李慕抓住安之青的手,兩人瞬間消失不見了。
許然問白胡子道:“大人,這兩位去哪里的?”
白胡子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道:“他們?nèi)プ鲎詈蟮母鎰e。”
黑胡子將幽畜帶回了地府,孟婆正在議事廳等著他。
“喲,姑姑,好久不見。”此時的幽畜變成一個白發(fā)黑瞳少年。
“阿玉,你好。”孟婆道。
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叫他這個名字了,幽畜一愣,緊接著覺得好笑,略有諷刺道:“姑姑這是什么意思?覺得我快要死了,來和我敘敘舊,順便提醒一下不堪回首的過去嗎?”
孟婆沒做聲,但是看她表情也是很惋惜,只見她指著議事廳東北角的一個房間道:“你去吧,有人在等你。”
幽畜哼了一聲道:“怎么了,都趕過來告別了,我才知道你們這么能演呢。”
孟婆看了一眼幽畜,面無表情道:“見與不見在你,這是最后一次了,你沒有什么想同他說的嗎?”
幽畜來到孟婆指向的房間,這里原本是個休息室,但是地府議事廳后來都很少用了,所以也就荒廢了。屋子里站著一個身著紫袍的男子,背對著門口,幽畜進(jìn)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背影。
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男子轉(zhuǎn)過身來道:“阿玉。”
“這名字好久都沒有用過了,還是叫我幽畜吧,聽著比較親切。”幽畜看著紫袍男子的面具悶悶道,“這么多年你都沒來看我,現(xiàn)在是覺得我已經(jīng)大勢已去了,好來炫耀嗎?”
“炫耀什么。”紫袍男子不解。
“炫耀你成了笑到最后的人,你贏了。”幽畜道。
紫袍沉思了一會,說道:“如果我同你說其實(shí)我也沒回去呢?”
幽畜抬頭看著紫袍一臉震驚,但瞬間又反應(yīng)過來:“你說笑呢,怎么會,你難道還自毀前程不成。”
紫袍男靜靜地看著幽畜良久,之后露出一張臉,這張臉許多人都見過,但是也很容易忘記,因?yàn)樗椒擦恕S男笤诼L的歲月長河里也見過許多次,但是都沒有把他和紫袍聯(lián)系起來。
“你一直都在地府,為什么?”幽畜不敢置信道。
“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的。”紫袍面具下的是鐘書的臉。
鐘書去十三號前曾經(jīng)是地牢中掌管羈押文書的,幽畜一直覺得這類人無用,并沒有給予什么關(guān)注。但是在漫長的牢獄生涯中見到次數(shù)最多的就是他,雖然兩人沒有交流,但是鐘書卻是他那幾百年里唯一的陪伴。
“你這是做什么,覺得對不起我,所以贖罪嗎?”幽畜嘲笑道,“我被關(guān)起來,你就來陪我,我跑出去了,你就去找人抓我嗎?”之前幽畜在溫泉會所見到過鐘書,那一次碰面,他一開始就認(rèn)出了這個曾經(jīng)在地牢里擔(dān)任文書的小吏,當(dāng)時幽畜沒有為難他。事后想起來可不就是為了抓他才調(diào)到李慕身邊的。
“我只能說你想象力太豐富了。”鐘書無奈道。
“你看我現(xiàn)在不就又是階下囚了嗎,不對我現(xiàn)在連當(dāng)階下囚道資格都沒有了,他們應(yīng)該會讓我直接魂飛魄散吧。”幽畜面色平靜地看著鐘書。
“你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回頭的,阿玉。”鐘書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
“可是我不想啊,為什么要回頭呢,回頭我還是什么都沒有啊。”幽畜的神情近乎瘋狂。
鐘書沉默了,幽畜變成這樣他不知道應(yīng)該去怨誰,曾今如火一般的少年誰曾想一朝一夕間變成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大魔王。
“你是為了李慕而來的吧。”幽畜突然道。
鐘書懵了:“這關(guān)會長什么事?”
“李慕就要死了啊,如果我開口說不定他還有機(jī)會活下來。”幽畜道。
“你對他做了什么?”鐘書問道。
“你看你對我的成見是到了骨子里的,我什么都沒做呢,你就覺得我又給別人下套了。”
“對不起,但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鐘書知道剛剛是自己失言,溫和近乎有些討好道。
“哼。”幽畜自嘲道,“你看,你們想要知道什么,也只會采取迂回的手段,而且更虛偽的是會討好自己的仇敵。”
“我們不是仇敵。”鐘書低聲說道,這話更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房間除了他倆沒有別人,而且這里曾經(jīng)是休息室,所以隔音效果很好,鐘書那句話雖然很小聲,但是幽畜聽的很清楚。他故意忽略,不看鐘書的表情道:“李慕去平行世界不就是為了配合黑無常抓我嗎,而且這是他最后一個任務(wù)了,接下來他對你們就沒有什么用處了吧。”
“他和你不一樣。”鐘書緩緩道。
一聽到這話,幽畜頓時火冒三丈道:“怎么不一樣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這不都是你們一貫的作風(fēng)嗎?”
鐘書一頓,苦澀道:“阿玉,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
到這會了,幽畜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