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和幽畜走后，鐘書從房間里出來，黑無常一直在門口，沒有離開。

“你不去送送？”黑無常問道。

“不了，該說的早就說了。”鐘書雖然這樣說，但是從他的神情上還是看得出來很失落。

“那你接下來什么打算，回去嗎？”黑無常看著遠處紅彤彤的天邊道：“這里的天空總是紅色的，你們那邊是什么樣的呢？”

鐘書順著黑無常的視線看過去，感慨道：“藍天白云和地面上的人看到的沒什么不同，我們所在的也不是天空的盡頭。”

“我不打算回去了。”鐘書收回目光，眼神堅定的說道。

黑無常起先是驚訝，但是很快便釋然了。的確如果他真的那么快就放下了一切，當初就不會留下來。

“那你是打算留在地府還是十三號呢？”黑無常問道。

“十三號吧，這么多年習慣了。”鐘書說道。

黑無常突然想到十三號還有個棘手的事情沒有處理，他對鐘書說道：“你和我去趟萬卷閣吧，十三號那么多的生魂還等著安置呢。”

鐘書也記起這件事，眉頭緊皺道：“這件事確實不能再耽擱了，你事先有和姑姑說嗎？”

黑無常道：“說過，她說會審問幽畜。”

鐘書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剛剛孟婆就像是有事情要問幽畜的樣子，原來是照顧他才忍住了。于是他搖搖頭對黑無常道：“我們走吧。”

邊境古城墻上的最后一道落日隱去了。

“走吧。”

李慕在城墻上站了許久，他希望將所看到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腦海中，最后他拉起安之青的手，轉動表盤。安之青又嘗到失重的感覺，閉眼感覺時間過了十幾分鐘，他們終于腳踩實地。安之青睜開眼睛看到白無常正倚靠在幽靈號上笑著看著他們。

“回來了，這一路總的來說還是挺順利的，所有的心愿都完成了。”白無常道。

安之青看了李慕一眼，沒察覺到有什么異常，也不知道他的心愿算不算完成了。笑著說道：“還好，還好，辛苦你了，等我們這么久。”

白無常裝作一副很心酸的表情道：“那可不，等好久了，你們可得補償我。”

“十三號出什么事了？”李慕突然問道。

白無常驚訝的差點跳起來：“要不要這么敏感，怎么發現的？”

安之青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幽靈號被重新粉刷過。”李慕道。

白無常看了看粉刷一新的幽靈號，郁悶道：“我以前也經常保養它啊，也沒見你有意見。”

“以前你一般是在年初的時候，現在遠遠不到時間，而且明明你接到任務要配合我們，中途卻去保養這不符合邏輯，除非有臨時任務，幽靈號遭受重創才會這樣。”李慕盯著白無常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白無常嘆了口氣道：“真的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接下來白無常將他們走后十三號發生的一連串奇怪事件都告訴了他們。

聽完白無常的話，兩人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李慕，他總感覺這些事透露著一絲詭異，但一時半會說不上哪里不對。

“會不會是幽畜搞得鬼？”安之青問道。

“這個不好說，沒有直接證據指向他，當時他和你們一起困在平行世界里。”白無常回道。

“那這些人你都送去哪了？”安之青問道。

“還能去哪，往生了，他們的歲數雖然還沒有終結，但是這一世卻無法回頭了，只好加到下一世里。”

還有這種操作？安之青在心里吐槽。

反看李慕，他很平靜，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他們三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上車后直接向十三號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