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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貴女如此多嬌

第三十四章悖論

晏兮醒來,自己正好好地躺在搖光臺內的床榻上,她兩個哥哥都各自歪倒在地。

這時,祁鳳居端著藥進來:“晏兮,先把藥喝了,你身體中過迷藥,藥性對你的身體還是有一點傷害,晏大人來過了,看到你無礙便先去追查了,獨活被他帶走了。”

晏兮晃晃頭,倒是沒有啥劫后余生的感覺,只是看見祁鳳居在此有點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商人嗎?”

祁鳳居把藥送到晏兮手上:“我是說我是商人啊,又沒說我不是皇商。”

看見晏兮接過了藥,又說道:“我從前跟那位有點交情,后來才做了皇商,現在進宮商量一些事情而已。”

晏兮一鼓作氣喝完,卻還是有些藥汁從她的嘴角滑落,她卻懶得去管些什么:“齊公子麻煩把我兩個兄長扶一下可以嗎?我現下手腳力不從心,怕是…”

祁鳳居定定地看了晏兮一眼,順手把她的嘴角擦干凈了,把兩人扶上沾滿灰塵的椅子,說道:“兩個公子身體里無藥性,所以這么久都難以醒過來,一般的迷藥也就能迷兩個時辰左右。”

“學堂的課都結束了嗎?”晏兮起身,“叫幾個侍衛把兄長們抬回寢房吧,謝謝了。”

祁鳳居道:“無礙,不必多言謝,你我都是朋友。”

次日,除了晏兮,晏何晏歸都在自己的書房內休息,那些迷藥在身上并非全無大礙,或多或少又會有些壞處,晏何晏歸警惕性都太低,讓晏兮有些發愁,她自己本身諸多藥性在身體里,自然是不懼怕這些,但是晏何晏歸不同,自小身體就好吃藥不多,所以身體太單純一用便倒。

還是需要給晏何晏歸武功專業性請個老師,再者其他方面還是要多學習,晏兮有些后怕,萬一到時候有人拿晏府的未來做要挾如何,誰也猜不到心狠手辣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咚——”

古代上課的鐘聲就只是撞鐘,會有專門在國子監的撞鐘的雜役,時時刻刻守著時辰撞鐘。

晏兮踩著鐘聲就踏進了學堂,徐太傅早早就在首位坐著,看見晏兮進門:“老師好。”

遂回一禮:“鳳吟公主安好。”

都行的小禮,晏兮莞爾,這個老師也沒有傳說中那般不近人情。

早上第一節課照例是現代的語文課,想必是各自的家長都在家中管教過自己的孩子,什么樣的人能惹,什么樣的人說一句都大逆不道。

畢竟今日梁書涵都沒來上課,想必是在家受了好一頓教訓吧。

徐太傅全然不敢,只是組織學生們進行早讀,自顧自得的走到晏兮的桌子旁,獨活很有眼力見地將晏歸的坐墊移到晏兮桌子旁邊,徐太傅順理成章地跪坐下來和顏悅色地問道:

“你大哥和二哥昨日下午就沒來上課,怎么今日也未來?”

晏兮禮貌道:“老師,學生和哥哥們昨日受襲,學生還好,兩個哥哥中了藥,還在修養,這事可大可小,但是為了晏府的未來還是要細心些。”

“你也中了藥,怎么沒事?”徐太傅看著晏兮笑意,忽而笑道,“你身體里因為經過了十三四年的調養,早就養好了藥性對不對,你哥哥們自小身體就很好,極少吃藥,所以說這一次就......”

晏兮笑道:“然也,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啊?”

徐太傅道:“你爹這下子有的忙了,聽說那邊江南水患整治處理的事情落到晏監察的頭上了,江南水患可不是個好處理的,中間交錯復雜,稍有不注意就容易得罪人。”

晏兮道:“萬物都有兩面性,凡事也要俱全一些,壞事也非壞事,只要想清楚怎么去做就行了,不同情況下準備不同的方法,以保事事順利。”

徐太傅贊道:“你這個丫頭倒是想的全面,就是這次還涉及到派別,所以很難去處理好,處理不好皇上要說,處理好了,還是有人會置喙懷疑。”

晏兮道:“那和我們晏家都沒有太大關系了,關于晏家的前途沒有人比我想地更多。”

徐太傅道:“確實,上次你給我的那個解算術的法子,確實很好用,只要計算過程對了,根據條件立的是對的,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出這個法子來的?”

晏兮道:“怎么來的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就想我做夢夢見火藥,然后說出來,并且研究出來了,那誰又能說出它的原理來呢?算術也是一樣,究根究底可能還想不出進展。”

“有個詞說的倒是很好,叫佛系,就是萬事隨緣,就是一種碰巧的事件,并不能保證每個人在每個時間都能想到這個事情或者去想明白什么。”

徐太傅道:“那可會磨死人的好奇心。”

晏兮笑道:“可不是嘛,這還是有可能的事件,還有不可能也沒有邏輯的事情,您聽說過嗎?”

徐太傅道:“我只知道萬事都是有輪回因果關系,應該是沒有的吧,或許你可以講講。”

晏兮道:“講這個事情的前提也是要您擯棄之前對所有事物的想法,你可以嗎?”

徐太傅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拋棄,但是我確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是的,您不僅不迂腐,還是很能接受新事物的,我從您算術都看出來了,勇于嘗試新的方法,若是這些個法子告訴那些老頑固,他們還不得罵我背祖忘德?”

徐太傅輕輕一笑:“我當年就是這么過來的啊。”

晏兮道:“今天我要給您講一個例子,不要因為名字而說我不肖,這只是個例子。”

“這個例子叫‘殺死祖父’悖論,悖論的意思就是這是一個沒有因果順序的例子。”

徐太傅道:“名字雖然無雅,但是我還是愿意聽君一言。”

晏兮道:“這個悖論就是在講,沒有任何前提,意思是,我想穿越到過去的時候我祖父在的時候,把我的祖父殺掉。”

看著徐太傅漸漸沉入思考的眼神,晏兮繼續講。

“如果我把我未成親時候的祖父殺掉了,那我怎么出生呢?我既然無法出生,那我還怎么穿越到過去去殺死我的祖父?”

“這樣就是否定了我自身的存在,這是一個不成立的悖論,之所以不是謬論,是因為這個并不荒謬,您可以仔細想想。”

徐太傅沉思許久,晏兮昏昏入睡,感覺穿越前自己是個會畫畫的演員,穿越后就變成了美食家,政治家,發明家,畫家和思想家,說不定以后還能成為軍事家,農業學家,還有哲學家。

晏兮笑了,她突然想到《眼淚與圣徒》中的一句話:“我既沒有憂愁到足以成為一個詩人,又沒有冷漠到像一個哲學家,但我清醒到足以成為一個廢人。”

晏兮在無意識情況下緩緩念出來,徐太傅仿佛忽地驚醒一般給獨活說快去將院正請過來,晏兮下一瞬就這樣昏了過去,學堂還沒有下課,獨活眼睛一直都觀察著晏兮,而后輕功飛快地將章院正請過來,又差人去稟告晏青舟。

獨活在章院正的指點下將晏兮抱回寢房,徐太傅立刻給皇上去稟告。

承恩大殿。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徐太傅大拜。

“平身吧。”祁鳳懸有些詫異,不知道正在授課的徐太傅突然要覲見做什么。

“皇上,臣有要事稟告。”徐太傅說。

“講。”

“今日早晨,鳳吟公主在學堂昏闕,老臣以為以鳳吟公主的身體實在不適宜再再國子監進行學習,公主鳳體違和,乃是大祁國之不幸事啊。”徐太傅焦急說道,“老臣認為以公主的學識,不需要再在國子監學習,公主大智,非臣等妄自菲薄,實在是無法不知從何教育天之嬌女啊!”

祁鳳懸立刻起身:“你說鳳吟又昏闕了?太醫怎么說?立刻帶寡人去見鳳吟。”

徐太傅道:“是。”

祁鳳懸很快就在徐太傅的帶領下到了晏兮的寢房,只是在門外,大祁雖民風開發,但是仍然男女有別。

晏青舟也是守在門口,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到祁鳳懸也趕來了,道:“參見皇上。”

祁鳳懸道:“不必拘禮,鳳吟怎么樣了?”

晏青舟剛要說話,章院正和當歸就從里面出來了:“參加皇上,晏大人,徐太傅。”

“平身平身,鳳吟如何?”祁鳳懸問道。

章院正嘆口氣:“公主身體自幼就是老臣調養,但是前幾日身體大寒,內里也不清楚還調不調補的好,若是公主還是這樣日日憂思過甚,時而受事,公主怕是活過二十歲都很難。”

“公主如今還有六七年的時間,老臣愿盡力嘗試,只是,不知道治不治的好。”章院正道,“老臣只能盡力而為,其他的也只能看公主的福氣了。”

祁鳳懸道:“你盡力一試,公主的身體盡力去調養,萬不能讓她香消玉殞。”

“老臣領旨。”

“辛福祿,擬旨,江南水患一事著姜左丞派人去治理,治不好就自請辭官吧!”祁鳳懸道。

晏青舟卻說:“鳳吟公主自小對江南十分向往,微臣想請旨去處理江南水患,順便帶著鳳吟公主沿路去請教神醫。”

祁鳳懸內心很復雜,他不是不想削晏青舟的權,但是絕不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朝堂還多是需要用人的地方,晏兮這個女孩,甚至比晏青舟帶給他的好處更多,感覺擴大領土都好像變得更容易,他甚至還想利用晏兮成為上上之國,開創大祁這兩百年來從未有過的盛世。

若是現在放他們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那晏何晏歸還是要繼續在國子監上課的吧?”祁鳳懸試探道。

“那是自然,還請皇上不必多慮,微臣一直都是效忠您的。”晏青舟眼里深邃,道。

果然再也回不去了,無論晏青舟想怎么去努力修補,都做不到從前兩人對酒談詩的知己之情。

章院正在確認后,獨活就進去將沉睡的晏兮用棉被包裹起來,送上了晏府的馬車。

晏兮的夢里。

晏兮坐在地上,迷迷茫茫地看著周圍一片黑暗,晏兮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好像遠方在有什么光在上下浮動,晏兮以為是個出口,便不停地走著。

仿佛走了好久,晏兮都一直走不到那個位置。

她忍不住坐下來歇歇,發現四周都沒有溫度,依然是黑黢黢的死寂,她將自己蜷縮起來抱著自己的小腿。

眼前仿佛有個人影在慢慢向她靠近,好像是李和風。

晏兮仿佛感覺到什么一樣,快速起身向那個人影跑去,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感覺都要窒息,她好像終于到了,周圍那些枯樹上面的烏鴉亂叫,嘔啞嘲哳難聽,晏兮就看著不遠處那涌動的黑水,一下一下得翻騰,人影卻奮不顧身地想要跳下去。

晏兮沖上前想抓住,但是卻和人影一起跌入了黑水之中。

“兮兮,不怕,阿爹在這里,兮兮。”

晏兮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身邊圍著的晏青舟,獨活,晏何晏歸還有章院正,都一臉焦急關心地看著晏兮。

晏兮告訴自己要安定下來,不過是一個夢而已,那黑黑的深淵或者說是巨潭,像是野獸困住晏兮的心一樣讓她揮之不去。

“兮兮,沒事,我們都在呢,別怕,好好休息。”晏何道。

晏兮點點頭,閉上眼睛:“阿爹,我想沐浴。”

“好。”

“來人,去給公主準備熱水。”

“是。”

晏兮覺得心中一下子有些悵然空落落的,她開始思考是不是哪里做的沒太對,想了好一會,大概這就是病重易多思,于是顯勞累吧。

不知道這個夢是個什么意思,是個預言夢還是個相反夢,晏兮原本不信神邪,但是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相信的是否是正確的,大概最后唯有相信自己了吧。

不然怎么辦呢?除了按照自己的本心走,無所走。

“李和風,這次我為了你奮不顧身跳下去,你可別為家國天下辜負與我。”

杜康想當神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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