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經(jīng)理宣布完,手下的業(yè)務(wù)員頓時電話聲一片,各自給自己的客戶解釋道歉去了。
“劉姐,他們這是怎么了?年底不去沖一下業(yè)績,怎么開始推脫上了。”本打算明天返家的小李湊在劉麗娟工位旁,輕輕的問。
“不知道!對了,小李,你是準備明天回家是吧!”
“對啊!張華跟我說了,我還得謝謝您呢!等年后我回來,給您帶兩瓶我家那邊的好酒!呵呵!”
“那倒不用!不過有件事我先提醒你!我聽說最近有傳染病在傳播,咱們聚會都先不辦了,你回家,身邊的人肯定不會少,你自己做好準備吧!該戴口罩就戴上,把自己裹嚴實點,別招上病毒。”
“啊?不至于吧!劉姐您看,我這么強壯,還怕那個?呵呵!”
說著,小李用拳頭捶打了兩下胸口,聽著“騰騰”的擊打聲,就知道他平時喜歡健身鍛煉。
“再壯也沒用!病毒是無孔不入的!也許握個手、也許說兩句話、也許別人打個噴嚏,你剛好從旁邊經(jīng)過!就能把病毒帶給你。多看看消息,我可告訴你了,別說我沒提醒。”
“哦,好嘞劉姐,我記住了!那范經(jīng)理那邊是什么意思啊?”
“人家部門的事,和你有啥關(guān)系,自己的事忙完了就歇著吧!”劉麗娟揮了揮手,自己開始有些懊悔了。
那個消息是自己聽到的,可是卻給別的部門做了嫁衣。就算范經(jīng)理不明說,誰還看不出來嗎?
你們就是憋著漲價罷了。這就是生意!
不得不佩服金老板的眼光,或者是運氣。真的撞了狗屎大運,半個月之前就囤積了幾千萬的貨源,不愧是商人啊!
就那一庫房的物料,如果按照平時的賣法,真的需要半年時間,即便空氣質(zhì)量再不好,也不是所有人都戴一個口罩出門的。但是有了可傳染的病毒,結(jié)果會大不一樣。
這不是隨大溜,這是愛惜自己!明知危險還不知保護的,真的是想不開或者不想好。一個口罩,能有幾個錢,為什么不買,為什么不戴呢?
那么大數(shù)量的物料,就算加10%銷售出去,也得多掙幾百萬啊!
本來妥妥的買方市場,一則消息,就被金老板執(zhí)著的向賣方市場轉(zhuǎn)化。就算會得罪一些客戶,金總也走得無怨無悔。
精明的商人啊!劉麗娟看著范經(jīng)理的表演,嘆服的只有金老板。
再看自己的部門,醫(yī)院的上一年度費用已經(jīng)用光,今年的錢還沒有下來,剩下的只有等待。看著別的部門吃肉,自己這邊竟然連湯都喝不到。人家能調(diào)整價格,自己這邊肯定不行。
早晨,錢廣隨著主任檢查完病房,陪著聊了幾句,下了夜班。
年初的醫(yī)院,不比半個月前時光,越是臨近春節(jié),越是清凈。拿過藥的,寧肯斷頓,也不想在春節(jié)前再來醫(yī)院,就算有些小病,也要忍著,最好熬到年后,甚至正月十五之后,萬不得已之時,再來醫(yī)院看看。
過年了,誰趕這個時候看病呢!除了那些離不開醫(yī)院的,都會避諱這個地方。就連徐大爺都不用刻意的給錢廣留車位了。
老遠,徐大爺就看見錢廣沖著停車場走了過來,趕緊從兜里摸出了那個裝樣子的口罩,扣在了臉上。離著二三十米的距離,伸手招呼。
“錢大夫,下夜班啊!”
“是啊!您這年底了也不忙了吧!”錢廣看見徐大爺剛戴上的口罩,也不好揭破。
就像院長知道各個科室都能提前了解到檢查信息一樣,只要領(lǐng)導(dǎo)在的時候,上上下下都能干干凈凈,整潔如新,那就夠了。至于他們什么時候打掃的,又是怎么知道要檢查的,重要嗎?
“可不!現(xiàn)在掛號的都少多了!還有一周多就過年了,誰還跑醫(yī)院啊!”
“也是!”打了聲招呼,錢廣上了車,可是心里又想起習(xí)穎那邊的事情。時間不對,現(xiàn)在那邊也在上班,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多多,看電視呢?奶奶呢?”
“爸爸!”多多擺著小手,眼睛仍舊直直的看著電視里面的熊大熊二。
“媽,您這是干嘛呢?”
廚房里,老媽在一只白碗里放了兩勺白色粉末,又拿起一袋白醋,緩緩的倒進碗里,眼見得氣泡汩汩而出,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咳,早上出去鍛煉,樓上的王阿姨告訴我一個秘方,在家就能制作消毒液,我試試,你看,就這么簡單,成了!一會兒兌到水桶里擦地用,能防那個什么病毒!”
“啊?您這研發(fā)的也太快了吧!那邊病毒所、醫(yī)院都沒什么辦法呢,您這邊都開始進行實驗了!我看看您這是用的什么啊?”
錢廣走到老媽身后,仔細看著碗里的液體,細聞一下,還有一股酸味。
“白醋,那是什么啊?”
“這是小蘇打!發(fā)面用的堿面!”老媽笑呵呵的有些得意。
“堿面加白醋!這個能制作消毒水,還能防止冠狀病毒?這話您也信啊!我的老媽啊,您也太逗了!”
聽完老媽的解釋,錢廣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一個酸,一個堿,放一起那叫中和反應(yīng),您這不是成功,這是正常反應(yīng)!得,這點白醋糟蹋了!您這辦法不靠譜,別聽他們那么說,這都是假的!想消毒,還是去買點兒消毒水、84、滴露,就算是酒精都比您這個好使!”
錢廣拿起碗,直接倒進了水池。
“噯,你怎么都給倒了啊,好歹用一天試試再說!”老媽臉色不悅,但是兒子畢竟比自己懂得多,又是醫(yī)生,也只好聽著了。
再看廚房的柜面上,新買的幾瓶老醋,幾袋白醋堆滿了臺面,就像一排保護家園的門神一樣。
“媽,您怎么買這么多醋啊?不是過完臘八了嗎,還做臘八蒜啊!那也用不了這么多吧!”
“你不懂,這都是秘方!你張阿姨說了:家里消毒,可以用熏醋,那個白醋我是做消毒液的,熏醋可以換換空氣,消毒用的。”
“媽,這也不靠譜,真的,聞聞醋,最多有預(yù)防感冒的作用,防病毒是用不上的。您這個辦法肯定不行!”錢廣一揮手,又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