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腦子里清楚冰山、六尾冰狐、撲面而來的尖牙利爪這些都是幻像，但幻境觀感過于逼真，不免被恐懼、戰栗、驚悚占據神魂。

眼見冰狐尖牙刺入心臟。“師父饒命啊，徒兒知道錯了，不該賣弄幻術。”白狐大喊著討饒。

“噢？只錯在賣弄幻術嗎？”一句清冷女聲傳來。

“徒兒不該舉止輕浮，沉迷在師尊的美貌中。”白狐全力感知【他心通】，果斷地回道。

“罷了，也不怪你。”幻境崩裂分解，化為了一狐一人，在竹亭里面對面，盤腿而坐。

“你請為師吃魚，那我就請你喝茶吧。”一揮素手，手邊現出兩杯清茶。

雙爪捧杯喝下，一股沁香滑入口中，連帶著白狐的神魂都凝練起來。

“你干的不錯，能在二尾境界就能幻惑為師，幻術天賦世所罕見。”沈冰凝喝下清茶后說道。

“我也就是瞎琢磨，都是師父教的好。”幻境里也可用【他心通】，胖子知道師父有點驚喜。

“修煉時可有疑惑不解？就此問來。”沈冰凝一副嚴師模樣。

“徒兒有四問，煩請師尊解惑。”白狐下拜繼續道，“這第一問關于境界修行，不知墨羽長老之前告知的筑基境和狐族的二尾境界有何區別？”

“筑基境是人類道家的說法，等同于狐族的二尾境界，之后還有地煞境、天罡境、金丹境、元嬰境。你現在考慮這些為時過早，且先穩固元氣，渡過化形劫再說。”女師父淡然說道。

“那小子的第二問就是妖族為何化形？”見師父有問必答，胖子逐漸放開了問。

“遠古時代沒有化形一說，上古大妖只聚妖氣、煉身軀，靠著本命神通也有通天徹地之能。但妖類種族眾多，不同種族經脈、天賦、神通皆有不同，難以互相傳承。且和人類相比，妖族幼年靈智不開，初期成長緩慢。人類生育繁多，成長又快，逐漸成為天地主角。人類修士于仙、佛、魔三道各有傳承眾千，使得人身修行較妖修便利萬倍。”

“那化形就是為了化為人身，以便修習人類功法？”白狐煥然大悟，接著問。

“封神大劫，妖族被人類打斷了脊梁，忍辱封困蜀山塔。之后金猴大圣苦坐五行山下500年，悟出妖族化為人身之法，這才讓妖族得以茍延殘喘，延續千年。”

“那猴大圣可叫齊天大圣孫悟空？！”白狐激動道。

“不可編排大圣名諱，年代已久遠，為師只知有猴族建廟拜祭，是為申陽公廟。”沈冰凝玉手中變出一枚紅玉戒尺，輕拍白狐的額頭。

戒尺點中額頭，白狐只覺一股火力襲來，頭頂瞬間燒焦，燙傷難忍。再用爪子一摸頭頂，毛發還在，疼痛隨之散去。

見美女師父的幻術變化妙絕隨心，讓胖子羨慕不已。

“徒兒知錯，不敢編排前輩高人。”白狐討饒道。

“修行路上兇險非常，吹牛嘲諷得意忘形者，徒增因果，智者不取。”女師傅嘆道。

“那小子的第三問，就問何為因果，何為功德？”

沈冰凝美目一凝，對徒弟的問題很是驚訝，皺眉答道。“因果是佛家道理，為師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因果糾纏，萬劫不復！但我妖族講究念頭通達，太在意因果反而對修行不利。不過在法力微弱之時，還是少惹因果為妙。”

“至于功德是為天道反哺，只要做了順應天理，有利眾生的事就有功德加身。功德香火修行對鬼神虛體幫助極大，也可助修士化解因果怨氣，洗滌神魂。總之功德是好東西，可順勢而為，但強求不可得。”

王胖子看了一眼許久沒有打開的屬性欄，弱弱地向師父問到：“那徒兒的最后一問：何為根骨、悟性、靈根？該以何為本何為輔？”

“不知你從何處得知的道家虛詞，但這是個好問題。”

“根骨是為修行聚氣之根本，身體靈氣的親和、氣海筋脈的容量、氣脈悠長、體魄堅韌都可算是根骨。先天根骨不足可靠后天仙丹、奇物來彌補，我觀你根骨有缺，已為你準備好了狐仙草，待你修行到根骨的上限進無可進之時，再行服用，你自可放心。”

“悟性是為腦力靈性之感悟，有悟性之人可觸類旁通，無論是學劍還是學法都掌握地飛快，甚至有才情絕頂之人，僅靠悟性就可自悟道訣，開拓新路。人類還有一種說法，根骨決定一人下限，悟性決定一人上限。”

“靈根是近百年內比較流行的說法，人類部分頂尖門派在入門時由金丹長老測試五行偏向，以便之后的行功配法。特別是外丹門和煉器宗兩派偏愛火靈根的弟子。”沈冰將自己多年所聞凝娓娓道來。

“那我妖族可有靈根測試？”胖狐問到。

“妖族比較看重根骨、悟性。在大部分傳承缺失之時，難以測靈根以因材施教。所幸妖族修煉上了層次，總會覺醒本命神通，本命神通的屬性就是靈根的屬性。你領悟的【月隱術】就屬于狐族幻術神通，你必有較好的幻靈根，未來以幻術為法基根本，天罡可期。”

“徒兒也有這般打算，但【幻夢訣】發動較慢，難以靠幻術自保。”白狐拜服。

“我這里有一份，因滅宗在人族那已失傳的【第六感】玉簡，相傳是一瞎子乞丐所創，你帶回去好好修習。此功法能讓幻術化虛為實，神妙非常，最適合你了。”沈冰凝點了下頭，幻境里下了一陣花瓣雨，胖子的意識回到了現實時間的竹亭里。

白狐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簡，里頭必然是所謂的【第六感】功法。白狐嘴角一抽，再次拜謝師父。

“墨清語根基扎實，是根骨強橫之輩，目前已修行至二尾巔峰，隨時都可能渡化形劫，十日后的比試，切不可正面硬拼。”女師父的心腸就是軟，偷偷給白狐指導戰術，開了小灶。

“師父放心，不會給師傅您丟臉的。”王胖子盯著系統天賦頁的【天狐迷幻術】豪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