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你和蘇不問是怎么結的梁子？”

雪兒找了一家隱蔽的三弦酒館扶蘇玄冥坐下，準備摸清蘇不問的底細：“麻煩拿壺茶給這位醒醒酒。”

“這說來話長了，全都是我的錯啊……嗚嗚……雪兒，都是我的錯，”醉得臉通紅的蘇玄冥一聽說蘇不問哀哀地滾下兩行熱淚。

“你冥哥我這輩子沒對不起什么人，只有我默弟，我對不起默弟啊……”

”別哭了，跟妹妹講講。“雪兒把他酒壺里灌上茶，吩咐小二上茶點。

“不是不愿講，是講起來這里，這里，心窩里都痛啊。”玄冥一把拉住雪兒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店里的三弦如泣如訴，雪兒抽出手，玄冥仰頭猛灌了一口茶，陶醉在自己的悲情中。

“我們兩個從小在沙門修煉，一張床上我睡頭他睡尾，一盤菜里我吃素他吃葷，一個靈器我玩半晌他玩半晌，別提多要好了。”

“很小的時候，我們一起出門買靈器，路上沖出來一只六腳白毛叢叢，默弟嚇得躲我身后，我也嚇得腿軟。”

“但是我是做哥哥的，不能慫，用剛學的小靈光嘩嘩閃叢叢的眼睛。但那叢叢壓根就沒有眼，還是被我連打帶吼趕跑了。從那之后默弟就十分崇拜我。”

“只要我有想買的靈器，他就去跟師尊撒嬌，師尊被鬧煩了總是會給我們兩顆夜明珠。”

“成仙后我們一起被師尊舉薦到萬寶閣，掌管天庭數萬靈器，定期檢驗那些不常用的寶貝。”

“有一次守夜時無聊，我們比賽看誰能最先把自己大卸八塊再組裝起來，我用了一種可以分身的圣水。”

“清澈海洋反著白光的淡藍色，在小水晶瓶里裝著，只要一滴就可以變出一個分身。”

“我著急想贏，往自己身上倒了小半瓶，一下子就分出來百來個我，一開始一摞一摞得堆在一起，然后嘰嘰哇哇像火花一樣向外蹦。”

“有拿天兵的武器亂耍的，有跳進煉丹爐煉自己的，還有拿乾坤袋偷寶貝的。“

“眼瞅著我們要把萬寶閣糟蹋得不成樣子，默弟趕緊去稟告師尊，他去的時候頭上還頂著一把女媧開山斧，身子被自己劈了一半，搖搖晃晃就去了。”

“師尊著急忙慌趕來，用盡全力把我的分身全定住，一個個幫我拼接了回去，那個跳進煉丹爐的可是我的命根，差點就化在里面，多虧師尊眼疾手快，掐著滅火訣幫我撈出來。”

“師尊早用封靈陣把萬寶閣的聲音隔絕，沒驚動掌事，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誰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們一邊打掃萬寶閣，一邊聽師尊的獅吼功破口大罵：”

“‘冥頑不靈！暴殄天物！豎子當誅！’”

“我跟默弟躲在架子后面憋笑，一對眼就憋不住了，笑出聲被師尊揪出來按了笑穴，罰笑了三天三夜。”

“后來就有了天界傳說萬寶閣招邪祟，許多仙子半夜三更聽見萬寶閣有陰森笑聲。”

“那時候真是太快樂了，哪里會想到如今和默弟竟到了這拔刀相向的地步。”

一陣風吹進來，蘇玄冥酒勁過去了一些：

“哎，都是前塵往事了，提它干什么，陪雪兒喝酒是正經。”

錢雪兒吃著乳酪杏子糕小茶點聽得津津有味：“接著講講嘛，后來是發生什么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