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正值心疼兄弟之時,衙門班頭‘大黃牙’走過來:“王鏢頭,腦門上的傷無恙吧?”
王五緩緩神,又摸了一下腦門上的包,“哎呦喂!”疼的王五直咧咧。
“別摸呀!”大黃牙關心的說到:“這種傷不能摸,一會兒找根針,放在火上燒紅了,把這包給挑了,我那有上好的膏藥,敷上管保好!”
王五看他那嘻皮笑臉的勁頭兒,就知道應該做什么了!
“今日真是有勞邱班頭了!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帶兄弟們去喝喝小酒,有受傷的兄弟就在我這住下,我這有大夫,治好了再走!”王五說著,拿過一個裝滿銀子的包袱就往‘大黃牙’衣服里塞。
“這可不行!”大黃牙卻連連推辭,“這真不行!咱們是老朋友了,幫這點忙算什么呢!再說……”大黃牙不但不要錢,還一個勁兒得往王五身邊湊,“以后我還得仰仗您呢!”
這話聽得王五莫名其妙,“怎么仰仗我?這話怎么說?”
王五這才從大黃牙口中得知,九門提督大人看上了自家的閨女,王老太君已經應下了這門婚事。
王五自然是有點舍不得,可考慮到閨女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婆家了,再說對方是朝廷高官,也得罪不起啊!
閑言少敘,就在大黃牙前腳剛走,后腳就來了‘討債的’。
這位‘討債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次雇鏢的雇主!‘討債的’一進門邊看見院子里到處都是傷員,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掌柜的呢?”
眾人一看,進來個‘公子’打扮的人,還挺橫!
王五一看認出來了,‘壞了!’這不是那雇主嘛!王五趕緊上前作揖:“您來了!”
“少廢話!”討債的已經十分不耐煩了,抬手一指王五的鼻子,看見王五腦門上的大包,又把手抬高些許,指著王五的大包說到:“看來消息是真的了?你們真把鏢給丟了?”
王五愧不敢言,羞得臉面通紅。
“我說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把鏢丟了呢?你們鏢局不是號稱京城第一嗎?看看你們讓人給揍的?”
王五成名已久,這些年沒打過敗仗,再加上他為人仗義、樂善好施,江湖上誰不尊稱一聲‘五爺’!王五已經四十出頭,對方看樣子不過二十多歲,這樣面對面的羞辱,王五還真有點忍不下去了!
“我看你們這鏢局別開了,一群廢物開什么鏢局,你們就該上天橋,去……”
“這位雇主!”王五強壓住怒火,不僅王五受不了,鏢局上下沒一個人不窩火,只要王五一句話,他們準能上來一人一口咬死他。
“這位雇主,咱們可以進屋慢慢說,我們鏢局一定按之前說好的價格雙倍賠償!”
“賠償?還雙倍!”討債的不禁冷笑道:“你知道這批貨是什么嗎?”
“那我們不可能知道,你們不說,我們是絕不能看貨的,這是規矩!”
“我告訴你!這批貨可不是有錢就能隨便買的!”
“那你說說這批貨是什么?”三師兄終于忍不住,答起了下茬。
“你們!你們!我……我……哎!”討債的也是一肚子憋火。
“這批貨您報價一萬兩白銀,我們就賠您兩萬兩!加上退還您的保費一千兩,總共是兩萬一千兩!您容我幾天,湊齊了給您送府上去,請問您貴府在哪?”王五咬著后槽牙說道。
兩萬一千兩白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恐怕王五賣了宅院也不夠,直隸的分局怕是也要黃了!
“你們知道個屁……你們!你們知道嗎!這批貨可是……,它是給……”
正在這位債主不依不饒之時,王府上又來一人,此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相貌不凡、氣宇軒昂、忠君報國、俠肝義膽!他就是后世稱為‘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譚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