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么突然這么來一下？
姜誠被夢沉雪的這個反差給嚇了一跳，差點就把詫異表現(xiàn)在了自己的臉上。
夢沉雪慢慢地走向了姜誠，周圍的溫度也漸漸地低了下來。
這是冰屬性靈根？
“夢姑娘，你……”
“公子，叫我沉雪就可以了。”夢沉雪笑道。
“這不合適，我們非親非故的，也談不上有什么關系。我還是叫你夢姑娘好了。”
夢沉雪愣了一下，隨后恢復了笑容：“公子自便。”
“夢姑娘……你叫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姜誠有些無奈地說道。
一來到這里，夢沉雪就問了姜誠一個莫名其妙答不上來的問題。
“抱歉，是我沒說清楚。不知道……公子可否有興趣，與我合作？”
“讓我做你的手下？”
“不不，以公子的天賦和見識，斷然不會屈居于我麾下。所以，只是合作，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姜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夢沉雪。
……
“公子，有什么問題嗎？”
“我能獲得什么？”姜誠開口問道，“如果我和你合作的話。”
“必定收獲不菲。”
“舉個例子。”
“公子可以作為聆雪閣的座上賓。”
“我對于虛無縹緲的頭銜，并不敢興趣。”姜誠搖了搖頭。這種東西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求之不得。
但對于姜誠來說，這只是束縛他的東西。他并不了解聆雪閣。
他竟然會不在意……姜誠的答復讓夢沉雪又一次感到吃驚了。
不過，夢沉雪并不擔心姜誠會徹底拒絕自己。姜誠沒有明確拒絕自己，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一絲興趣。
“公子對這個不感興趣的話，那可以提其他的要求。只要我能夠做到。”
“先和我說說你想讓我做什么吧，我再考慮報酬的問題。”
“……如果可以，需要麻煩公子幫我完成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件……”夢沉雪走到了帷幕的旁邊，忽然她一把扯下了那一重白色帷幕。
“我想請公子幫我，重新回到陽光之下。”
“重新回到……陽光之下？”
姜誠馬上就有些凌亂了。難怪剛才就覺得有些陰森詭異，自己在和一只吸血鬼之類的東西說話嗎？
看到姜誠的神色的變化，夢沉雪輕輕搖了搖頭。
“公子或許是誤會了什么。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不祥之人。”
咳咳，她怎么能看透我的心思……
“之所以無法見到陽光，是因為我的靈根。”
她的靈根出現(xiàn)了問題。可這不應該啊。異靈根的強度會比一般的單屬性靈根要更強大和穩(wěn)定。
出現(xiàn)問題的概率很小。但是如果一出現(xiàn)狀況，那便是足以毀滅修為的大問題。
“夢姑娘，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對陣法有些興趣，至于靈根這樣的事情，我是毫無辦法的。”
關于根的問題稍有不慎就是前途盡毀。例如改造靈根，其難度是超乎想象的，這幾乎等于是將根基推倒重來。修為盡廢不說，中間要承受的痛苦也難以想象。
“公子誤會了。我只需要公子幫我構建一個聚靈陣。”
聚靈陣是用來快速匯聚流動于天地間的法力的，目的是為了提升修為。
可是她的靈根……
“夢姑娘，如果你的靈根出現(xiàn)了問題，那即便是現(xiàn)在這樣吸收法力都很吃力。”
“要是你增強了法力的吸入，靈根無法轉化，你會爆體而亡的。”
“公子這是在擔心我？”夢沉雪問道。
“我不想讓我完成的陣法成為殺人的工具。”
姜誠轉過了身去：“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但是，如果是這樣的事情，恐怕我很難答應你。”
正當姜誠要走的時候，一只略微顫抖的玉手搭在了姜誠的肩上。姜誠的肩膀上頓時結出了一層冰霜。
冰冷的感覺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怎么可能這么低？
如果是普通人，這種程度的寒氣充斥在身體內足以致死。就算是冰靈根，到達了這樣的溫度也會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她的身體怎么會這么冷？姜誠有些好奇，他了回來，仙王之瞳開啟。
掃視了一遍，姜誠終于明白了夢沉雪的問題所在了。
不過他卻有些哭笑不得。
這究竟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夢沉雪的靈根，其實沒有任何問題。不，應該說是極品靈根。她的冰靈根是沒有一絲一毫雜質，理論上最完美的極致之冰。
這可是天靈根可以達到的極致了，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仙根了！
僅憑借這靈根，夢沉雪就有了成仙之姿！這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天賦。
但事情，壞就壞在這個極度完美之上。通俗來講就是，實在是養(yǎng)不起……
極致靈根所需要的資源……不客氣地說，把這座玄宇大陸搬空，都不一定能夠養(yǎng)得起。
更重要的是，不僅僅是資源不夠，夢沉雪本身的身體也養(yǎng)不起這個靈根。
比起靈根，她的身體太孱弱了。想要承載極致靈根，肉身強度不能低于先天之體。
體質的劃分很簡單，分為后天，先天兩種。先天之體有三十六種，后天之體則數(shù)不勝數(shù)。
后天之體可以通過不斷地努力修煉獲得，也可以十分強大。但先天之體，天生就無比強大，且具有后天之體無法比擬的潛力。
每一種先天之體練至大成都足以媲美天仙之軀。
夢沉雪并不是先天之體，所以根本無法承受極致靈根。她的身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異。
而可以確定的是，這種變異，只會越來越糟糕。以她的體質，能夠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姜誠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夢姑娘，你大可不必在承受這些痛苦的。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什么，但我還是要說一句……”
“放棄吧，現(xiàn)在毀了靈根，你還可以多活幾年。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
“公子，你不明白。”夢沉雪搖了搖頭，“對于我來說，成功才是唯一的途徑。”
“只要我把自己的身體重鑄成先天之軀，一切就都還有可能。”
“你在開什么玩笑？”姜誠愣住了，隨后他的神情嚴肅了下來。
“夢姑娘，以你的修為，應該知道什么叫先天之體。這怎么可能通過后天再培養(yǎng)出來？”
確實是有方法，但那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公子，所以說……你不明白我。”
夢沉雪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復雜的情緒，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端莊和優(yōu)雅。
“因為我所背負的東西，不允許我失敗。不成功，我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與其那樣活著，我更愿意拼上自己的性命去賭一次。”
姜誠一時語塞了。
……
良久，他才開口道：“我?guī)湍阃瓿删垤`陣。但至少，你不能死在我的陣里。”
“你要發(fā)誓。”
姜誠被夢沉雪的決絕所打動了。真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他會果斷斬斷夢沉雪的靈根，保她性命。
即便姜誠知道那么做，或許夢沉雪會恨自己。但是……姜誠做不到見死不救。
就和月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