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誠癱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過來。
大腦還在嗡嗡作響。精神類的攻擊還真是可怕，完全無法檢查出受傷害的程度，連傷口都沒有。
天鳴琴心運轉了起來，姜誠的靈魂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又頓悟！不過這一次，姜誠欣然接受了頓悟的機會。這次是關于靈魂方面的頓悟，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這一次頓悟，好像比之前的那幾次都要來得舒服。這感覺，就像是疲憊了一天回到家中，打開了淋浴的噴頭，讓熱水淋遍全身的那種感覺。
此刻，姜誠的靈魂就處在了這樣的感覺之中。他沒有發現的是，自己的天鳴琴心在蛻變。沒有了之后的凝魂之法，但是靈心依舊在照著一個軌跡不停地淬煉著。
很快，姜誠的天鳴琴心在沒有后續修煉之法的情況下，成功突破到了第三階段的皇心。
這也意味著，姜誠的靈魂強度從三清境邁入了三才境。照這個速度下去，他的靈魂強度很快就會逼近人玄境后期，甚至會踏入地煞境。
更為重要的是，如果現在秦空再一次動用古琴的音刃來攻擊姜誠，姜誠可以比較從容地應對了。
但是姜誠并不滿意。他的天鳴琴心跨越了一個大境界，但只是把自己的靈魂強度拉到了人玄境。
這與他預期的效果差了太多。本來在姜誠的估計之中，第三階段的皇心至少可以幫自己提升到天罡境修士的靈魂境界。
看來我的意識強度太弱了，甚至比不上那些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才人玄境……這樣下去即便我的天鳴琴心練到天琴合鳴的境界甚至都不能保證我將靈魂強度跨入九霄境。
那我豈不是永遠只能停留在那種境界里了?
該死，我的天賦就這么平庸嗎？如果沒有這具身體的幫助，那把我扔進這個修仙世界和炮灰又有什么區別?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我可是要成就仙帝的，怎么能止步在那種低微的境界……
……
頓悟結束，姜誠睜開了雙眸。他已經徹底跨入了人玄境中期。論上綜合的戰斗力，他已經能和九霄境三階的修士不相上下了。
當！一聲琴音打破了姜誠的思考，他所建造的密閉空間，破了。
一個身影從中走了出來，是秦空。
他的身上多了很多細密的傷口，部分還有燒灼的痕跡。不過他已經把古琴重新背在了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秦空的聲音中帶了一些好奇。姜誠的小型空間的確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但是這些異象的威力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巨大。
所以縱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其實秦空受的傷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重。
“你應該也猜到了，我還沒有跨入天人合一的境界。不然剛才的攻擊足夠殺死你了。”姜誠并沒有把自己的真正境界說出去。
“但是，你對法力的掌控已經遠遠超過我了。如果不是因為境界所限，在同一境界，我……撐不過你的攻擊?！?/p>
秦空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承認了。
“所以，你認輸了？”
“你確實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你必須要保證，不會再去告訴其他人?！鼻乜盏穆曇糇兊酶裢獾脟烂C。
“嗯，我會的?！?/p>
“……之所以小蘇會失去記憶，是因為她獲得了比記憶更為重要的東西。”
“比記憶更為重要的東西？”姜誠倒是有些意外，比起自身的記憶，要更為重要的東西顯然不多。
不，還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
“對，壽元?！鼻乜粘谅暤馈?/p>
雖然姜誠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他依舊有些震驚。
壽元確實是一個修士，不，對于任何的生命體來說都是最珍貴的。
證道成仙固然是所有修仙者的目標，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夠證道成仙，才能更進一步。如果獲得的是壽元，那代價是記憶也不為過。
以自身記憶為代價獲取壽元的方式……姜誠對于這方面地記憶并不全面。
因為這本質上來說，與邪魔外道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太不人道了。
“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我做不到這種程度。這來源于一個地方。”
“一個地方？”
“……你聽說過，輪回嗎？”
輪回？姜誠不置可否。不過，他并不相信這個世間真的會有輪回的出現。
即使是仙王，仙魂破滅也會死。至于輪回……如果真的存在輪回，他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具身體里面。
如果真的連仙魂都可以輪回，那么七界浩劫之中隕落的那些仙帝，神皇……
可如此漫長的歲月中，也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如今的仙界依舊只有一個仙帝。
“我并不相信這個世間有輪回的存在，就算是有……那也沒有任何必要?！苯\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有輪回存在，那么就證明你的前世是失敗的。既然是失敗的……那為什么還要去懷念過去的輝煌？”
“活著，自然要追求……真正的天下無雙?！苯\說出這話來說，連自己都有些詫異。
自己曾經這么咸魚的心態說出這話來真的難以想象。雖然聽著怎么這么中二……
不過，姜誠是真的覺得。既然活在了當下，就沒有理由不好好地活著。
過去的幾十年，他有理由去羞愧。他真的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他也曾無數次幻想過成為真正的主角。他認為自己可以比那些書中所描繪出來的主角做得更好。
現在，他擁有了這樣的機會，他還有什么理由不去真正地證明自己。
至少立下一個小目標……先成就仙帝，再成為七界的最強者！
“……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鼻乜蛰p嘆了一聲，“我曾經想過彈奏出這世間最美妙的樂章，但我依然失敗了?！?/p>
“直到我遇見了小蘇……”說到這里，秦空的聲音變得有些溫柔。
他走到一棵樹邊坐了下來。
“這個故事很長，你想要聽嗎？”
“當然，不過在這之前你能把這個嚇人的面具摘下來嗎？太影響我聽故事的體驗了。”
“故事是用來聽的，并不是用來看的。罷了……”秦空摘下了自己的鬼面。
……臥槽！姜誠一瞬間愣了一下，這家伙帥得過分了??！
也就比沒有捏過臉，仙王狀態下的自己丑那么一些。但是作為凡人，已經是足夠驚艷了。
難怪這家伙帶著一個鬼面具。這和他高冷的性格差得也太多了，這就像是一個太陽，你要是用冷冽來形容太陽，你的世界觀估計就崩塌了。
而這就是秦空給姜誠的感覺。
他本質上是個很溫和的人，究竟是什么變故讓他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