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聞見了你身上死人的味道

“臥槽……”正感慨著，這兩個人販子直接腿一抖，臉色蒼白至極，活像見了鬼似的，也不知道是看見大門口的什么了，便瞧見了兩腿之間彌漫出一灘黃褐色的尿漬，難聞的尿騷味夾著在場的血腥味，味道簡直讓人作嘔。

眾人皺起眉頭，看向大門口處，卻什么都沒有看見，只瞧見了慕時翳和商行衍，以及漆黑的夜色。

“對了，剛剛我看見了一個女孩，應該受傷挺嚴重的，你們帶……”商行衍說著停頓住了，一臉懵逼的看了看自己身邊，剛剛還穿著一身血衣的少女不見了，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商先生，怎么了？”警察一臉疑惑的看著商行衍，環顧四周并沒有看見商行衍所說的少女。

“時翳，剛剛你是不是也看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女，就站你身邊這兒……”商行衍又準備詢問慕時翳，結果這才剛剛張嘴。

哦豁，真他娘的見鬼了，慕時翳也不見了！

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提前步入老年癡呆的商行衍拍了拍腦袋。

唉，看來是時候考慮養老退休計劃了。

……

月黑，風高，廠房的位置很偏僻，周邊都沒有開發，許多都是泥巴路，如今一輛黑色的轎車內。

“先生，怎么了？”少女滿臉無辜，杏眸似是含著眼淚，如今整個人被壓在轎車后座的座椅上，被逼在狹小的角落，身上染著血的衣服將后座染上了血色，雙頰嫣紅，似乎是不明白面前的男人想干什么，如今像個待宰的羊羔。

“可以放開我嗎？手疼了。”少女聲音乖軟的撒著嬌，目光溫順，輕輕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像個十足的小妖精，只是旁人無法看見的是她眸眼深處隱隱閃動的紅色暗光。

慕時翳冷著臉色，半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鋒冷的眸子微微瞇起，用力鉗制住少女的手腕，力道里的驚人，幾乎能將人的手腕給捏斷，薄唇微動。

“時渺，女，十八歲，時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一年前被尋回來，一個月前服藥自殺，尸體在醫院下落不明。”慕時翳開口，他的手極冷，聲音也是，說話間垂眸看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少女的臉，能感覺到少女手腕的脈搏在跳動，體溫是暖的。

“先生，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少女眼神懵懂，搖了搖頭，只是嗚咽一聲，似乎真的被面前的人弄疼了，只是小聲的哼唧，祈求對方能夠明白到，放開她的手。

“四根肋骨斷裂，動脈撕裂。”慕時翳目光冷冰冰的落在少女被擼起的衣袖，露在外面的手肘間，那兒有一道猙獰至極的口子，似乎是身體的主人下了極大的決心，狠狠的用刀子劃破了動脈，身上的血便都是她自己的，光憑借身上這些傷口，正常人就不可能還活著。

以及少女此刻身上，她穿著的衣服很薄，沾著血，濕噠噠的緊緊的貼著身體，仔細看就能看出來肋骨是錯位了。

尋常人這樣已經死了，就算還活著，也動彈不得，可眼前的人偏偏還活著。

“我聞見了你身上死人的味道。”慕時翳開口，他聲音極為好聽，冰冰涼涼的，尤其是在這樣的黑夜中，刺的人脊背發涼。

聽見了慕時翳的話，原本還一臉無辜，小可憐模樣的少女瞬間變了臉，原本漆黑的杏眸染上了暗紅色，鼻尖泛著紅色，還沾著淚的睫毛顫了顫，她忽然笑了，模樣嬌俏妖氣十足，唇瓣向上挑著。

“原來，你看見了啊。”

明明還是先前乖軟的聲音，卻聽著叫人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