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驍驍伸手想拉住徐舟羽沒能拉的住，心里一驚，余光掃到吳郁冬暢快淋漓的臉上帶著快要溢滿出來的惡意，心噗通通地狂跳，又看到還是紅燈，一想到馬路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車開過來。

他跟著徐舟羽沖了幾步，把他拉住，語氣加重：“現在是紅燈！他瘋了你也昏了頭？！”

徐舟羽被喊住了，一臉后悔地動腿跟著方驍驍退回去。

看著他終于撿回了智商，總算放了心打算趕緊走回去，不要杠在馬路中央，闖紅綠燈違反交通規則。

推著失魂落魄低著頭看地的徐舟羽，這個時候突然瞟到了左邊有一輛電瓶車猛地向著他們沖過來，方驍驍那一瞬間只能一把將徐舟羽推回去，自己卻只能勉強護住了頭。

“砰！！”

“方驍驍！！”徐舟羽臉色巨變地坐在地上，慘白著臉連跑帶爬地過去。

方驍驍被撞的在地上滾了滾，雙手在地上摩擦出了血跡，胳膊很痛，不知道是不是直接脫臼，頭也暈沉沉地，視線逐漸模糊，只依稀能聽到徐舟羽撕心裂肺得喊他，但是聲音卻越來越輕越來越遠，他昏了過去。

*

再次睜開眼，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天花板。

好巧，一樣的醫院一樣的人。

方驍驍心慌不已地看著病床旁邊坐著的男人，真想時間倒退，他把眼睛閉上，裝作自己并沒有醒來。

“方驍驍！”顧行忍了又忍，帶著怒氣喊他的全名。

方驍驍睫毛一顫，閉上眼睛裝死不說話。

“睜眼看著我。”顧行抬手帶著一股勁風捏上他的下巴的時候卻動作輕緩力度控制到最小。

方驍驍感覺到皮膚之間的磨搓，不情不愿地聽話看他，眼里帶著討好，“哥～好久不見啊…”

“在醫院好久不見？”顧行撩起他額前的一些碎發，摸摸他擦傷微紅的額頭，語氣冷硬帶著心疼。

“對不起…”方驍驍想要抬手握住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胳膊有點重，他低頭看過去，“咦？”

石膏？

“這么嚴重的嗎？”方驍驍自言自語地呢喃，有點被自己這傷嚇到。

顧行手一用力，聽到他這沒心沒肺的話沒壓制住內心的后怕和憤怒，“是不是還要恭喜你？”

方驍驍神色一滯，不小心說出來了，還被顧行聽見了，完了…

“是不是覺得很能耐？”

“是不是認為不是什么大事？”

“還是說你覺得只要沒死問題就不大了？”顧行壓著嗓子，卻止不住語氣里的怒氣與驚嚇。

“我我沒有，我沒事，你別生氣，我真的知道錯了…”方驍驍被他一說也有點委屈。

顧行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兇他了…況且，這種情況，叫他怎么辦呢？就眼睜睜看著徐舟羽被撞？一瞬間的事情方驍驍自己也沒時間去仔細考慮。

“我總不能看到了卻當做沒看見吧！我也不想啊！那個時候我都下意識保護好自己的！”方驍驍一想，犟著脾氣偏過頭閉上眼睛不想看顧行了。

氣氛靜了一會，徐舟羽像是空氣人似的站在一旁，啞著嗓子抓著自己的頭發痛苦地說話：“對不起啊…方驍驍…都是我。”

“你先出去。”顧行松了松領帶，冷峻不耐的眼神掃過他，徐舟羽心里難受胡亂點點頭匆忙退出去了。

門外女朋友焦急地等著，他一把抱住她，頭埋在脖頸里，無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