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一間貨倉內。
六名穿著黑色大衣的人,正圍在一具尸體前。
六人中為首的一名戴著黑色高腳帽,有著一頭銀色發絲,瞇著眼的老人,用手中的拐杖點了點尸體的脖頸處。
“羅德死了。”
“死的很蹊蹺,他是被人捏碎了喉骨和脊椎。”
重新將拐杖杵在地上,老人開口了。
聲音有些冷清,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個蠢貨,讓他安分一點,偏偏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其中一名靠坐在一堆蓋著黑布貨物上的金發女子不滿的用力一拳打在了貨物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雖然嘴上表達著不滿,但她的神態,卻帶著一絲哀傷。
同伴的死亡,總是會帶來名為悲傷的情緒。
即使他們是一群習慣了刀尖舔血的雇傭兵,也不能擺脫這個既定的事實。
另外四人全都沉默的看著那具尸體。
羅德雖然不是他們中間最厲害的。
但卻是最能抗的。
擁有硬化能力的他,能夠抗下50噸的重型坦克的撞擊。
他的皮膚,就連他們國家生產的最鋒利的刀刃都無法割開。
但偏偏羅德是被人捏碎了喉骨和脊椎。
后背脊椎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未知的敵人,是令人恐懼的。
咚!
拐杖敲擊地面,發出了一聲悶響。
老者環顧一圈,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開口道:
“好了,大家回過神來,羅德的死是不幸的。”
“愿主父保佑他。”
“伊蓮娜,羅德的后事就交給你來處理,我知道她和你有個約定。”
“其他人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
老者帶著另外的四人走出了倉庫。
不久后,痛徹心扉的哭喊聲從倉庫內傳了出來。
即使是兇殘的雇傭兵,也有著最真摯的感情。
人類永遠都是一種感性的生物。
只是,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夠享受到未來的美好。
過江大橋上。
老者帶著四人來到了伊蓮娜發現羅德尸體的地方。
月光下,血液凝固后形成的一大片膠質正附著在走道上。
“我們這一次的任務,風險很大。”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的情況,在行動之前,我們必須先將那些可能的風險點全都掐滅掉。”
“我現在準備使用能力,探測一下那個殺死羅德的家伙。”
“你們守護我。”
“是!”
四人對視一眼,站在了老者的四個方位,擺出了防守的姿態。
他們的隊長,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守墓人,但在靈氣復蘇之后,他自發的覺醒了基因序列的能力,獲得了一種能夠短暫回溯過去的能力。
這種有悖于自然的能力,往往會半生出一些副作用。
老者的副作用,就是在使用能力的時候,會招來附近的妖怪。
咚!
拐杖敲擊在腳下的凝血膠質上,一圈淡藍色的波紋以拐杖為中心,朝著四周散開。
老者原本瞇著的眼,也在這個時候,忽然睜開。
純白的瞳孔中,大量的畫面,如同電影倒放一般流逝著。
“怎么....怎么可能!”
“為什么....啊....”
“為什么我看見的,會是這種東西呢?”
“咳...”
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捂在嘴邊,老者吐了口血,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駭然。
他的能力,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只失敗過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獲得能力之后,在教堂中對著主父的神像祭拜的時候,突發奇想的使用了一次。
那一次,他看到的是籠罩在白色迷霧中的一團蠕動的白色虛影。
后來,他失去了視覺。
不過他并沒有對主父懷以怨恨,反而變得更加虔誠。
因為他知道主父是真實存在的,并且應該是時刻注視著自己的。
許多個夜晚,無人的夢境中,他常常能夠見到主父的身影,耳畔也時常能夠聽到主父的吟語,有時候他在想,這或許,就是主父對他忠實信徒的饋贈。
但這一次。
他又一次失敗了。
他看到的,是無垠宇宙中,隱藏在那深邃黑暗中的未知存在。
他忽然想到了啟示錄中曾經記載的一句話。
舊日之神將會在人類滅亡之際,降臨于人間,行走于人間,吞噬于人間。
他的手,在顫抖。
拐杖同樣很有規律的在擺動著。
他有些后悔。
或許這一次就不應該接這個任務。
老者后背上的毛孔忽然收縮,又忽然擴張。
大量的冷汗,開始源源不斷的在涌出。
對于危險的預知,這是主父賜予自己的能力。
未知的恐懼,正在接近。
空氣中一種悚然的氣息,開始朝著自己這邊壓抑而來。
除了那個未知存在以外,或許自己這一次使用能力后,已經吸引來了一只強大的妖怪。
“隊...隊長,有人正在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看到他的樣貌了嗎?”
“穿著紫色和服,看不清模樣!他走得很慢,但離我們卻越來越近了!”
“走....快走!!!”
四人帶著他們的隊長向后狂奔了起來。
......
荒川鈴木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多了。
路上除了一開始遇到的那個nt以外,并沒有再碰到什么奇怪的事。
最近的治安好了許多。
街道上基本每隔30分鐘,就能看到有巡邏車或者天照組的探員走過。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沒一會就閉上了眼。
第二日,荒川鈴木起了個早身。
洗漱鍛煉吃早飯。
來到公司的時候,雖然還早,但此時已經聚集了一批人。
相比于荒川鈴木的輕松表情,大部分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
一步登天的機會,幾乎所有的人都想抓住。
四樓的會議室內。
荒川鈴木見到了臉色紅潤的山崎美子。
此時她正站在一名年紀比較大,長得和她有八分像的女子背后。
不經意的抬起頭。
山崎美子見到了正在盯著她看的荒川鈴木,臉色瞬間羞紅了一片。
不過她并沒有低頭,反而大膽的盯著荒川鈴木,眼神帶著一種異樣的情愫。
而她身前的那名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抬頭看了看山崎美子,又跟著她的視線,見到了此時正在比武報名處的荒川鈴木
她的眉瞬間皺了起來。
眼中盡是嫌棄與厭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