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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焰火之歡

第十五章籠中驚鳥

蕭瑾歡坐在王府自己的怡然院中沉思,她怎么說也在王府生活過這么久的時光,皇叔專門為她設的這處院落,倒也還算合她心意,蕭瑾歡今夜給宮里遞了消息,暫不回宮。

確實,剛剛遇刺,此等境況,皇叔也擔憂她在回宮路上,再遭什么意外,那時可就不比在王府后院那時安全了。到時候出了意外,誰也擔不起那個后果。

因而順從皇叔的話,留下來住些時日也合適。

天色漸晚,大夫給喻之燃換好藥處理好傷口時,便已經天黑了,蕭若權原想留他在此住一晚,明早再回國公府。

可喻之燃倒是在這點上堅持,“母親若是不見之燃,自然會多想,為讓母親安心,之燃還是不叨擾王爺了。”

人家不愿,蕭若權也不好強留。幸而那傷不是什么要緊的傷勢,不然他也不好同國公府交代。

眼見蕭瑾歡自回到院里便就一直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蕭若權難免有些憂心。

王府遇刺,別說蕭瑾歡,就連他都沒想到。

豫王府侍衛不少,戒備森嚴,那行刺之人偏挑今日,怕是認準了今日人數眾多,難免會有些混亂,有混亂便就有紕漏,到底是他大意了。

想著這么多人在場,也不過是個賞花宴,出不了什么大事。

輕嘆了口氣,捧著個鳥籠,坐到了蕭瑾歡身旁。

“還在想今日的事?”

那籠中關著的,是只頂漂亮的黃鸝,叫起來的聲音,清脆好聽。

蕭瑾歡倒是被這只小黃鸝吸引了些注意力,隔著鳥籠,想要伸手逗一逗,不過那鳥也著實活潑,撲騰在鳥籠里,倒是沒個消停的時候。

蕭瑾歡微勾唇角,此時倒是添了幾分生氣。

蕭若權時刻注意著她的神情變化,剛剛一直是一副憂思的模樣,看著都有些不大習慣,見她面上能有幾分血色,倒是反而安心下來。

“有被嚇到嗎?”蕭若權柔聲詢問道。

蕭瑾歡輕輕搖頭,手指依舊摳在鳥籠上。她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再血腥的場面也見過的,今日著實算不上驚嚇。

“我聽說,你今日放過了那刺客?”

蕭瑾歡沉默,眼神微動,收回了手指,“嗯。”

“為何?”

蕭瑾歡不知道怎么說,她笑了笑,她其實猜得到是哪些人要這么大費周章的想要取她性命,今日死士說到底皆是沖她而來,那只箭,不過是第二手準備,若是沒有死士像今日這般殺到她面前,那只箭便是最后要她命的利器。

倒是安排的緊密妥當,蕭瑾歡甚至猜想那些人知道周孚近些日子不在她身邊,才敢這般行事。

周孚同她告假,前些日子回老家了一趟,最近幾日留在她身邊的一直是孤影,但孤影,畢竟算是年輕,身份上也能擺在明面上。眼見有人行刺沉不住氣,沖了出去也是正常。

周孚在她身邊,一直算是隱藏在最深處的她保命的最后一道法門,若想要她命,自然要越過這道門。

難得有這么個機會,周孚不在,錯過此時,下回可就難了。

只是估計那行刺之士不曾想到,周孚竟能在今日及時趕回,危難之際,還是出了手。別說他們,就連蕭瑾歡自己都沒想到。

她也是在察覺到周孚出現,才敢明晃晃的將視線從那處移開,不然那只箭今日無論如何都怕是躲不過去。那想要一擊致命的箭矢,想必她躲不開。就算僥幸留的一條性命,也會受重傷。

有人護著,她行事就一向大膽,從未想過周孚會攔不住那只箭。因而轉移視線,將他們最后一手暴露在視線下,也算是蕭瑾歡刻意為之。

她只是沒想到,喻之燃會因此分神受傷。

喻之燃躲過那支箭,在她意料之中,那箭朝他而來,戰場上歸來下意識的閃躲,本就是應當的。她只是沒想過,喻之燃會在察覺那箭是朝她而來的一瞬,回身去抓,將背后完全暴露在對手之下,這才挨了那么一刀。

蕭瑾歡在打斗中,其實已經見識過喻之燃的身手了,她不覺得那死士是他的對手,也不覺得他會受傷。

但凡事總有例外。

那些人要的是她的性命,不見得是想要傷著除她之外的那些人。

為何要放他一馬呢?

“大概,能理解吧。”

蕭瑾歡淡漠且無畏的神情,觸及了蕭若權心底的柔軟,他有時會想,她如今成長成這般,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當年那個神采飛揚的小姑娘,到底是染上了幾分過于沉重的悲思。

他覺得或許皇兄當年的想法才是正確的,只是蕭瑾歡從來都是個有自己主意的,她做的抉擇,想來也不會后悔。

蕭若權仰天長嘆,“侄女太出色了,我這個做叔父的都幫不上什么。”

蕭瑾歡聽到笑了出聲,“皇叔不是帶了這只黃鸝來給我解悶嗎,怎么能說,幫不上什么。”

蕭若權手指輕敲了兩下鳥籠,鳥兒受驚,又撲騰了起來。

“如今,再怎么想生事,也不過同這困在籠中鳥兒一般,再撲騰,也不會掀起什么風浪。你且隨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蕭瑾歡了然的點點頭,蕭若權見她這副模樣,不放心的叮囑道。

“切記,要把自己的安危放置第一位。”

蕭瑾歡揚起笑臉,“我知道的。”

蕭若權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早點休息。”

不知為何,蕭瑾歡覺得皇叔離去的背影,有些許的落寞。

她其實一直覺得皇叔沒必要如此,路是自己選的,她不后悔。就算重來一次,她依舊會堅定不移的選擇這條路。

朝權,她不甚在意,但是她要護著自己的家人。

皇叔,琮兒,外祖家,她也就剩下這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當年有人趁她年幼傷她家人,她無奈,可如今誰也別想再來戳這么一回。

她不是小孩子了,當年天真,若是發現的早一些,或許母后不會有事,這是她一生的痛。母后在剛生琮兒后同當時也尚且是個奶娃娃的她說過的,她以后就是姐姐了,在弟弟長大之前,要保護好弟弟的。

這些話,她從未忘過,當年她憑一己之力擔起了整個北煜的朝堂安危,扶著琮兒登上皇位,如今他人也永遠別想再威脅到她的家人。

或許得空,她需去幾個地方,看看老朋友。

原以為,塵埃落定,卻不曾想仍舊留有余孽,想要攪起些駭浪來。

如今雖沖她而來,卻難保不是有人背后操縱,這是她最擔憂的。

蕭瑾歡打開鳥籠,還給了那只黃鸝自由,撲騰著翅膀,那只黃鸝總算是能飛出來,叫的更加歡快,盤著蕭瑾歡頭頂,許是許久未飛的如此痛快,竟還貪戀此處,多在此處停留了一瞬,才拍打著翅膀,緩緩的朝遠處飛去。

“你說,要不要繼續關著呢?”

院中無人,若是落進旁人的眼中,自會以為她是在自言自語,但人眼看不見的地方,還是有聲音傳出來。

“殿下心中自有決斷。”

蕭瑾歡伸手搭在樹枝上,折了一小段樹枝下來,捻在手中,望著那黃鸝遠去的身影。

“我覺得,引出來,落個徹底的清凈,或許也是不錯的。”

那黃鸝直直墜落,已然要逃出生天,卻被直接擊落,登時咽氣。

蕭瑾歡手中的那段樹枝此時不見蹤影,一直未曾現身的周孚,看著那只鳥就那么咽氣隕落,眼眉略微的挑了挑,卻也再沒出聲音。

那小黃鸝也是個命苦的,蕭瑾歡此時面上沒有絲毫的愧色,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一向聰慧,自然理解的了皇叔給她拎過來這么一只聒噪的鳥兒,到底是何用意。

怡然院清凈僻幽,有這么幾聲尖叫屬實煩的她耳朵有些疼。

次日清晨府中下人灑掃院子時,自然見到了那只黃鸝的尸體,落在墻邊,孤零零的,有些心善的婢女見了不免心疼。

那黃鸝死相屬實算不上好看,被一截樹枝,活活的從尾部穿身而過,甚至都沒能留下什么血跡,羽毛也不過掉落了幾片,只需要撿拾起來,便就留不下什么痕跡。

他們這些做灑掃的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一個曾經喂養府上將養的飛禽的小婢女見這只鳥眼熟,像是曾經養在王爺院中的,正糾結是不是要稟告一聲。

將那黃鸝的尸體拿了塊帕子包了起來,想著總要去管家那通稟一聲,免得王爺因為失了一只黃鸝而傷心。

行至半路,被肅清攔住,掀開那塊手帕,見到那黃鸝的死相微微擰了擰眉,詢問是從哪里撿到的。

肅清是王爺身邊最是貼身的侍衛,那小婢女自然是不敢隱瞞,解釋說是自怡然院墻邊撿到的。

肅清聽聞,將那帕子重新蓋了回去,面不改色的命令道,“尋個僻靜沒人的地埋了吧,切記莫要讓人發現,你們幾個,也要當作什么都沒看見,聽懂了嗎!”

肅清在府中向來有威嚴,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自然不敢多問,只得聽從肅清的命令,尋了個不常有人踏足的僻靜院落,找了棵樹下,給安葬了。

隨之安葬的,還有那小婢女的一塊帕子,想著給那只可憐的鳥兒當作個棺槨好了。

喻之燃看著自己胳膊受的傷,有些感慨,也有幾分愁思。

她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他又沒法表達出到底是哪處變得不一樣了,許是變得更加穩重了吧。

單單是見那箭朝她而去時,半分躲閃的想法都沒有,就挺讓他吃驚的了。他們打斗中,周遭有不少女眷的哭喊聲,但她好像并不害怕。

起碼在明面上,喻之燃并不能確信,她是不是真的害怕。

只是那只冰涼的手握在手心中時,他還是由衷的安慰了一句,讓她別怕。過后想來,許是他多此一舉了。

他知曉她是個堅韌的,當年蹭傷到那種程度,都能忍住,直到見到夫子才瞬間哭出來。他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官家小姐們閑言碎語中說的那般無用。

她起碼是個極聰明的,這一點喻之燃深信不疑。

甚至于,喻之燃甚至覺得,整個北煜也不見得有哪家姑娘能跟她那般聰慧。這也就是為什么年少時,他總是有些見不慣她的那副什么都無所謂的做派,覺得白白浪費了她那么聰穎的天資。

喻之燃由衷覺得,若是她能哪處半分心思分給學業,只怕這北煜京城,不會再有才氣甚于她者。

只可惜,那丫頭當年貪玩且懶惰,也是,這種事也強求不來的。

其實她這般也很好,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自己的天性,不為旁人世俗所影響,單單這份心思,放在一國公主身上,已經十分難得了。

“景從。”

“少爺,可是有事吩咐?”

喻之燃緩緩道,“去查,行刺之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另外,我不在京城的這兩年,朝局是如何安定的?當今圣上是如何登上皇位的細節?我都要知曉。”

皇室隱秘,不該是臣子該去越距探查的,但此番回京的種種無不在告知著他,他不在的這兩年,這京城到底發生了怎樣一番天翻地覆,單單新皇登基這一點,就絕不是放在明面上這么簡單的樣子。

他在戰場廝殺,卻忘了,這京城,皇家,朝權,哪一樣,都不是面上擺著的這么簡單的。

蕭瑾歡一直是個不簡單的,他自小在她身上吃過的許多虧,早就告知了他這一點。只是他還是想知道。

不為別的,只是想知道她一步步的走到如今,到底,是怎樣一番刀口上舔血。

他的姑娘,在這些年里得受了多少的委屈啊。

喻之燃覺得心底的疼刺痛,遠勝于手臂上的那一點輕傷。

韶添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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