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的顛簸后,我終是到了我想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想去找他,但我知道,我想見他,我想他。
許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心愿了吧。
剛下車沒走幾步,在學校的門口,我便看到了他。
他穿著黑色的T恤和短褲,熟悉的鍋蓋頭有了小小的改變,額前的劉海,被南星斜分了開,感覺,比高中時候的那個穿著校服的南星,看著成熟了些。
才,不過三個多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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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看他看了呆,唇角微揚。
“走,我帶你去逛逛醫大。”
“我本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在這里。”
看到南星,我總是會下意識的微笑,但靜初有一次告訴我,雖然我嘴角微揚,但我的眼,并沒有含著笑,反而像在,看著深邃遙遠的星空。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記仇的挖苦了一句,我知道,與南星面對面相處的機會,是求之不得且少之又少的,我本,不該這么說的,但,我還是如此說了。
“我曉得你會來,所以我等。”
南星嘴唇輕啟,話語間不見多少的情感,可在我聽來,卻如千斤巨石般,砸入我心底的深潭,泛起千層漣漪。
夠了,有了你這句話,這么多年的執著,夠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否接受你眼前這位男士的邀請呢?”
南星俯身向我伸出手,做邀請狀。
我慢慢的將我的手至褲縫側抬起,抬至半路,南星便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哦,這是我的榮幸。”他笑的紳士,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卻覺著飄乎乎的,像做了一場夢。
就當是場夢吧,我不舍得,不舍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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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南星漫步在中國醫科大學的小路上,晚上八點的風兒輕柔,樹影婆娑,好不愜意。
不久前的令我不愉快的爭吵暫時被我拋諸腦后,有那么一瞬間,我竟然覺得,我與南星,像極了遲暮之年,相互依偎了許久歲月的老夫老妻。
“你就不問我......”
“為什么,這么晚來找我。”
“沒什么,跟爸媽,鬧了點不愉快。”
“想逃的遠點。”
“在家呆久了,都這樣。”
我盡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輕松答道。
南星沒有答復我,只是靜靜的陪我走著。
“南星,你為什么,想學醫啊。”
我見南星沒有回答我,便想主動挑起個話題。
“救死扶傷,是一件很神圣的事。”
“這么官方啊,還真是像你一貫的風格。”
“哈。”聽了我對他的評價,南星笑了笑。
“官方,真沒想到你會用這個詞來形容我。”
“那,你說點不官方的。”
“不官方,嗯......”
南星很努力的想著一個不官方的解釋。
“生病不用去醫院就知道自己怎么樣了吧。”
“你媽媽就是醫生,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我被南星的解釋逗笑了。
“你媽媽也是醫生,你為什么不想學醫啊。”
笑容漸漸凝固在我的臉上,南星的話戳到了我的痛處,我別過臉去,冷冷的說:“很多事,都沒有為什么。”
就像,就像我喜歡了你這么久一樣。
南星什么也沒說,只是拉住了我的手腕。
“絲......”
手腕處的痛感使我下意識的躲開了。
“他們打你了。”
“誒,我可澄清一下啊,不是他們,是那個男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瘋。”
“打的時候,擋了一下,也沒什么。”
“家長打孩子嘛,基本操作。”
我把手背在身后,無所謂的笑笑。
“很疼吧。”
“不疼,我皮厚著呢,這都是小事兒。”
“想當年啊,我有一段時間,天天被老師說都...”
我止住了嘴,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話的。
“因為你總到四樓來嗎。”
“我總去四樓是因為公務,我那時是代理的生物課代表。”
“那你在四樓的窗臺上學習,是為什么。”
“那時不是快高考了嗎,當然是學習呀。”
“可以學習的地方那么多,為什么非得去四樓?”
“四樓全是精英班,氛圍好。”
“是,四樓什么都好,衛生間也好,是吧。”
南星被我的一頓尬聊弄的只得尷尬而無奈的笑笑。
“那是,三樓的衛生間特別慘不忍睹,哪像四樓那么干凈,我都感覺阿姨偏向你們精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