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謀了許久了,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動手了。
羅忠復在府中所有都準備好了,五十萬大軍在離京城兩百處的鳳凰山駐扎,就等著他出城去與他們匯合了。白天出發實在太引人注目,他計劃今晚上就連夜出城去,自然,帶上家眷更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他要走,肖羽敬怎么會就這樣放任他去呢?初塵,嚴心,苗青以及郭媚四位已經去了羅忠復的府中,找時機就把他給解決掉,省得出城之后后患無窮。肖羽敬還是小看了羅忠復,他既然有膽謀反,豈非泛泛之輩?羅府戒備森嚴,高手眾多,她們四位根本不能輕易的靠近,硬要闖進去,只會得不償失。四位帶著傷回了敬王府,向肖羽敬稟明情況。
聽到消息,可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并沒有多做責怪,他手上捏著已經掉落的葉子,葉子在他手中,瞬間捏成粉末。撒開粉末,輕輕說道:“貓捉老鼠的游戲已經結束了。”他就不信了,羅忠復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在他手中逃脫?他命人去通知了白夜澤與白虎他們,'讓他們即刻帶人去羅府和他匯合,他一人帶著部下先行過去了。四位側妃受了重傷,所以并沒有跟著一起去。如果,他們錯過了今晚的良機,以后要想在殺了羅忠復,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肖羽敬不知道,要是真的讓他逃脫了,整個月和會變成什么樣的。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還是血流成河,枯骨滿地?不,這些都是他不想看見的。
他帶人趕到羅府門口,正好趕上他們出發,見羅忠復欲上馬車,他的周圍,圍著許許多多的人,其中不乏高手。他帶著一大隊人,羅忠復早就注意到了。不由感嘆,看來自己的動作太大,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那又如何?肖家的江山,遲早還是他的。他已經隱忍了太多太多年了,他不能再等了。
“我親愛的舅舅,你還想去哪里?”他于馬背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手則緩緩的拔出了劍,來的路上,他早就做好了今日與他同歸于盡的準備,即使是死,他也要拉著他墊背,為他的哥哥除去這一大害,為他的父皇報仇雪恨。
“你以為你能阻止得了我嗎?別妄想了。”肖羽敬什么樣,他還不知道嗎?就廢材一個,即使氣場再強大,廢材始終是廢材,如此,他又有何所懼怕的?
“能不能,試試不就知道了?”肖羽敬直直的盯著羅忠復,生怕他一個眨眼,他就從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自己帶來的人,雖然個個都是精英,可是肖羽敬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攔下羅忠復,他想等著白夜澤他們趕到,可是,羅忠復已經等不及了。
“掩護國舅離開。”也不知道是誰喊的,真真刺激到了肖羽敬。
羅忠復的下屬開始了攻擊,實在沒辦法,肖羽敬也只好迎了上去,所謂“擒賊先擒王”,他的劍,朝著羅忠復而去,腳踏著他們的腦袋,也不知道到底踩著的是誰,肖羽敬武功不弱,可是羅忠復的下屬也并非無能之人,見他踏風而來,他們又怎能坐以待斃呢?拿起武器,把肖羽敬截在了半空中,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國舅,自然寧可自己犧牲,也不能讓國舅受到任何傷害。
來人緊緊的纏住肖羽敬,他根本無法順利脫身,就這樣,羅忠復趁著這個時間,一頭鉆進了馬車里。不好……,肖羽敬心里真的有些急了。于空中翻身,白衣飄飄,使盡力氣,把手中的寶劍甩了出去,劍身直接穿進了馬車里,劍帶著他一半的功力,由于威力過大,“轟……”順間馬車被解開,成為了兩半,羅忠復與夫人驚恐的相擁著,睜大眼睛,不可思異的看著空中正在打斗的肖羽敬,說好的廢材王爺?這功力,是逗著我玩的吧?那時刻,羅忠復算是明白了,這么多年以來,他都被騙了,還被騙得像傻子一樣團團轉。
羅忠復拉著自己的夫人,連忙從殘缺的車板上跳了下去,在眾人的掩護下,趕緊逃命要緊,他可不想死,他還要坐擁天下呢?怎么能這樣死去呢?肖羽敬見此,急忙一臉踢開了對手,懸空立于空中,白衣墨發的,看著即像來自于天堂的天使,又像來自于九幽的惡魔,他合手,全身周圍散發著白光。
“羽敬,不要啊!”白夜澤他們趕來了,地上的白夜澤看著空中肖羽敬,他竟然用這招,真真不要命了嗎?見他要與羅忠復同歸于盡,白夜澤不禁喊了出來。
這時的肖羽敬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唯有羅忠復死,他才能安心。所有的力量匯于掌上,用力的發了出去,只見一道藍光,直直的朝著羅忠復而去。照這個形式,他必定是必死無疑,天下人能接下肖羽敬這一掌的人,恐怕不會超過兩個人。
“啊……”一陣慘叫聲,羅忠復被打出了好遠好遠,由于力量耗盡,肖羽敬也無力的從空中墜落,“羽敬……”白夜澤見他在下墜,借力飛上去,還好接住了他。
“敬王爺,敬王爺……”肖羽敬無力的靠在白夜澤身上,他聽到所有人都在喊著他,他也很想睜開自己的眼睛回應,可是他,真的真的太累了,他想,自己累了那么久,也該歇歇了。
他這樣的身體,根本不容許他修煉如此高深的武學,就是因為這樣強行修煉,這才導致了舊傷一直都沒能痊愈,留下了病根,沒想到,今日為了能夠解決掉羅忠復,他竟然連命都不顧了。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肖羽敬身上的時候,羅忠復還是被人救走了。因為,他根本就還沒有死,剛剛千鈞一發之際,他竟然拉著自己的結發妻子擋在了自己的前面,做了他的擋箭牌,也做了他的替死鬼,他雖然被打飛了好遠,但是并沒有氣絕身亡,他的下屬趁著大家不備之時,將奄奄一息的他給帶走了。或許,他真的命不該絕吧。
肖羽敬的血,從口中不斷流出,似要流盡一般。白夜澤帶著肖羽敬回了白府――白府離這里比去敬王府的路近。而白虎,容澈等人則留在后面處理羅忠復的家眷。
“羽敬,堅持住,堅持住啊……”白夜澤無比的懊悔,要是自己早去那么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他也不至于傷成這樣啊,本來就身染舊疾,多年不見好轉,現在如此,更是雪上加霜了。
白夜澤把他安置在自己房間,命人端來熱水,找到了自己煉制的保命丸,給肖羽敬吃了下去,盤腿于床上,與肖羽敬形成一條線,凝氣于掌間,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真氣。他若是再晚點給他療傷,他怕他真的要就此離開塵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深夜到黎明,黎明到天空發亮,雖然很累,但總算穩定了肖羽敬體內亂竄的真氣,白夜澤放心了不少,肖羽敬這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扶住他躺下,給他蓋上了被子,這才舍得空下時間,順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見陽光灑進房屋里,他這才意識到,竟已經過去了一夜了。
望了望安靜的躺在床上的人,白夜澤無奈,要是舊疾還不能痊愈,那么下一次,哪里又有一個白夜澤來救他呢?
白夜澤從房間里出來,打算讓人去給肖羽敬熬藥,一開門卻見自己父親站在自己的房門口,他知道,這是為了什么。還未等白虎開口,白夜澤便先說話了,“父親放心,敬王爺沒事了。”
“那就好了。”放下心里的石頭,白虎又嘆了嘆氣,那個人,自己這么多年來,竟然都給看走眼了。
“過會兒,他應該就能醒來了。”這白夜澤話音未落,房屋里便傳來了肖羽敬的聲音。
“水……水……”白夜澤與白虎兩人面面相覷,怎么如此之快?
聽到聲音,白家兩父子來不及說什么,拔腿便沖了進去。
白夜澤連忙倒水給他喝下,肖羽敬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嘴里喃喃細語:“我竟然沒死?”
聽見這話,白夜澤真真哭笑不得,道:“有我在,你還沒那么容易死。”說著,雙手扶著肖羽敬坐了起來,讓他靠著床榻上。
見他得瑟,肖羽敬無奈的搖搖頭,怕是在納悶,自己怎么會交了這么一個朋友吧。轉念一想,他受傷不就是因為那位嗎?木著臉,問道:“澤,羅忠復死了沒有?”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他還是問了,沒死就是沒死,白夜澤實在不好欺騙他,便實話實說了。
“算了,天意如此罷。”聽完,肖羽敬也就說了短短一句話。
用自己的結發妻子換來的命,他是真的有夠狠的…………。
肖羽敬已經醒來,白夜澤便安心的離開,去找人給他熬藥去了,兒子是離開了房間,可是白虎卻留在了房中。見他欲言又止,看著的人都難受了,肖羽敬想了想,開口道:“白將軍有話不妨直說吧,這里沒有外人。”
聽到肖羽敬的話,白虎羞愧難當,看著躺著的肖羽敬,“嘭”的一聲,拱手單膝跪地。
都說言語是溝通的橋梁,這一點,一點兒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