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合想走過去,過去看看那個背影到底是何人,可是她還沒走上兩步,白夫人的丫頭就過來把她叫走了,說是有事情找她,曦合又望了望,再三斟酌,還是隨著那個姑娘走了。待聲音越來越遠,肖羽敬轉頭看了看,轉角之處,那淡然的紫色的背影,竟然和那天在青樓遇上的姑娘如出一轍,剛剛似乎聽到,有人叫喚著,顧姑娘?會不會是她呢?想起她那天的反應,估計是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吧。肖羽敬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何時也開始對于這些兒女情長有所感觸了?可笑,可笑…………
端著一大堆糕點慢慢走來的白夜澤,看見肖羽敬臉上莫名其妙的笑容,白夜澤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東西了,這家伙在他面前,沒有假裝,沒有算計的時候,話都不愿意多講,就更別提笑了。他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天,這太陽沒有往反方向出來啊?
白夜澤把東西往桌上一放,眼睛一直就這樣盯著他,肖羽敬的笑容早已收回,白夜澤的目光,他自動給忽略了。拿起東西就往嘴里塞,今天的餓意實在太明顯了,再不吃點東西,他可能又得暈過去了。
咬了一口,慢悠悠的噎了下去,白夜澤盯了他許久,見他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反常的,也就放棄了,看著對面的人吃得有點香,他也拿著一塊往自己嘴里送。
“澤,你們府中是不是有一位叫顧姑娘?”肖羽敬還是淡定的吃著東西,努力的掩飾著他此時的無措,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問了出來了呢?真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咳咳……什么?顧姑娘?”這一問,可把白夜澤嚇得不輕,口里還沒咽下的糕點,直接卡在了喉嚨里,上不來,又下不去的,著實把白夜澤咳了夠嗆,怎么回事?這一向沉迷于算計與偽裝,從未真在對女人上心的月和第一王爺,何時也能從他口中聽到姑娘這個詞了?
這打了羅忠復一頓,也把自己的腦袋給打開竅了?白夜澤把水喝下,又拍拍胸口,順了順氣,終于把東西咽下去了。
“羽敬,你是腦袋不太好,還是到了現在你還沒有醒?什么顧姑娘啊?來來,我給你把脈…………”白夜澤做勢幫他把脈,不過,手被他給先一步給移開了。
白夜澤又被嫌棄了一番,他仔細想了想,沒有理由啊!不對,顧姑娘??這白府前幾天不就來了一位顧姑娘嗎?難道羽敬指的是…………,他實在難以想象,要是這兩個人撞到了一起,會是什么樣的局面。
“羽敬,要是你有了喜歡的姑娘,作為你的好兄弟,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幫你的,怎么樣,我如此的真誠,你是不是也得說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位姑娘了?”白夜澤自我思索了一下,這沒準肖羽敬還真喜歡顧曦合那種姑娘也說不定啊,肖羽敬的身邊確實不缺乏美女,可是像顧曦合那樣的姑娘卻是不多,她天真爛漫,無拘無束,最可貴的是,她有一顆美麗的心,這是別人所不能與她相提并論的。
“無聊……。”白夜澤期待了半天,回應他的只有兩個字,連個多余的表情也沒有。白夜澤在心里默默腹誹,得,你就裝吧,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肖羽敬怎么知道顧姑娘的,難道在白府有見過?可是這又不太可能啊,肖羽敬是第一次來的白府,還是以昏迷不醒的姿態給人弄進去的,怎么知道曦合的?平日聰明的白夜澤,竟然死死地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真是奇怪了。
或許只是他胡思亂想罷了,一時興起間問問,這也是有可能的。
“報,大公子,敬王府的幾位側妃來了,說是來接王爺回去的,現在就在府門口。”下人的通報,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看看頭頂的太陽,她們確實也該來了。
“如此,我就回府了。”他實在也有些乏了,并且他也沒有什么心思在這多做停留,王府還有好多好多事需要他回去處理。
“好,我送送你。”
白府門口,四個轎子停在那里,前有開路人,后有護衛者,僅僅只是接人回府而已,這排場也真真襯托出他的身份了。
昨晚的事情,也真是轟轟烈烈了,敬王府的人得到消息,肖羽敬受了重傷,都急不可耐的想過來看望,后來知道肖羽敬已經脫離了危險,又由于四位側妃身上都有傷,這才拖到了現在才來。
四妃紛紛下轎,等待著肖羽敬。本來命懸一線的肖羽敬,在白夜澤的妙手之下,已然回春,內傷內力都恢復得出不多了。
兩人悠悠走來,到了門口,見四位側妃都在,肖羽敬的身影出現,四位福了福身子,齊聲喊到:“參見王爺。”
肖羽敬無力的擺了擺手,看了一眼白夜澤,吩咐道:“你等一下讓你的父親去一趟皇宮,以我的旨意把羅忠復的黨羽全部給扣押住,這是名單。”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白夜澤,他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實在不宜過度勞累,并且御林軍的指揮權在他手里,再讓白虎前去清理,保證皇宮的安全,他也就放心了。
“好,我立馬過去給我爹轉達。”白夜澤接過東西,答道。
吩咐完,肖羽敬隨著他的側妃坐上了轎子,回了王府,他現在需要靜養幾天。看著那一大隊人馬漸漸走遠,白夜澤轉身進了府。
白夜澤拿著名單,找到了白虎,看了看那紙上的名字,白虎不曾想過,這看似井然有序的皇宮,竟然有些那么多的“細作”,事不宜遲,叫上容澈,安排好兵馬,去了那巍峨的小城。
斜陽似血,霞光滿天,映襯著這個萬紫千紅的世界,京城的天氣,不像玉蘭山的天那樣的溫和,就像是放在蒸籠里的那樣,夕陽西下,還是悶熱著。
靜靜的過了幾天,暴風雨還是來臨了。那日羅忠復雖然被肖羽敬打了個半死,但是人家命硬,實在是沒辦法了,僅僅幾天過去,他竟然也恢復如常了。醒來了,自然是尋仇來了,機關算盡,部署了如此之久,怎么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宣告失敗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北有缺口,但有精兵在那里守著,如此只好在兵力較弱的東南方開始進攻了,小小的隆光城,他就不信了,真么多的兵力還能攻不下去?
在羅忠復恢復又開始的同時,肖羽敬也不能閑著啊,在此期間,他已經與白虎等人商議好了退敵之策。此戰,只許勝,不許敗,只可生,不可死。
羅忠復的軍隊占領了東南方的獅子城等地方,一路向北,已經打到了息城,并且這獅子城雖然不大,但卻有特殊的戰略意義,水路交通方便,并且離隆光不算很遠,又易守難攻,是個隱藏的天然良港,京城還是一樣的繁華,然而,東南方的戰爭已然開始了。
接到前線來報,早就準備完畢的肖羽敬等人整裝齊發,京城百姓站在街道的兩旁,目送著護國護家的眾多勇士出城而去。肖羽敬與白虎在前,容澈,白夜澤與幾個將軍在后,后面跟著一萬士兵,不過,那一萬士兵之中,在隊伍的中間位置,其中一個人在眾多士兵里顯得有些嬌小,那盔甲之下的身軀十分的瘦弱,仿佛這盔甲隨時都要快能壓垮“他”,由遠及近,仔細看看大頭盔之下的容顏,要是白夜澤看見,定要責備她一番,沒錯那人正是――顧曦合。
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白夜澤。那怎么能放任白夜澤去,而她乖乖的呆在白府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日知道白夜澤要上戰場,顧曦合去找了白夜澤無數回說要一起去,不過都被白夜澤駁回了,說什么戰場危險,沒時間分心來照顧她,在白夜澤的強勢威逼下,顧曦合很慫的答應,她不會跟著他去的,可是,她可沒有答應不會悄悄的跟著…………
悄悄的打扮成男的,混在小士兵里,沒人會發現她,就這樣跟去,這不就可以了嗎?她真的是太聰明了。
白夜澤是萬萬沒想到顧曦合會這樣的,所以很放心的沒有采取什么措施,這才給了顧曦合一個可趁之機。
來也來了,去也去了,這都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的,沒有哪一件事情,是意外的。
一路風塵苦旅,終于接近了目的地,他們駐扎在距離息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駐扎了下來,搭好帳篷,生起了篝火,許多人都集聚坐在一起,而曦合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一旁,頭靠著樹,細數著天上的星星。
形單影只,最容易引起他人注意,這不,有個老兵朝著曦合走了過來,細細打量,曦合如此打扮還是很俊秀的,美的姑娘,怎么樣也丑不了的。見她一臉的憂愁,怕是以為曦合初次離開家,不適應軍營的生活,作為長輩,自然得多多關照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