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不負眾望,考上了七中,沒考上重點班,但也足夠了。
張博苑考上了重點班,艾夢和李楊,一個憑著繪畫,一個憑著體育,考了進去,總的來說,一切都是好的。
“李楊是我朋友,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在那兒懷疑什么呢?”
一切都好,可是陳怡和許嘉朗迎來了第一次的吵架,因為李楊。
陳怡原本性格就不是每天黏著男朋友的人,回來之后大多數時間也是和許嘉朗在一起,只是她沒想到他的占有欲這么強烈。
第一次的時候,陳怡覺得男朋友吃醋的樣子真可愛,還夸贊道:“我男朋友吃醋是愛我的表現啊,繼續保持。”
可是,一次是棒,兩次是好,第三次呢?
陳怡已經數不清回來之后,這是第幾次許嘉朗和自己生氣了,理由總是因為陳怡和別的男生多說了一句話,和其他男生一起出去。
陳怡已經覺得許嘉朗有點不可理喻了。
適當的占有欲,有利于促進感情,但是物極必反。
對于那句“你懷疑什么呢?”許嘉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每次冷靜下來也知道陳怡和他們肯定不會有什么,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她他想要質問,想要把陳怡禁錮在懷里。
甚至想過把陳怡悄悄的藏起來,藏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這樣,陳怡永遠只能和自己在一起,不會和別人說話了,然后他也不會和陳怡生氣,他那么喜歡她,怎么忍心和她生氣啊!
他太怕失去了,怕的精神都不正常了,他知道自己的病,所以當時才那么怕傷害到她,他極力讓自己變得正常,和普通人一樣,也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東西,可是他是真的控制不住。
兩個人的冷戰持續了許久,直到許嘉朗走的那一天,兩個人都沒有和好。
前一天晚上,許嘉朗發信息給她,告訴她,明天他就要走了。
陳怡看見之后,糾結了很久,還是沒有給他回信息,她就是生氣。
氣他總是那么霸道,總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強烈占有欲而和她吵架。
走就走唄,和我說干什么。
許嘉朗在火車站,頻頻回頭張望著,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眼神。
他沒看見她,一個相似的背影都沒有。
許嘉朗帶著孤孤單單的影子,上了車。
車站總是見證離別和團聚的最好的地方,不斷的有人來,也不斷的有人走,可他早已習慣了離別,看著車站那些因為離別而流淚的,他有點羨慕了。
許嘉朗感覺有東西在臉上劃過,用手擦去,在見證別人的悲傷的時候,自己早已飽含熱淚了。
上車之后,許嘉朗身邊坐著一個老大爺。
老大爺很健談,上車之后就不停的說話。看著眼眶紅紅的許嘉朗,和藹的問:“孩子,你是去上大學的吧!”
“嗯。”許嘉朗看著老大爺,輕輕點了點頭。
“哎呀,沒事,大學可好哩,等到了那兒啊,認識新的小同學,你們啊就不會那么想家了,別難過了啊孩子。”
老人以為許嘉朗是因為離家而難過,開口安慰。
對于突如其來的陌生人的關心,他有點不知所措,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牙齒。
“讀哪所大學啊?”
“S大。”
“呦,那可是好大學啊,好好讀,長大有出息的。”
許嘉朗一直靜靜聽著老人的話,感受溫暖。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么復雜,至親的人不愿意給予溫暖,可是素不
相識的人卻對你表達關心。
另一方,陳怡。
坐在教室里,看著窗外的樹影,搖搖晃晃,在這悶熱的天氣的里增添一絲涼爽,陳怡感覺聽到了火車開走的聲音,想著他應該走了吧!
其實之前冷戰,也沒有這么久過,因為陳怡總是會先去哄他,許嘉朗一哄就好。
可是這次陳怡就是不想先認錯,每次都是她先認錯,可是每次她明明也沒做錯什么,總是許嘉朗自己亂吃飛醋,她不哄他。他還不來哄自己,人家男朋友都是哄著自己女朋友的。
陳怡越想越氣,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老師停下講課的聲音,學生也回頭看著聲音的來源處。
陳怡不好意思的向大家笑了笑,老師繼續講課。
同桌悄悄遞過來一張紙條:你怎么了,看著不太開心。
同桌,蘇一。
名字簡單,人也簡單。剛入學的時候,同桌之間的情誼是最好建立的了。
“沒事,就是心煩。”
陳怡又悄悄給蘇一遞了過去。老師在上面講的飛沫橫飛,下面的學生早都因為快到中午吃飯時間,思緒飄揚了。
“中午吃什么啊。”
“我想吃糖醋排骨,我一定要用跑的,要不都沒了。”
“對,我都好奇,他們怎么一天那么快,我昨天想吃魚香肉絲,都沒多少了。”
兩個女生在下面偷偷用最小音量的說著話。
——叮鈴鈴
下課鈴聲不負眾望的響了,同學在下面躁動著,老師不著急的說出:“今天講到這兒,下課吧!”
好不容易聽到這句話,同學們以最快的速度沖出教室,跑向食堂。
“蘇一,快快快。”
“走走走。”
一時間,校園里充滿了人,人潮涌動。
陳怡總是很瀟灑,蘇一很羨慕她,感覺活的那么恣意,覺得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陳怡本來的憂傷,很快被沒有吃到糖醋排骨的憂傷而取代。
“那不是有魚香肉絲嘛,一樣的。”蘇一寬慰沒吃到糖醋排骨的小可憐。
“我不愛吃胡蘿卜。”
“那就挑出來嘛。”
“我還不愛吃青椒。”
“那魚香肉絲里就四樣菜,木耳,肉,胡蘿卜,青椒,你有兩樣不吃。”
蘇一又拿起一雙筷子,幫她把胡蘿卜和青椒挑出來。
“蘇一,你可真賢惠,愛你。”
“好了,挑好了,快吃吧。”
陳怡心滿意足的看著蘇一,夾了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