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有著優美的直線和流線型結合構造的戰艦。它有一個類似鯨魚的方形頭部,逐漸從長方形向流線型轉換的艦身和搭載了引擎和武器掛架的X型尾部。腹部還有一處凸起。像是一個魚鰭
整體看來,像是某種鋼鐵的海洋哺乳動物。
“這艘艦還完整的時候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使命級·丙型’護衛艦。這種艦有種新裝上的猥瑣特點”公輸魯在畫面上指了指,隨著它的動作,投影中的戰艦艦體上被標注出了三條紅線——看上去像是艦能沿著線斷成四截一樣。
“咦?”羅天驚嘆到。他想到了什么。
“這三個劃線的部分有可以緊急閉鎖的隔層,每個隔層內部有空間撕裂炸彈”公輸魯說道。
“萬一被敵人入侵了,或者發生其他問題了,某個部分必須被放棄的時候。這三個隔層就會啟動,并且起爆空間撕裂炸彈。這樣艦會斷成四節——可能會失去主動力爐,但是每個斷裂的部分都有副動力爐和工質引擎,可以分頭跑路,如果對方是智慧生物還能裝死。”
“……這也行?”羅天目瞪口呆:“這叫啥,我插我自己兩刀?!”
“有何不可”公輸魯很不在乎地說道:“您也看到了,我們靈機子的生存思路就是‘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跑不掉還可以裝死——反正身體一丟大部分的生物會覺得我們死了。”
“……機械種族,恐怖如斯”羅天喃喃地說——忽而,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推測:“等等,我想起來了。果然,你們這個艦應該還有一個殘骸!”
“這就是問題”公輸魯點頭:“第一,R3部分受到破壞太嚴重了——那個地方本來有一個矢量盾發生器。我們靈機子本來玩不轉矢量操縱那種概念級的玩意。但我們的技術思路就是力大磚飛——哦,這個詞好像是您傳給我的,我覺得可真貼切”
“——我們的矢量盾就是一種空間裝置,反正思路就是把艦身附近的空間反轉,這樣不管是物理攻擊還是能量攻擊都能反射回去,差不多也是矢量操控了——我尋思著,問題大概就是來自這個矢量盾發生器”
公輸魯又操作了一下投影,消去了將戰艦隔成四段的紅線,改為顯示了一條從第二艙段向前后兩方延伸出來,延伸到整個艦體側面的白色光帶。
“這代表著矢量盾的外部發生器,”小機器人解說著:“矢量盾需要安裝在受保護部分的實體發生器,所以整個船體側面都裝了這個。”
忽然,畫面中代表“矢量盾實體發生器”的光帶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爆炸生成了一連串的空間泡,這些空間泡將附近的船體卷入其中。
——這些空間泡,是球形的。
“……哦?”羅天看出了什么。
“如您所見,”公輸魯拍拍手,投影中的艦又變回了完好無損的模樣:“我現在懷疑第一個發生爆炸應該就是這個矢量盾。”
“證據呢?”
“……也不是很充分,只有兩點”小東西費勁的掰著方塊兒一樣的手指頭:“——首先,矢量盾發生器總控制器消失的太‘干凈’了。一個東西從空間中消失了,消失地點只剩下空間熔融痕跡,沒有普通爆炸造成的傷痕,這說明它是被一個空間泡一波帶走的。”
“……而且,剛才的模擬你也看到了,矢量盾發生爆炸的時候確實會產生空間泡,這是空間反轉力場暴走造成的;還有就是,靈氣爐被甩到這顆行星了——這里距離其他殘骸的位置可還有一個半天文單位距離吶。”
“我感覺有點兒靠譜,”羅天贊成道:“……不過還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們也是工業種族,那個矢量盾爆炸的后果那么可怕,我不信在你們在把它裝到整個艦的側面上之前,沒有做任何安全預案。”
安全措施自然是做了的。”公輸魯一攤手:“所以說實話,我比您更不明白它為什么會爆炸。但現實情況就是發生了這種疑似空間泡的痕跡,模擬的結果,能引發這么多空間泡的,也就只有矢量盾發生器發生了爆炸這種可能了。”
行吧,”羅天點頭:“那也就是說,失蹤的那個艙段也是被空間泡一波帶走了?”
“……對,運氣太不好了。”小機器人垂下手:“那個艙段里面都是要緊的東西。那是艦橋——主機和數據庫都在那里。”
羅天煩惱地抓了抓頭發:“那可真糟。我還指望著你們的主機能知道你們是遭遇事故還是強敵了呢——被空間泡帶走的東西還能找回來嗎?”
“幾率不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空間泡帶走的東西大致有兩種結局——要么消失,要么再次出現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不過比起指望找到空間泡帶走的主機,咱們去找另一種東西可能更現實——主機逃生艙。”
說到這里,公輸魯收起剛才的護衛艦投影,改為投影出了一種前面細后面粗,大致是個圓錐形的裝置:“就是這玩意兒了。”
“主機救生艙?”羅天困惑道:“主機不是跟著艦橋被空間泡帶走了嗎?還是說主機救生艙能突破空間泡?”
“自然不能,但主機逃生艙不一定陷進空間泡啊——因為里面那個是備份的主機啊!基本戰艦一出事兒就被發射出去了。”公輸魯揮手努力比劃著什么——然而形狀和大小限制,羅天看不懂它想表達啥。
“備份主機可能會失去母體最后一段時間的記憶,但絕對會記得導致戰艦沉沒的理由。”
“……我的腦洞都沒你們這些機械種族的行動厲害。”羅天吐出一口濁氣:“主機就是戰艦的頭腦吧——自己給自己當艦長不說,還能備份!”
“有備無患嘛”公輸魯道:“所以還得麻煩您幫忙尋找備份主機下落……咦?您在干嘛?”
他疑惑地看著羅天——因為羅天正在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走來走去的。
“玄學……我覺得這樣能增強一點信號”羅天道:“羅蘿到現在都沒音信——這破孩子,用得著的時候沒影了。”
——這句話充滿了羅天最后的倔強。因為羅天內心還是很擔心羅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