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分裂這種現(xiàn)象，應該是和靈犀反饋式這種技術路線有關的。”聞人彌彌一邊分析，一邊在空中投影了一個類似思維導圖的玩意。

“您看，這是靈犀反饋式的技術路線”她對著“思維導圖”指指點點：“靈犀反饋式，或者叫做‘靈犀仿真式’是讀取使用者的精神構造，形成基于使用者的精神構造、知識結構的專屬運算體系，通過內部優(yōu)化算法優(yōu)化，達到使用者自身思維加速的目的。”

“那啥，我有個問題”。這時候，羅蘿從聞人彌彌的背后探出頭來：“你能說‘人話’嗎？技術名詞太多，聽得我云里霧里的。”

“羅蘿！別用那種容易引發(fā)誤會的形容詞，什么叫不說人話！”

羅天輕輕叱責了熊孩子一句，轉而面對聞人彌彌：“不過抱歉，我也有點聽不懂，主要是‘讀取使用者的精神構造’來加速使用者的思維這個部分——字面意思能夠理解，但我不太明白這么做的意義——說實在的，在我看來，這么做有點多此一舉。”

“啊……”聞人彌彌有點為難地仰頭看天——可能這個問題對于靈機子來講，真的屬于不言自明的一般常識，反而不知道怎么跟來自另一個技術路線的羅天他們解釋，她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分身羅天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

“對了！您就這么理解好了：靈犀反饋式就是創(chuàng)造使用者的另一個腦子，而這個腦子比原本的腦子還要快好幾倍。”

“‘啊……’”羅天和分身羅天再次同步了。這個“另一個腦子”的形容，讓兩人同時想到了一件事。

“……我覺得說到這里已經破案了”羅天習慣性的地揉揉太陽穴：“但是現(xiàn)在麻煩了。”

“是啊，沒想到我竟然是這么一種東西。”分身羅天也仰頭望天：“以后是不是應該禁止天道使用靈犀反饋式的運算裝置啊——雖然好用是真的好用，但是居然有這種隱患。”

“嗯嗯嗯嗯？”羅蘿一頭霧水地看看羅天又看看分身羅天，她是這里面最不懂技術的，她忍不住揮著小拳頭抗議起來：“老大！老大二號！還有彌彌！你們別自己一臉‘我懂了’的樣子，也照顧一下技術菜鳥的吃瓜群眾好嗎！”

“說起來原理挺簡單的，”羅天耐心地對熊孩子解釋道：“剛才聞人不是說靈犀反饋式能給人造出第二個腦子嗎？”他指了指分身羅天：“那就是第二個腦子，問題在于使用者下線了，這個腦子忘記回收了。”

“對，看來我就是靈犀一號創(chuàng)造的那個運算用的模擬精神結構——也就是所謂的‘第二個腦子’。”分身羅天聳聳肩：“我可算明白我為什么離不開靈犀一號了——因為我特么就是靈犀一號！”

說罷，他夸張地對在場所有人做了一個紳士自我介紹時候的動作：“各位女士們先生們，請允許小生我重新自我介紹以下：我是靈犀一號——現(xiàn)在我不小心成精了。”

“哇……”羅蘿目瞪口呆道：“這也行！”

“……如果這就是真相的話，八成是天道本身的構造和靈犀一號這個特殊技術路線之間碰撞出的奇跡——天道靈氣原本就是能給無機物開靈的。靈犀一號模擬天道運算之后變成了第二個天道一點也不奇怪。”羅天以手扶額道。

末了，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也許分身羅天在副本里面還是我的正經分身，但是離開副本的時候，該合體的部分八成已經和我合體了。現(xiàn)在靈犀一號里面出現(xiàn)的那個——就是靈犀一號自己成的精！”

“……真相真殘酷。”靈犀一號精分身羅天嘴上說著殘酷，身體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希望你們能寬宏一點，畢竟成精也不是我的錯。雖然我看上去沒有生命反應，但我可以肯定我是活著的。”

“……其實你現(xiàn)在這個沒有生命反應的奇葩狀態(tài)我也挺擔心的。”羅天陰郁地掃了眼分身羅天：“你該不會是程序活躍的時候才算活著，關機就死了吧？我現(xiàn)在有點懷疑你的本質就是那種本體程序都關了，可不知道為什么還霸占著內存的奇葩線程成的精。”

——請想象一下程序卡死的時候的任務管理器。比如word明明關上了，后臺卻總有幾條office相關的進程霸占著內存不肯關機，除非右鍵點擊硬關閉。

羅天是在懷疑，分身羅天現(xiàn)在就相當于那幾個本體程序都沒了的進程。

“啊……有可能。”分身羅天臉色一白：“從我誕生的過程來看，完全有可能——媽耶，這不是說，我的生命是活在系統(tǒng)暫存區(qū)的吧？”

“別慌，”羅天當機立斷：“大不了在想辦法給你一個真正的生命之前，這臺靈犀一號不關機了。靈氣我來出。”

“本體！”分身羅天頓時感動不已：“我要不是男的！我要不是你分身！我就以身相許了你知道嗎！”

“去去去！老子不是變態(tài)！”羅天嚇了一條，頓時蕁麻疹都出來了：“再貧嘴小心我現(xiàn)在就把靈犀一號關了！——啊，抱歉，聞人彌彌，看來得借用你們的靈犀一號一段日子了。”

“沒事兒，”聞人彌彌笑笑：“這都不是事兒，說到底是我們的靈犀一號成精了，這也是好事兒。——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邊其實找您還有別的事情。”

“沒問題，”羅天點點頭：“你不說我也找你們有事兒——就在這兒商量？”

“就在這兒商量吧，我也旁聽一下。”靈犀一號分身羅天插嘴道。

“我沒意見，”羅天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分身羅天，突然心里靈光一閃，想起個重要問題來：“等會兒，我突然想到一件大事兒——話說，你有天道系統(tǒng)嗎？”

——按理說不應該有這種疑問的——這個分身羅天又不是真的天道，只是得了天道精神構造的靈犀一號超算成的精。

可是，凡事就怕萬一。特別是跟靈氣、天道相關的事情怎么小心都不過分：尤其是跟天道的精神結構相關，還能運算的玩意——這不就是天道系統(tǒng)嗎？萬一靈機子的黑科技創(chuàng)造奇跡了呢？

萬一真出了這種“奇跡”，那可出大事了。

——嚴格說來，分裂羅天這個人格，分身有羅天的記憶，這些都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分身要是有另一個天道系統(tǒng)，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用地球人都懂的方式解釋的話，天道系統(tǒng)就相當于一個帶賬號的客戶端。管理一個服務器（天道靈氣）。現(xiàn)在的情況是，客戶端貌似被人復制了，連賬號密碼綁定權限都被復制了——稍微有點網絡安全常識都知道，這種情況肯定不妙，最低限度也是權限打架。

一邊問著分身羅天，羅天一邊打開了天道系統(tǒng)界面——無視了不停跳信息提醒的副本菜單，直接打開天道網絡。

他寄希望于天道網絡能有所表示——天道權限有分裂可能，天道網絡最好能直接表示找到/沒找到第二個天道。

可惜天道系統(tǒng)讓他失望了，白區(qū)宇宙已知天道仍然只有羅天一個。

“……這事兒吧，有點奇怪。”分身羅天神情古怪地說道：“我這里能呼叫出一個天道系統(tǒng)的界面，上面還是你入副本前的菜單——而且天道等級還是Lv2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