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輸魯一驚，他沒想到事情還能扯到他自己身上。

“你先看看試驗結果吧。”羅泊嘆了口氣撓了撓頭：“這下這事兒真有點挑戰性了。”

……

試驗結果是對之前兩次開靈的分析結果。羅天一目十行掃完了結果，結合自己知道的事情，很快腦子里有了一些想法。

不過他沒有馬上說出自己看出的事情，而是看向公輸魯。

公輸魯很認真地看完了所有項目，兩邊比較，又低頭計算了一番之后，感覺到羅天的視線抬起了頭。

“你看出什么了嗎？先說說看吧。”羅天敦促道。

“……我們之前的想法搞錯了兩個地方。”公輸魯沉默了一下之后重重地開口。

他飛到空中，指著試驗結果報告道：“我們曾經以為天道信息靈氣就是信息優先度比較高，權限比較強而已。所以去掉了天道信息靈氣中關于權限的內容應該可以拿來給靈機子開靈。結果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這是我們第一個搞錯的地方。”

——兩個試驗，顯示了完全不同的結果。

靈機子的靈氣開靈結果顯示承靈晶片未激活，系統內沒有靈氣殘留。靈液中靈氣濃度相比初始狀態僅僅減少0.1%。

“系統內沒有靈氣殘留，消耗的那點靈氣八成是啟動各種元件的時候消耗掉的一點。器件本身沒有損壞，靈氣內的信息也沒有損壞——折騰了一遍，除了消耗掉啟動元件的能源之外基本沒有留下任何結果。”公輸魯分析道。

“信息輸進去了，器件啟動了，沒形成靈魂，也沒有任何帶有信息的靈氣注入系統。這種結果說明什么——”他嘆了一口氣：“——說明我們現在手頭的靈氣信息何止是不夠啊！我們以為那不說是靈魂安裝盤，至少也應該是個驅動吧？結果那八成就是個開機密碼！”

“那這下麻煩了啊。”羅天也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幾天來，我已經是第二次覺得你們民族立身之本動搖了——沒有主機就已經夠要命了，留下的信息只是個開機密碼！沒有靈機子的靈魂形態、開靈時候的必要驅動，什么都沒有，讓我就算憑空給你們造靈魂都造不出跟你們一樣的啊。”

“……”公輸魯沉默了一下：“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們幾個指揮官任您研究吧。”

“說這話之前我們得先研究一下你。”羅泊插話進來舊事重提：“你看看天道靈氣那邊的結果，說實話我們雖然是天道靈氣構成的，可也沒想到這玩意的性質這么霸道。”

“……您別提了，我現在也懷疑自己是個啥玩意了。”公輸魯兩手抱臂擦著手臂，佝僂著半身——一個方塊腦袋的小機器人，竟然表現出了“我覺得瘆得慌、起雞皮疙瘩了”這種情緒來……羅天覺得自己發現了一位被工程事業耽誤的表演鬼才。

——天道靈氣那邊顯示了和靈機子靈氣截然相反的結果。

試驗結果顯示——承靈晶片居然啟動成功了，但是啟動成功的同時超極限靈化，沒有形成有序的靈氣器官。靈機子開靈系統的結構因此而崩壞。

而另一方面，天道靈氣在系統殘骸中形成了有序的體系，只是這個體系構造殘缺，無法跟外界進行信息交換——就相當于用靈氣和金屬構成了一團不會自己增殖的有機質。

“……雖然同樣是失敗，但如果說靈機子的靈氣開靈失敗是因為信息不足的話，天道靈氣開靈失敗完全是因為信息過量，缺乏引導。”羅泊分析道。

羅天也加進來解釋了一句：“那是因為天道靈氣開靈需要天道先設計好開靈之后的生命信息體系，并且在開靈的時候進行引導。不加引導直接灌輸靈氣……看來也就是這個結果了。”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公輸魯：“只能說抱歉了，我一開始以為靈機子自己的系統能有所引導。結果……”

“本體你也是想差了啊。”羅泊道：“你看看天道靈氣對靈機子系統的碾壓，就算本來有指導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天道靈氣會受引導嗎？必然是一路碾壓過去啊！”

“……”在場的幾個人都沉默了。

半晌，羅蘿總結性地嘀咕了一句：“……靈機子自己的信息只有個開機密碼，沒有操作系統（靈魂）；天道的靈氣雖然能形成操作系統但形成的必然不是靈機子的操作系統（靈魂）……死棋無解啊，這是。”

“死中求活吧。”羅天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看向公輸魯：“說起來，我誤會靈機子的系統能承受天道靈氣的根源就在……”

“……就在于我，是吧。”公輸魯兩手一攤，帶著點是視死如歸的味道開了口：“來吧，您想研究我就來吧。”

“哈哈，別那么擔心，天道的檢查不疼。”羅天看到他的表現不禁失笑，然后拎過這個活寶，告誡道：“檢查幾秒鐘就完，不要動。”

天道的檢查十分簡單，將天道系統的一縷靈氣輸入對方的身體，然后接收反饋就行了。

系統信息很快反饋了公輸魯的身體情況。看到結果，羅天不禁沉默了一瞬。之后，他將結果交給了羅泊，后者對他聳聳肩，表示‘我早就知道可能是這么一回事。’

“……兩位，別嚇唬我啊。有什么情況實話實說，老子承受的住。”公輸魯被天道和其分身的沉默刺激到了，他小心翼翼地主張了一句。

“說實在話，我真該早點檢查你——這幾個月以來你是怎么把自己當成靈機子的？”

“也不怪他，天道靈氣是在是太能裝了——”羅泊干脆將檢查結果投影到許控制臺前的虛擬屏幕上：“——你們都看看！這事兒細想驚悚啊。”

——檢查結果顯示，公輸魯全身99.8%由天道靈氣構成，剩余0.2%也是天道靈氣純化過的物質。

這些天道靈氣用靈氣物質化構成了公輸魯的身體，構造完全遵循靈機子的身體結構——甚至公輸魯還能輸出帶有靈機子信息特征的靈氣，這些靈氣是天道靈氣構成的身體“以靈機子的方式”生成的。

——最關鍵的是，公輸魯之前一直沒注意，羅天一查之下才發現，他也是有天道眷屬等級的，等級居然跟羅蘿、羅泊同級。

“……看你的眷屬等級，你都能用天道符文了。”羅天無奈的問道：“你自己沒覺得不對勁嗎？”

“……我是能用天道符文來的。”公輸魯顫聲說道：“可我只是覺得我是天道部下自然能用，沒想到……”

“我之前怎么沒注意道呢！”羅天一拍腦門：“天道符文是運行在天道靈氣上的，你能用天道符文，必然是有天道靈氣的——而且天道靈氣這玩意碰上其他信息化靈氣那就是個BUG，侵蝕度比電腦病毒還狠。能用天道靈氣，說明全身都是天道靈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