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上了車,他坐在車后座,長腿交疊,吩咐管家開車。
“少爺?shù)哪樕惶每础!?/p>
他嗯一聲,“本以為她找到了好的歸宿,沒想到對方人品卑劣,這樣的人,我怎么放心讓她跟他過一輩子?”
“少爺莫非指的是……”
江家的二小姐?
管家的話未說完,沈潮生捏了捏發(fā)痛的眉心,眼底多了幾分凜冽之氣。
“王叔,給我準備一些新鮮的鳶尾,明天我去江家拜訪。”
“是,少爺。”
……
夜色深沉,江春和躺在宿舍的床上同余昊打電話。
她剛滿二十歲,如花似玉的年紀,女孩最好的時節(jié),卻要把自己嫁出去了,閨蜜趙檸月說她想不開,江春和不以為然,遇到對的人,干嘛不嫁啊?
“余昊,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家見爸吧,我爸喜歡下象棋,你買副和田玉棋盤,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春和……”余昊欲言又止,“要不我們晚幾年再結婚吧。”
“怎么了?當初說要結婚的是你,現(xiàn)在你反悔了?”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年紀還小,我還是怕過不去你爸爸那一關。”
原來是擔心這個。
江春和哼了一聲。
“沒關系啊,我爸那邊只要我堅持,他肯定會同意的。”
“春和……我……”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江春和聽出他磕磕絆絆。
“沒什么。”
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里,他怎么可能告訴她,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但是他不想要,他不是故意的。
余昊心知肚明,這件事若是告訴江春和,就完了,他和江春和之間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余昊一夜難眠。
翌日是晴天,天朗氣清,江家別墅只有江北淵一人。
“江董事長久負盛名,幸會。”沈潮生前來拜訪,姿態(tài)得體。
江北淵邀請對方入座。
“聽聞江夫人最喜歡鳶尾,特命人從法國帶回來幾束新鮮的,祝江董和江夫人百年好合。”
“那就多謝沈總的一番好意了。”
江北淵篩了清茶,遞一杯給沈潮生。
高士相聚,茶香裊娜,悠閑品茗。
“令尊身體還康健?”
“60大壽將至,這幾日嘴上總念叨著邀請江總。”
“我和你父親也算是有些交情,你剛接手沈氏第三集團,應該很忙才對,今日還有空來我這里做客?”
“不瞞江董,我有一事請求。”
沈潮生說著停頓了下。
“請江董把女兒許配給我,我一定會待她好。”
江北淵一愣。
然后就笑了。
“剛回國,就問我要女兒,嗯?”
“怕她受委屈,總想著早過門比較好。”
“委屈二字,沈總是什么意思?”
“江二小姐單純直率,年紀小,所以——”
“爸,我和你女婿回來啦!”
門口響起一道清脆甜美的嗓音。
沈潮生微微側眸,很快站起身來,“那我改日再來拜訪江董。”
他轉身的那一刻,和江春和對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
沈潮生注視著江春和,隔著時光般情緒綿長,長睫掩映下的眸黑不見底,糅了些許復雜難辨的情緒。
“沈哥哥,你回國了哦。”
“……嗯。”
沈潮生的目光落在她旁邊的余昊身上,微微瞇眸,最后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
余昊摸了摸鼻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方才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敵意。
“爸,沈潮生他來找你做什么呀?”江春和松開了余昊,坐過去挽住了江北淵的胳膊。
江北淵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沒什么,談些工作的事情。”
“爸,我和春和給您帶了和田白玉棋盤……您喜歡嗎?”
“我承認我是你爸了嗎?”江北淵沒好氣。
對這個余昊,他沒什么好感。
余昊是他大兒子江清池的好兄弟,大兒子在他的耳邊一個勁念叨余昊的好,江春和自己也對余昊喜歡得不得了。
但江北淵總覺得他性子浮躁,不適合江春和。
今日沈潮生忽然拜訪,讓江北淵的心底忍不住又多了幾分思忖。
“你每次來看我都是兩手空空,今天突然買了禮物,莫非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女兒的事情了?”
余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怎、怎么可能,爸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可是追了春兒三年呢,我對她的心意天地可鑒啊。”
“親愛的爸爸,余昊很愛我,你就別試探他了吧!”
“……”江北淵那雙桃花眼瞇緊,沒有再多說什么。
江春和余昊走了之后,江北淵進了書房,打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查余昊這段時間的行蹤。”
沈潮生不是什么單純的人,他心思很沉,但是也不會忽然登門拜訪,而且還是趁著江春和余昊快要結婚的時候,說不定是背地里余昊做了什么,被沈潮生發(fā)現(xiàn)了。
江北淵下巴繃得很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