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著一襲紫衣,白色長發(fā)于風(fēng)中飛舞。他敞著衣懷,眉目淡漠,懷中抱著一把紫色的古劍,古劍有微光瑩瑩,劍柄之上可見“恒夕”二字。
他走得從容,清風(fēng)微拂,卷過他的額發(fā),他的目光未曾因額前細(xì)碎的劉海飄來飄去而動搖半分,哪怕那發(fā)縷三番五次戳到他的眼睛。
“噗~”他將那額發(fā)向上一吹,額發(fā)隨之飄了起來,他抬起劍鞘,甚至不打算拔出古劍,僅僅是使用劍鞘輕輕向上揚起,好似舉起山岳與蒼穹般落劍!
劍勢如虹,又如滾滾長河一瀉千里!
七八個士兵的頭顱飛了出去,他們根本就無法抵擋哪怕一絲一毫,他們僅僅只是路過這里,看到這個身著紫衣的家伙,他們試圖逃跑,可是剛剛動了這分念頭,他們的頭顱便飛了出去。
他們可以看到自己的脖頸橫斷面,鮮血淋漓,切面光滑如鏡!
“又是一批偵察兵。”柳傷銘收起古劍,他平靜地掃了一眼地上的七八個頭顱,具體是七個還是八個他并不關(guān)心,他們究竟是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他也不關(guān)心,他只知道那是安土王國的偵察兵。
僅此,足矣。
“柳……柳大人,他們?yōu)楹芜t遲不曾出兵,卻派出如此巨量的偵察兵?”身后的副將縮了縮脖子,眼前的這位完全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他喜怒不定、行事放肆,他甚至不打算抓幾個俘虜回去審訊一下,見者,皆殺!
“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處于優(yōu)勢方的永遠(yuǎn)是我們,水淹七軍一役之后,安土軍損失慘重,如果再一次遭受這種程度的一場慘敗,安土王國名存實亡矣。”柳傷銘微笑著轉(zhuǎn)過頭來,明明是在笑,可還是嚇得那副將忍不住一個哆嗦,“所以他們會派出大量的偵察兵,搜集足夠的有利情報,最不濟(jì)他們也能固守同岳關(guān),所以他們并不急著出兵。”
“我們真的不用抓幾個俘虜回去嗎……”副將小心翼翼地提出心中的困惑,“說不定可以問出一點情報,您說是吧?”
“所以說你可真是小看那安土王國的童帝了啊,在搜集到足夠情報之前他絕對不會出兵,那么也不會有什么對我軍有利的情報,畢竟就算你知道了同岳關(guān)的守城兵力部署,我給你20萬大軍你攻個城給我看看?”柳傷銘舔了舔嘴唇,他湊近那副將的側(cè)臉,輕輕一嗅,不由皺了皺眉頭,“流汗了呢,你的汗臭味可真是令我反胃!”
“大人,我這就滾!”副將馬不停蹄地消失了,甚至不打算回一下頭。
于是,一道銀白色的絲線,便洞穿了那副將的胸膛!
枝葉茂密中,一道倩影露出冰山一角,少女毫無感情的眼神從遠(yuǎn)處若有所思地望了柳傷銘一眼,須臾便是隱沒在樹林之中。
“絲線,絲線,啊!”柳傷銘走上前去,從那副將胸前抽出那根長長的白線,他湊到鼻子前面猛地一嗅,靈力的馥郁芬芳在他鼻腔中瞬間蕩漾開去!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目光追尋著少女的身影,足尖一點,身形掠上樹梢。
很顯然,那少女是在挑釁,她故意當(dāng)著自己的面殺死自己的手下,然后留下一個清晰的身影,勾引自己向那個方向沖過去。
柳傷銘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同時也是一個經(jīng)常帶腦子的人!
他身居高處向下俯視,習(xí)武多年練就的驚人視力使其注意到叢林間隱隱約約的白色絲線,那些絲線如同蛛網(wǎng)一般千絲萬縷錯綜纏繞,在自己的去路上布下重重陷阱,如果自己貿(mào)然前去,必會撞入那蛛網(wǎng)之中,作了那網(wǎng)中之蟲。
可他不是蟲,他是最為狡猾的獵犬!
“唰!”
一道白光須臾閃過,柳傷銘拔出古劍,卻又極快地收起古劍,正是簡簡單單的居合斬法,周遭幾棵大樹攔腰而斷。
他輕輕一躍,身體短暫凌上半空,他一腳踢在一根樹干上,緊隨其后,一個凌空回旋踢踢中另一根樹干,白發(fā)起舞飛揚,樹干接二連三地射了出去!
“嗖嗖嗖!”
那幾根樹干劃過半空砸進(jìn)那蛛網(wǎng)之中,在那蛛網(wǎng)之間攪成一團(tuán),柳傷銘輕輕落地,他再次足尖一點,整個身子飄了出去,他驀然抽出手中古劍,腳踏那幾根掛在線上的樹干,手中古劍劈斬刺挑、劍氣縱橫,周遭連接著絲線的樹木統(tǒng)統(tǒng)被他的劍氣斬為碎片,與塵土黃煙一道飛舞起來!
一道細(xì)長堅韌的絲線從煙塵中刺了過來,假借那煙塵作為障眼之法本是巧妙的招數(shù)。
然而柳傷銘等的就是這一刻。
樹木是他砍斷,煙塵是他制造,那么結(jié)果他也自然猜到——他一劍上挑,將那絲線一翻一抖,盡數(shù)繞在劍身之上!
柳傷銘輕輕卡住少女白凈纖細(xì)的脖子,手感溫軟細(xì)膩,他微笑著嗅了嗅,幾乎臉貼著貼嗅了嗅少女的臉龐:“八門隱刺?報上名字吧!”
“休門杭軟凝。”少女的眼神有些許驚慌失措,如同一只初生的小鹿,她并不明白自己嚴(yán)密布置的計劃為何會得到這樣一個下場。
“是挺軟的。”柳傷銘將那古劍扔在地上,解下那絲線捆住少女的身軀,一面捏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落在我的手里是什么下場?”
“軟凝……但求一死!”少女咬了咬牙,她有些下意識地畏懼眼前的男子,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狂熱。
“不不不不,我不會殺了你,如果可愛的杭軟凝戲份到此為止,讀者怕是氣得要把我的筋都抽出來!”柳傷銘冷笑著用指尖拂過她的臉頰,最后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向上拎起,與自己臉對著臉,僅僅留下一厘米的距離,“我要殺的人不是你,你太沒勁了,我知道我只要稍微等一會,一定會有人來救你的,而我,正要等那個人。”
他將杭軟凝隨手扔在地上,接著無比心疼地?fù)炱鹱约旱墓艅Γ靡滦漭p輕擦拭,抱在懷中,如同那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般:“你們八門里面有一個特別對我胃口的家伙,我早就想要和他會會了,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