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德還不明白小女兒為何抓著自己的手表露出激動的神情,就聽不遠處傳來了開門的‘嘎吱’聲。
父女二人的身子雙雙僵了下,兩人同一時間回過頭去,就見自己的婆娘/娘親雙手叉腰站在大門口。
夜色太暗,根本瞧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
只聽夜空中響起桑嫣的呵笑聲,父女二人同時抖了抖身子,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薛德懼內是早有的習慣,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寵夫人,才會害怕夫人。
但薛晚晚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害怕。
這大概就和自己大半夜和野男人幽會后回家,被一直等著自己的娘親抓包是一個道理?
桑嫣借著月色看清父女二人臉上的表情,板著臉開口道,“怎么?大半夜不睡出來摸魚?”
薛德趕緊擦干雙手,連他研究許久的東西也顧不上,邁開腿直接來到桑嫣身邊,訕笑道,“這不是睡不著么?!?/p>
薛晚晚倒是有些不舍溪水里的東西,正要提上岸,就聽薛德那邊喝了一聲。
薛德,“薛晚晚,你大晚上不睡出來摸什么魚!”
薛晚晚,“?”
薛德笑著牽上桑嫣的手,帶著后者轉身進院子。
與此同時還不忘沖身后的女兒揮揮手,示意她趕緊把東西收好回來。
被賣了還要幫人數(shù)錢的薛晚晚垂眸看了眼溪水里已經(jīng)快被溪水沖走的物件,而后,直接起身回到院子里的她抬腳直接進了院子,不顧身側薛德沖自己不斷眨眼的模樣。
桑嫣不是傻的。
薛德一出門她就覺出了不對勁。
看到女兒跟著他一起趴在溪水邊上的時候,桑嫣恨不得將他的耳朵擰下來。
事實上她也確實這么做了。
擰著薛德的耳朵快步進了屋,桑嫣用腳勾上門,壓著嗓子厲聲道,“說你缺德你還真是缺德,晚晚這次來是為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薛德捂著耳朵直呼疼,直到他發(fā)了誓再也不敢?guī)е畠簛y來,才讓桑嫣松開了手。
一屁股坐在屋內長凳上,薛德抱著家中唯二的水壺,長嘆一口氣,“我們這又是何苦,什么都不能說,更不能做,這樣晚晚什么時候才能覺悟!”
桑嫣在他旁邊坐下,用屁股將他擠到一邊,聞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時候到了自然能覺悟,這不她已經(jīng)開始下廚做飯,等不了多久的。”
薛德聽著她似是在自我安慰的話,視線落在了窗外的一株狗尾巴草上,接著就聽他無意識呢喃道,“希望如此,天界已經(jīng)抗不了多久了,晚晚她……”
漆黑的屋子里響起兩道嘆氣聲,待聲音徹底消散在空氣中,田家村再次陷入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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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晚晚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就見院子里站著一名不速之客。
看著院子里身著短打,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薛晚晚隨手攏起垂落在肩頭的長發(fā),悄聲上前,小孩子心性的在他肩頭輕怕一下,試圖嚇他。
“嘿!”
褚白青的肩頭還留著未干的露水,顯然是一大早就起了。
其實他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只是沒有轉頭罷了。
感覺到肩頭一沉,聽到她故意嚇自己發(fā)出的聲音,褚白青眼底劃過一絲喜悅,伸手快速抓住她未來得及放下的手,褚白青轉過頭來,一雙茶褐色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