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還未做出反應,嘴就已經張開銜住了蘿卜片。
味蕾上傳來齁咸的感覺讓褚白青的臉瞬間皺成一團。
薛晚晚本就是逗他玩兒,見他的臉皺起的時候,便笑著讓他把蘿卜片吐出來。
但當她伸出手去的時候,卻見他腮幫子鼓動兩下,接著就看他喉結上下滾動,顯然是已經將東西吞下去了。
“褚白青,你是傻子么?”
慌張從手邊水缸里舀一瓢水遞到他嘴邊,薛晚晚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唇看,生怕他出點什么事。
吃了一肚子鹽的褚白青確實不好受。
但所有的不好受在看到她小臉上的著急時,全部消失殆盡。
伸手握住她捏著水瓢的手,褚白青彎腰喝下大半的水,這才覺著嘴里好受些。
而薛晚晚則依舊是一副著急的模樣。
薛晚晚,“我是讓你漱口,哪兒讓你全部喝下去了。”
褚白青滾動的喉結僵住,只聽旁邊響起薛德的噴笑聲,他瞥了他一眼。
待收回目光,才聽他啞聲道,“沒事,只是一點鹽而已。”
說著,就見他視線往下,看向了已經被裝進罐子里的蘿卜,道,“如果晚晚覺得對不起我,就幫我也弄一罐這個。”
只會種地不會吃飯的褚白青對蘿卜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耐不住這是晚晚親手做的,不然他連瞧都懶得瞧上一眼。
自知理虧的薛晚晚直接將那一罐子的蘿卜塞進他懷中,“放在屋子里的陰涼處,只一夜便能吃了。”
褚白青看了眼她,又低頭看懷中的罐子,覺得自己方才說錯了話。
他應該要求來薛家吃飯,而不是只要一罐子蘿卜。
抿了抿唇,褚白青深吸一口氣,道,“多謝晚晚。”
還得忙著做飯的薛晚晚揮揮手,做客氣的挽留道,“既然都到飯點了,留下吃頓飯?”
她不過是客氣一番,沒想要他點頭。
故而在他還未來得及點頭之際,就聽她繼續客氣道,“你要是不想也沒關系,正巧家中沒有好酒好菜招待你的,真是對不住。”
她實在不想多一個人和自己搶飯吃。
昨晚的小白菜她只搶著片菜葉,連塞牙縫都不夠。
就褚白青這體型,怕是一鍋的米飯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沒來得及作答的褚白青就這樣被薛德推出了薛家院子。
臨把人一腳踹出院子之前,薛德因為高興,嘴邊的八字胡翹的老高,“看到了嗎?晚晚是你娘子已經是過去式了,往后你自個兒過日子去吧!”
說完這話薛德便將人一腳踹出院子,立即關上大門,沒給門外的褚白青一點解釋的機會。
拍拍關上門的雙手,薛德大步朝廚房走去,刻意揚聲開口說給門外人聽,“今日晚晚做什么好吃的?”
這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在門外褚白青的耳中。
抱著罐子的手臂一點點收緊,眼看著罐身出現一條條裂紋,且馬上要碎裂的模樣,褚白青這才回過神,抱著罐子落魄走向自己冷清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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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不等褚白青走出門,薛晚晚就先蹲在了他家門外。
雙手托著腮幫子在門檻上坐著,薛晚晚手指遠方的啟明星,內心倒數了十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