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李氏掃了眼薛佑權和薛佑時倆兄弟,瞧著兄弟二人身形削弱,一陣風就能吹翻的模樣,頓時輕嘖出聲。
薛李氏,“不是我說大嫂你,侄兒們未免也過于瘦了,是家中沒有吃食?”
薛佑時學著她嘖了聲,指著薛有才反駁道,“我瞧有才也是,我們只是吃不胖,有才他臉色都差成這樣了,嬸嬸你怎么也沒給他好好補補,是家中沒有吃食?”
最后這句話惹得一直未說話的桑嫣輕笑出聲。
薛李氏吵架從未輸過。
一是她聲音尖銳,村子里沒有哪家婆娘聲音比她更大的了。
二是她有個識字的兒子,兒子教了她不少罵人的話,所以她從未輸過。
如今兒子不爭氣。
薛家兒子又如此伶牙利嘴,她說不過,只能轉了話題。
余光瞥見坐在一旁把玩手指的薛晚晚,薛李氏的一雙倒三角眼中閃過光。
薛李氏,“大哥,這就是晚晚吧?”
不喜與人交涉的薛德悶聲應了句是。
薛李氏聽他應答,立馬笑著起身來到薛晚晚身邊。
彎腰抓起薛晚晚的手,薛李氏笑道,“晚晚,我是小嬸子,你剛出生時候還抱過你呢,還記得嗎?”
薛晚晚內心沖她翻了個白眼,面上帶著假笑。
剛出生的嬰孩別說記憶力,就連視力都幾乎等于無,記得就該有鬼了。
薛李氏見她對自己笑,張口就夸她乖巧。
轉而就聽她調笑著開了口,“算算年紀,晚晚也到了嫁娶時候了,怎樣?可有說好人家?”
薛晚晚搖了搖頭。
接著,一大屋子的人就看到薛李氏舉起手掌用力在薛晚晚手背一拍。
‘啪’的一聲脆響,薛家除了薛佑乾,紛紛站起身沖到薛晚晚身邊,將薛李氏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薛李氏哪里見過這般架勢,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薛佑權從她手中奪回妹妹的手,瞧見妹妹白嫩的小手手背上這會兒開始泛紅,他倏地抬起頭,面色陰冷的沖薛李氏開口。
薛佑權,“道歉。”
薛李氏腦子一時轉不過來,愣聲道,“什么?”
薛佑權用大拇指指腹輕撫妹妹的手背,一邊重復了方才說的話。
“道歉?!”薛李氏拔高了聲調,指著薛晚晚厲聲道,“我不過就輕輕拍了下,這小丫頭用金子做的不成?這么金貴?”
薛李氏愛面子,要她道歉,那比要了她的命更難受。
薛佑權見她不道歉,手指直指大門,冷聲道,“要么道歉,要么滾。”
薛李氏登時氣得瞪大了雙眸。
旁邊的薛有才見情況不對,立馬跟著縮起了腦袋。
但還不等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娘就將他拎到了眾人面前,“你們看好了,這可是未來的狀元郎,是為你們薛家光耀門楣的人物,你們敢趕我們走?!”
薛佑時在旁邊掏了掏耳朵,道,“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狀元郎,有甚了不起的?”
他家還有文曲星呢。
薛李氏見他們油鹽不進,連兒子都不顧了,立馬一屁股墩坐在地面上,雙手拍起大腿,大聲哭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