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聽了她的問話,一下沒忍住,直接噴笑出聲。
而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兩個婦人則沉著臉,面色不愉的看著薛晚晚。
其中一名身著藏藍色外衣的婦人性子最是急。
聽到薛晚晚這樣羞辱自己,她連手中的菜籃子都不要了,抬腿就要往薛晚晚面前沖。
好在薛晚晚在看到她抬腳的那一刻便做出了反應。
及時躲避了她要撓到自己臉上的指甲。
瞥了眼婦人還帶著泥的指甲,薛晚晚臉上的調笑收起,肅聲道,“不知道嬸嬸這是什么意思?”
那婦人見薛晚晚躲在張嬸身后,氣不打一處來,“什么意思?薛晚晚有你這么對長輩的么?你竟然敢罵我是狗。”
被張嬸護在身后的薛晚晚探出頭來,繼續道,“我可并未說嬸嬸您是狗,我只說誰家的狗在亂吠,是嬸嬸您自個兒把‘狗’的頭銜往自己腦袋上安的。”
一段時間不見,薛晚晚竟然變聰明了。
婦人面色愈發難看,要不是菜籃子早就被她丟在身后,這會兒恐怕早就掄起菜籃子往薛晚晚面上摔了。
張嬸心下好笑,面上卻是一片嫌棄。
上下掃視一眼婦人,張嬸開口直接扎了她的心。
張嬸,“你家那位不錯,調戲村子北邊的寡婦,還真是越老越能耐了。”
這是婦人心中最致命的刺。
她家男人有一次醉酒調戲了村子北邊的寡婦,結果寡婦也是個潑辣的,直接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
現在不光是他在村子里抬不起頭了,就連她這個做媳婦兒的也跟著沒了臉。
心中的刺又被人提起,婦人當場氣得沒了好臉色,伸手就要往張嬸臉上抓。
“我讓你亂說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讓你胡說八道!”
張嬸很有經驗的帶著薛晚晚倒退兩步,直到推倒魚塘邊緣,張嬸這才堪堪停下腳步。
張嬸,“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跟明鏡兒似得,怎么?就許你亂嚼舌根,不許我說出事實了?”
若是方才婦人還有些理智的話。
那這會兒的她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齜著牙盯著張嬸看了好一會兒,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對張嬸動手之際,就見她往旁邊挪了一步,沖著薛晚晚伸出了雙手。
薛晚晚會做飯,嘴皮子利索,但她從沒有打過架。
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從前她還報過辯論賽呢,雖然最后被對手打敗,好歹也是個文明人。
文明人從不打架。
于是文明人被推到了魚塘里。
時下正是剛入春沒多久的時候,水里冰涼。
雖然為了挖藕,張老三特意把魚塘里的水排出了不少,但魚塘里還是有不少水。
這會兒薛晚晚直接跌進魚塘,整個人被渾水淹沒。
張嬸被眼前這幕嚇得連話都不敢說,看看站在魚塘邊上的婦人,又看看魚塘,下一瞬,她急忙張口沖自家男人喊。
張嬸,“還在看什么,還不快點救人!”
被嚇蒙的張老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劃拉到薛晚晚身邊,伸手把人從水里拉了出來。
薛晚晚不會游泳,又怕冷,這會兒即便被拉出水面,也還是害怕的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