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看了看宣傳資料說:“我們餐廳每年都有配合街道的工作,捐款捐物,對這樣的善舉,我們公司都會支持。你們稍等一下。”
經理走開后,謝佳怡小聲問:“組長,他是不是去拿錢了?”
關子心琢磨著也是這個意思。
她看著路邊的黑跑,心里想著益可期會不會不在這個餐廳?
星河街道她很熟悉,高檔餐廳益大商業廣場里最多,星河路上就數這家餐廳最貴,最適合裝逼。
轉眸再盯著黑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盯著這車肯定能截到益可期。
過了一會兒,經理出來了,手里拿了一個紅色的利是封:“這里面有三千元,是我們餐廳以及員工的一點愛心?!?/p>
好多!
關子心激動了。
如果每天都能募捐到三千元,兩個月的時間完全可能達成目標!
關子心鄭重地遞出募捐箱接受餐廳經理的捐款。
還是要吃大戶啊。
她捧著一下子重了許多的募捐箱,越來越惦記益大集團了。
在關子心站在的餐廳旁邊,有一間黑白基調的咖啡廳。
咖啡廳人很少,一樓沒有客人,只有一個服務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二樓有一桌客人,坐在墻角靠窗的座位。
這個位置視野得天獨厚,整條街的街景盡收眼底。
益可期一直偏頭望著窗外。
柔軟的黑色短發一縷縷豎起,帶著氤氳水汽,紋理清晰,造型精神,人看起來卻裹著濃濃的陰郁。
旁邊的椅背上隨意地搭著一條濕漉漉的白色茶巾。
他安靜地呆坐著已經兩個多小時。
十年前,對面的位置上,有一個人喜歡看著街景對他說,這條街是益大集團發家的地方,在這條街上有一大半的店鋪都有益大的股份,是益大的根,將來他接班要管理好這條街。
如今,他想再聽到這番話已經沒有機會。
這條街上的街景他已經閉著眼睛都能描畫出來,甚至那些常來常往的人,他們的樣貌他都能一絲不差地勾勒出來。
只是缺了那個人。
在他剛會走路的時候,就用溫暖的粗糙大手拉著他的小手,一步步丈量這條街,給他講這條街的故事。
如今連影子都變得模糊,快要記不清楚了。
早上,當他淋著雨凝視著那個人現在所在的地方,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哀傷比以往更濃,更沉。
今天的雨特別大,一直下不停似的。
他在車里換掉了濕透的衣服,開車來到這里。
每年的今天,他都會在去了那個地方之后,來到這里。
坐在這個位置上發呆,什么都不想干,感覺他現在做的一切再出色都沒有意義。
尤其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深。
梁瀧說他病了,該去找心理醫生。
他覺得那樣做沒什么意義。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問題。
他來這條街,就是想給自己找到治病的良藥。
今天的街景跟往常沒有什么不同,商戶忙著開店,由于大雨,行人寥寥,天與地一片灰蒙蒙。
一切都平淡無奇。
他的心情愈加憂郁。
兩個穿著白菜顏色馬甲的女孩兒打著傘,走進這一片沉悶的灰色,其中一個女孩懷里抱著一個小箱子。
她們在每一個店鋪前停留,跟里面的人說著什么,然后給店里的人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