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
太監的聲音回響朝堂。
正懵逼著的文武百官，同時神情一驚。
隨即，所有人整理袍服，同時下跪。
“恭迎陛下……”
胡非帶著程咬金和賈詡走上朝堂，落座在龍椅之上，俯瞰著下方群臣。
靜。
整個朝堂一片死靜。
文武百官遲遲等不到陛下讓起身，也不敢妄動，這有違君臣之禮，是重罪！
半晌。
一道疑惑地聲音忽然響起。
“那個啥，朕該說什么？”
文武百官當場驚呆了。
這……
“叮！來自李斯的怨氣+500。”
“叮！來自趙高的怨氣+10。”
“叮！來自治栗長史的怨氣+40。”
……
聽著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胡非心中大喜。
一波操作，賺了不少怨氣呢。
他目光火熱地看向丞相李斯，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幾日不見，小怨婦的怨氣越發的多了呀。
感受到胡非的目光，李斯虎軀一震，俏臉漲紅地厲害，下意識地低下頭，盡可能得埋低自己的身子。
他對二皇子的特殊癖好，有陰影了。
王翦王賁父子對視一眼，眼神有些疑惑，卻并未發作。
倒是趙高，面色一變，起身急匆匆地走到胡非身旁：“陛下，群臣叩拜之后，該您喧他們起身了。”
“哦，對對對，趙大人先跪過去，朕喊一個。”胡非認真地點點頭。
“叮！來自趙高的怨氣+10。”
不過，趙高還是回到群臣之中，重新跪下。
等到胡非一聲“平身”，文武百官這才起身靜等。
胡非掃了一眼文武百官，他并沒有讓系統查看每個官員的忠誠度，因為根本沒必要。
滿朝文武，忠于他的，根本找不出來幾個。
要是系統能查看他們對李斯趙高的忠誠度，估計能找出一大波忠心耿耿之人。
揮了揮手，胡非神情哀怨起來：“今日乃是朕的父皇始皇帝出喪之日，接下來，由奉常負責主導。”
奉常，乃是秦朝專門負責祭祀的官員。
話音剛落，一位白須老者便躬身快步走向朝堂正前方。
老者恭敬地對胡非抱拳作揖，隨即掏出一卷祭文，轉身悲戚地大喝了一聲。
“跪！”
文武百官，同時跪地。
隨著奉常悲痛欲絕的念誦祭文聲，文武百官盡皆哭泣起來。
朝堂之上，哭聲回絕。
百官無不撕心裂肺。
胡非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泱泱大秦，始皇帝都被人玩死了，朝堂之上又有幾人是真心為始皇帝悲痛的？
下意識地，他目光看向了王翦和王賁父子。
相較于文武百官的做作表演，王翦父子倒是沒有嚎啕大哭渾身抽搐，但更顯得真實。
王翦跪在地上，眼睛通紅，噙著淚光，卻是仰頭望著上空。
而王賁則是匍匐在旁，一手攙扶王翦，身體卻隱隱有些顫抖。
胡非揉了揉鼻子，看著父子倆的反應，忽然有些悲從中來，鼻子有些發酸了。
大秦，唯國公父子忠心耿耿了……
冗長的祭文，注定會花費冗長的時間。
胡非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候。
一國皇帝駕崩，單是出喪一事，不論禮制亦或者規模，都注定了這場喪事不可能簡短。
但他并沒有絲毫不耐煩，死者為大，更何況始皇帝還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從頭到尾他都謹遵著奉常的指點，一步步照做，挑不出絲毫瑕疵。
祭文結束，胡非率領百官踏出朝堂，悲送始皇帝的靈柩出宮。
始皇帝駕崩的消息，早已經公告大秦百姓。
當巍峨宮門大開的時候，印入胡非眼簾的，是無邊無際的百姓人潮。
數不清的咸陽百姓，同一時刻，跪在地上。
場面壯觀，山呼海嘯。
隨即。
“恭送始皇帝……”
驚天動地的哭嚎聲，回蕩咸陽上空。
無數百姓悲痛欲絕，捶胸砸地，更有甚者哭得滿面淚光臉色蒼白。
胡非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突然間，他感覺心臟狠狠地揪了一把。
那種感覺，讓他本能地捂住了心口。
朝堂上，文武百官可以惺惺作態。
但咸陽城中的這無數百姓，卻不可能如百官那般，現在的反應，是所有百姓對始皇帝最真實的反應！
一帝薨，舉國悲慟！
轟咔！
原本晴空萬里的蒼穹上，陡然一聲驚天炸雷。
隨即。
嘩啦啦……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瞬間讓整個天地，變得霧蒙蒙起來。
毫無征兆的驚雷大雨，并未讓百姓離開，反倒是讓所有百姓哭的更加厲害。
胡非仰頭看了一眼滿布暴雨的天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目光卻變得無比堅定。
“你的大秦，我會讓他綿延下去，有朝一日，大秦黑龍旗，將會遍布九州！”
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在這之前，胡非還有過猶豫，還有過退縮的念頭。
但看到這無邊無際的百姓，他突然堅定了。
有些時候，一個人的命是命，但放在萬萬人命面前，那就不足惜了！
也在這時，胡非更加堅定了他等下準備在朝堂上宣布的政令！
“始皇帝薨，上蒼悲痛啊……”
奉常噗通跪在了瓢潑大雨中，哭的死去活來，仿佛是在附和驚雷暴雨。
“出喪！”
胡非陡然一聲大喝。
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地朝著咸陽城外走去。
綿延百里，哭聲不絕。
尾隨而來的大秦百姓，冒雨隨行，頂雷哭嚎，無一人退去。
其中有老人，有婦孺，也有嚶嚶孩童……
和胡非記憶中的歷史大秦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始皇帝確實下葬驪山，但并未有恢弘雄偉的始皇陵，更沒有數之不盡的兵馬俑守護。
饒是胡非看到始皇帝的陵墓時，也不由得呆滯住了。
那是一處山包，并不大，甚至和他印象中的任何一位帝陵相比，都遠遠不及。
“入寢陵！”
奉常一聲令下。
靈柩車隊緩緩走向山包。
而一眼望不到頭的咸陽百姓，同時下跪，發出了最后一聲悲痛恭送。
“送陛下……”
聲若驚雷，炸響天地。
“陛下，走好……”王翦和王賁父子同時跪在了泥濘里。
王翦涕淚橫流的呢喃著：“陛下的大秦，王家勢舉家守護，陛下安息，二皇子非昏庸之君，老臣定拼死守護！”
李斯趙高和文武百官也跪在泥濘里，可在驚雷暴雨的掩飾下，卻是群人群像。
“這些嘴臉，好特么惡心人。”程咬金回頭看了一眼，低聲罵了一句。
“狼子野心，我賈詡必將為主公一一殺之！”賈詡瞇著眼睛，仿佛陰翳毒蛇，散發寒光。
胡非冷冷一笑，并未轉身去看，而是平靜地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朕要的是天下民心，而非庸官虛偽的忠心，這些人的嘴臉朕不會理會，朕想的是這萬萬百姓。”
嗡！
連胡非自己都沒發現，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眼之中爆出了金光。
同時，一層淡薄的金色霧氣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嗯？！”
賈詡和程咬金注意到了胡非的變化，瞪圓了眼睛。
同樣注意到的，還有王翦王賁父子。
父子倆驚駭過后，同時重重地磕頭在泥濘里。
“怎么可能？”
人群中的趙高瞳孔緊縮，臉色大變，看著胡非身上的淡淡金氣，雙手猛地握拳，手背青筋凸顯，不停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