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妖盟為什么說創立就創立，沒有反對者？因為是大妖合伙創立的。
為什么直到現在妖盟能管理妖界，在妖界屹立不倒？因為是大妖坐鎮的。
祖妖城為什么叫祖妖城？因為里面全是巔峰大妖。
祖妖城為什么會存在？因為大妖需要一個去處。
為什么大妖會聚集到祖妖城？因為大妖法力強大。
祖妖城尚未迎來風光時刻前，大妖們有些在妖界各處游蕩，有些又圈立地盤，游蕩的大妖難免會闖入別的妖怪地盤，一場戰斗在所難免。
往往大妖們干架，雙方是互相干不死的。倒霉的只有小妖，以及圈立的地盤被互毆糟蹋。
久而久之，小妖都遠離大妖，族群里有大妖都，也都恭請他們離開。
大妖們也覺得這樣不妥，都是妖怪，己所不欲勿施于妖啊，他們大妖不一定要穩定的地盤生存修煉，但小妖們需要啊，同為妖怪，他們怎能破壞小妖們修煉呢？
于是先有游蕩四方，心地不錯的大妖聚集起來建一個城鎮。
城鎮四周被施法鞏固，在這個城鎮里面，大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斗法切磋，不用擔心損壞東西被喋喋不休，不用心疼自己圈立的地盤被破壞。
慢慢的，其余大妖聽說了這個地方，都陸續聚了過來。
祖妖城就這樣確立了，也開始熱鬧起來。
妖界各處都知道祖妖城住的，都是有超凡能耐的大妖，招惹不得。
可是后來因為黑氣襲擾，大妖隕落，祖妖城開始荒廢，沒了大妖散發的壓迫感，妖界就開始慢慢遺忘，忘記大妖都是脾氣不好，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
以至于現在的鮫人王敢叫板妖盟。
對鮫人王的叫板，從善是很不屑的，萬倫又相對比較能忍，就聞若很快就受不了了。
當年她活躍之時，哪個不是對她敬著重著？即便是現在低調了，她也受不了被低看。
她對鮫人王客氣是她有禮貌，不是她畏懼整個鮫人族。
若不是妖盟五常之一的身份束縛著，她分分鐘能去把鮫人族攪個天翻地覆。
等妖盟的工作人員把會議室的桌椅更換后，他們重新坐了下來。
從善看了看鮫人王，“這會兒可以好好說了吧？”
“是，您請說。”鮫人王的姿態比之前矮了不少。
瞧著那委屈樣，從善皺眉說，“剛才的事是你咎由自取，不是妖盟刻意欺壓你，若你一開始就識相，我們也不必讓你知道差距。”
鮫人王依舊虛弱，“是，我明白。”
聞若嘟著小嘴，面上倒是不愧疚，“捫心自問，我們妖盟五常是大妖里脾氣最收斂的，因為要和各族打交道，太過高高在上，處理事情時容易有所偏頗，畢竟我們在乎的東西，跟你們在乎東西是不一樣的，一不小心，你們的大事就被我們當小事處理或無視了。但你不該就此挑釁我們大妖都地位尊嚴。”
鮫人王低著頭，“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了。”
從善敲了敲桌子，讓聞若別在揪著剛才的事了，不然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說正事，現在時間可是很緊迫的。
……
談了半日，把他們各自負責的地方都說清楚后，鮫人王和青丘之主辭行離開，著手從善交代的事。
萬倫說：“鬧事的族群，以及蠢蠢欲動的族群不少，而鮫人族和狐族勢力大，依附族群多，調動起來正好。”
聞若忽然想到，“你們說鮫人族會不會陽奉陰違啊？我那樣壓迫，她應該會懷恨在心吧？”
從善沒好氣的話，“你當她傻還是你就是想要那個結果，陽奉陰違后你借口出征，然后取代鮫人王，控制鮫人族？”
“嘻嘻嘻。”聞若笑的可愛極了，“別這么說嘛？我怎么會想要取代鮫人王呢？”
——
妖族動亂的事有了處理，但林凡還是沒找著。
從善翻著上回徐柯登記的關于林凡的檔案，“這是怎么回事？林凡什么時候這會藏了？”
“可能是你的手下對人界不熟悉，所以找人沒效率？”聞若在一旁說。
“那你有什么高見？”
“找徐柯啊，讓她調個人手找，她的鳳凰世紀在人間立足有幾千年了，根深蒂固的，找起人來更方便。”
說到徐柯，從善又頹喪了。
“之前徐柯和元念好成那樣，結果說翻臉就翻臉，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有。郁辰傳回消息說，郁梢多次去找徐柯，想要跟她解釋，但徐柯就是不聽，一心認定元念要毀滅世界，明明我們告訴她時，她是那樣相信元念。”
“可能就是因為之前的信任太足了吧。徐柯是深信元念為世界著想，轉頭卻被事實狠狠的打了臉，她應該是覺得自己信錯人。”聞若說著頓了頓，“你相信元念要毀滅世界嗎？”
還在檔案里找信息的從善頓了頓動作，指尖點著上面的字，“我不知道，大約……是不相信的。”
“大約？你自己的想法都說不清楚？”
“人間現在還看不到任何好的發展，不相信元念會毀滅世界只能是我的希冀，還有就是我不敢去相信。因為一旦相信元念要毀滅世界，許多事情我不得不去產生聯想，而這個聯想太駭人了。”
聞若好奇，“什么聯想？”
從善看著她，想了想，“還是別和你說的好。”
“說說吧，看我們的聯想是否一致。”萬倫拿著一個檔案袋開門進來。
“怎么，難道你想去相信……”從善驚訝。
萬倫臉色平淡無波，拉開椅子就坐下來，“不是我想去相信，而是我覺得，我們從聯想里進行反證。”
“反證？”
“不錯，反證。聯想過于駭人而反向證明：其實元念真的沒想毀滅世界。”
聞若的好奇心完全被他們一來一回的話給挑起來了。
從善看了看萬倫，合上手里的檔案，說，“如果元念想要毀滅世界，那不難想象這是她蓄謀已久，是個壞人，我們妖族經歷的大事是哪一件？就萬年前黑氣肆虐，大妖幾乎隕落殆盡，如果元念是壞人，這有可能是她有意削弱妖族力量，祖妖城種種皆是為此偽裝……”
“不可能，黑氣不可能是元念引來削弱妖族力量，當年她是如何凈化黑氣，又為此受到怎樣的噬元之痛，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聞若沒等從善說完，只說到這一件她就忍不住反駁。
萬倫對從善說，“聞若說的不錯，這就是反證。元念不可能為了削弱妖族而在祖妖城潛藏數萬年，更不必與大妖們相交，畢竟黑氣侵襲時，感染的大妖都是喪失了理智的，交情無用，她不必為此浪費時間。”
聞若猛點頭贊同，“還有呢？還有什么聯想？”
“還有就是妖盟，妖盟創立，號令群妖，無有造次的，可這個，如果說是元念為了控制妖族實在勉強。”沒等聞若反駁，從善就先搖頭否認了。
萬倫說，“妖盟存在必然是為了兩族安好，不然人妖兩族相會，萬年前便會開始。”
從善糾結不已，“可就是這個矛盾，元念提議創立妖盟，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人類，讓人類生活安穩，如今卻又讓人類知道妖怪存在，還讓他們修煉法術，這不是讓兩族有相斗機會嗎？她當年又何必提議創立妖盟？”
“所以這里邊會不會有隱情？說起來，郁梢也算是親近人類的大妖，他都站在元念那邊，說不定就是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聞若說。
萬倫對聞若欣慰的笑笑，打開手里的檔案袋，“不錯，有隱情，只是這隱情需要勇氣去相信。”
畢竟改天換地的舉動比起蓄謀已久的毀滅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