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祁宴時好像過得還不錯?
連她都沒想到,祁宴時在這兩年里,會得到整個祁家的權利,迅速成長為了一個合格的祁家繼承人。
他的生活已經很穩定了,她也沒有去打擾的必要。
現在她是季檸檸。
季檸檸脫掉鞋子,光著腳踩在座椅上,抱著自己的膝蓋。
她這么安靜,季司羽還有些不習慣,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見她微垂著腦袋,有幾分頹廢的模樣,還以為之前謝潤在宴會上說的那番話讓她受到了打擊,想了想,說:
“季檸檸,你今天表現得還不錯。”
季檸檸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這段時間跟她接觸下來,季司羽發現,她被人夸獎的時候,還是挺開心的。
“嗯,哥哥表現得也不錯。”
明顯回答得心不在焉。
季司羽后面沒再說話了,季檸檸頭疼,靠著車窗睡著了。
到家后,季司羽在前面走,她慢慢地在后面走,兩人一起上樓,就要各回各的房間的時候,季司羽才開口:“今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季檸檸皺起眉,嚴肅地開口:“有一件事,的確很讓人在意......”
季司羽臂彎里搭著外套,站在原地靜待她的下文。
隨即就聽小姑娘開口說道:“哥哥下次別吃草莓蛋糕了,看著一點都不男人。”
想到那個被自己吃的草莓蛋糕,季司羽的臉色很明顯就不對勁了,正要發作,季檸檸溜得倒是很快,丟下一句好困就溜回自己房間了。
季司羽唇角輕輕扯了扯,爾后發現了自己今天的失常。
他居然真的覺得季檸檸就是他那可愛的妹妹了,她出國前做的事情,好像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要是季檸檸以前也這么乖,該多好。
他不是不想當個寵愛妹妹的好哥哥的。
季司羽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才回房間。
季檸檸洗了個澡,下樓的時候,田阿姨還沒睡覺,見到她下來,忙問:“檸檸小姐是不是肚子餓了?還是做什么?阿姨給你弄。”
季檸檸原本還想自己動手的,這下也懶了起來。
“我想喝牛奶。”
田阿姨立刻給她熱了杯牛奶,要不是季檸檸拒絕,恐怕還要親自給季檸檸端到房間里去。
季檸檸端著牛奶上樓,喝了半杯,把牛奶放在旁邊,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找到了謝潤的聯系方式,謝潤沒有刪掉她,她也忘了謝潤這一茬了。
很友好的給她發了條消息:有點事找你[微笑]
謝潤已經回家了,還以為是哪個朋友發的消息,拿起來一看,見是季檸檸,忽然就感覺自己臉疼了,剛要把人刪了,卻鬼使神差的發了一句“什么事”。
季檸檸:我覺得現在說不清,明天找個地方見面?
這可把謝潤給逗笑了。
季檸檸以為自己是什么貨色啊,還約她見面?
謝潤:你是臉上貼金了?
季檸檸發了個視頻過去,謝潤點開一看,差點沒拿穩手機,居然還真的是當時包廂里的視頻,季檸檸到底怎么弄到的?
難不成是季司羽給她弄的?
那也不對啊,季司羽要是愿意給她弄,早就弄了。
不管怎么樣,現在事實是,季檸檸真的有視頻。
一但她把視頻發出去,她爸爸媽媽一定會斥責她的。
當時季檸檸的哥哥登門道歉,她的父母就有些惶恐,以季家的地位,季檸檸的哥哥完全不需要給她道歉,她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不過既然道歉了,說明季司羽很不喜歡季檸檸了,甚至都不愿意去調查真相。
要是他們知道真相了,她就死定了。
謝潤有些委屈:你在宴會上不是打了我嗎?難道這不算扯平了?
季檸檸含笑把剩下半杯牛奶給喝完了,喝完牛奶后,便有些困頓,她半瞇著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打。
季檸檸:那能一樣嗎,那只是我單純地看你不順眼,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明天上午十點我會在聚茗軒等你,不見不散~
她單方面地結束掉了這段對話。
后面謝潤再給她發消息,都沒見她回。
謝潤夜里擔驚受怕的,總覺得季檸檸會把視頻給泄露出去,又不甘心真的被她拿捏住,遂了她的愿去見她。
而這邊的季檸檸,已經關了燈,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蓋好被子睡覺了。
......
祁家——
參加宴會的人陸續離場,家中的保姆開始收拾著殘局。
祁承淵已經上樓了,明落見祁宴時坐在沙發那邊,一言不發,想到他之前的異樣,柔情款款地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但不敢離他太近,她記得祁宴時是有潔癖的,不喜歡跟旁人有什么接觸。
祁宴時身上的黑色西裝熨燙整齊,西裝包裹下的身材看著很好,那雙修長的腿包裹在西裝褲中,哪怕此刻如此懶散地坐著,也散發著一種無形的魅力。
他垂眸在想著什么,長睫順著垂下,微端弧度微微上翹,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睫毛剪影投在下眼瞼處,襯得他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和。
正是這幾分柔和,讓明落膽子大了些。
“祁宴時,之前,是發生什么了么?”
她能敏銳地感覺到,在她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祁宴時周身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他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要不是祁宴時從來沒有說過什么,也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她幾乎都要以為祁宴時發現了她不是明落了。
不過想到祁宴時這人的性格,大概是自己多疑了。
他本身就不信任任何人,這樣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她繼續壯著膽子看他,祁宴時卻已經移開了目光,他的視線落在了別墅的幾個角落處,隨后想到什么一般,忽然起身,一句話都沒說,徑直上樓,看樣子是打算回自己房間。
祁宴時在郊外買了一套房子,平時很少回家,家里都是祁承淵在住,偶爾她沒有工作的時候,也在這里住。
她剛來的時候,祁宴時還會在這里住。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逐漸地就不回這里了。
明落覺得這個男人很復雜,她完全不敢多想。
明落也起身,去冰箱那邊,拿了牛奶,打算熱好給祁承淵送上去。
其實她很不耐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