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元朔心中疑惑，南老一邊處理掉假靈根，一邊回答道：“畢竟這玩意兒是假貨，成不了真。你的雷靈根不會允許它鳩占鵲巢，頂多是允了個地盤給它。”

元朔抿唇道：“我現在可以修煉了？”

卻得到南老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當然。”

元朔深深地打了個冷顫。

但無論如何，打從此時此刻，他是實打實的天靈根了。

元朔盤起腿閉上眼睛開始修煉，單靈根果然比五靈根的修煉速度快得多，靈氣入體，再匯入丹田，一切都水到渠成。

元朔知道修煉一事忌心浮氣躁，甚至還擔心五靈根變成天靈根這種巨大的喜悅會將他沖昏頭腦。如今看來，元朔自認心境還算平穩，并無較大波動。

元朔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南老也訝異于他的內心強大，蒼老的面龐上微微浮現出一抹笑意。

轉眼已是四月十四。

元朔正要如往日一般盤起腿打坐修煉，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要與南老說些事情。

“南老。”元朔斟酌著開嗓，雖然他早就跟南老提過神魂互換的事情，但放心不下的元朔總覺得，還是再叮囑一下南老比較好，至少，別嚇著了二小姐。

南老聞言朗聲笑道：“你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元朔搖搖頭：“我是希望，關于我，南老不要對二小姐有太多隱瞞。這副身子，也算是二小姐的。”

元朔知道的事情，同樣的，謝清蕪也應該知曉，他不想在她面前有半點隱藏。

有些話他沒有說得很明白，南老卻是聽懂了那些話外之音。

沒說出口的是，元朔知道南老還遮掩著什么。他不會多問，如果南老愿意開口，他可以等。

南老面上掛著笑，看上去和藹可親，元朔一時判斷不出他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在不懂裝懂。

算了，懶得深究。

南老道：“只是你那二小姐會不會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南老自認閱人無數，當初看到謝清蕪還以為她是假裝高冷實則內心火熱，結果這段時間里頭卻不聞不問杳無音訊，南老這才相信，原來那丫頭是真的冷淡。

看起來元家這小子在她心里頭壓根就沒什么地位。

南老嘆了口氣。謝清蕪會不會聽他講故事，南老也拿不準。

子時一過，打坐中的元朔便睜開了眼睛。

“你是謝清蕪？”蒼老的聲音響起，讓元朔一瞬間繃緊了脊背。

“你別怕你別怕。”南老連忙道，“元朔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們的事情。”

果然，四月十五，元朔和謝清蕪再次進行了神魂調換。

現在的“元朔”，內里變成了謝清蕪。

南老問的那一句，也是為了確定這一件事。

謝清蕪不知道元朔身邊什么時候出現了這位老者，老者身上并沒有什么靈力波動，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人。但謝清蕪隱隱有種感覺，這位老者修為絕對遠在她之上，甚至連她那位閉關沖擊化神的爺爺，也難與這位老者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