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微細雨打在臉上也是格外的溫柔,掛在臨湘酒樓上的旗子被細雨綿綿包裹著,一點一點的染濕,并未打油紙傘的沈闊二人來到了臨湘酒樓,不巧的是御史府的屬下在沈闊陳炯二人剛要邁進臨湘酒樓時將二人攔下,二人一同回頭只見屬下氣喘吁吁的說,“大人,啟稟大人,城中發現命案,現場雜亂不堪,還,還...”
“還什么快說!”一旁的陳炯一聽有命案便十分嚴肅著急地說道。
屬下低下了頭一副十分難以開口講述的表情拱手行禮說,“還、還十分驚駭,總之大人還是去看一看吧!”
陳炯一聽此案必定十分重大,說不定會引起百姓惶恐,遂立馬讓屬下帶路去命案現場,一旁的沈闊亦是十分嚴肅隨著他們一同來到了命案現場。
現場十分恐怖血腥,小攤附近遍地的都是分布均勻成噴射狀的血液,那人雙手垂直向下,兩眼瞪的老大趴在了小攤的桌案上,那滿頭蒼蒼白發已被血液染成了紅色,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從傷口上流出的血液浸濕了整個桌案,一邊從桌上滴著血,一邊還有著滴答滴答的聲音,滴滴血液凝結成血泊,看著毛骨悚然,讓人心生一陣寒意。
遠處的血液并未凝固依然在陽光的映射下泛著亮光,附近街道的鄰里百姓咿咿呀呀說個不停,猜測著死者的死因,“張老平時和藹可親,也就是幫忙代筆,怎就被殺,還這么殘忍,看張老身上的傷痕,是刀傷?”
“光天化日下用刀殺人還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不是血液從桌上淌下來估計沒人發現張老已經死了,應該不是刀傷吧。”
“具體是什么死因就留給御史府的人查了,咱們別在這里胡亂猜測。”
“是啊,就得留給御史府查,可話說回來張老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有仇家啊。”
“唉,究竟是誰這么殘忍,竟然下如此狠手,還是看看官府的人怎么辦吧!”
“這么驚悚的殺人案,估計官府要頭疼的很,在京城天子腳下這么大動靜,不知圣上會怎樣,圣上定會施加壓力的。”
陳炯沈闊二人跟手下來到此處見狀都眉頭緊鎖,一邊看著死者,一邊聽著街坊鄰里的閑話,片刻過后陳炯一邊仔細記憶現場環境、事物等,一邊手拿折扇輕敲著手掌開口對手下說道,“將百姓遣散,做出警戒線禁止百姓靠近,回御史府將仵作請過來,不要破壞案發現場,死者的位置先不要動等著仵作來,叫人去查死者人際關系,行動軌跡,還有將他桌案上的宣紙一張不落的全部帶回御史府。”
而一旁的沈闊剛到現場時大驚失色,見死者是今晨來尋的代寫先生,十分嘆惋,沈闊伴著陳炯對手下的命令,原地緩了緩神,遂小心翼翼地仔細勘察小攤周圍的一切,包括血跡、腳印、地面上落下的雜物等等,一并仔細的記憶。
陳炯也在周圍仔細地觀察周邊的小攤及環境,而后和沈闊一起簡單地看了一下死者尸體,他們畢竟不是仵作,對于分析死者傷口是何利器所傷以及死因完全不解,只好大概看看等待仵作。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仵作趕到了現場,仵作將現場之前的情況了解清楚便去初步驗尸。
仵作帶上驗尸手套撥開已經被利器割破的衣服仔細地查看傷口,觀察了一盞茶余說道,“死者脖頸處為致命傷,其余面部、胳膊、腹部、腰部及下肢均有深淺及大小不一的傷口,不,是切口,整體觀察不仔細看,可能會誤以為是刀傷或劍傷,但傷口處的皮膚并沒有撕裂,傷口細小但是有長度,像是風箏線或是細細的鋼絲類物件,具體是什么我需要回去仔細查驗。大人您可以搜搜附近是否有我所說的類似的物件列為兇器。”
聽完仵作的講述陳炯手拿折扇兩手抱在心口講道,“好,來人將尸體抬回御史府,小攤依舊做警戒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說罷陳炯和沈闊一同離開回到御史府。
剛進御史府大門陳炯就開口問沈闊,“你說的代寫先生是不是就是剛剛的死者?”
“對。”沈闊淡淡作答。
“如今他死了,你說會不會和那個什么閣有關?”
這句話沈闊在一旁并未作答而陳炯接著說道,“在開封城里發生如此重大當街殺人案,朝廷一定會重視起來,若我們不能如期破案估計你我頭上的烏紗帽便會不保,更別提去查南宮世家謠言一事了。”說完陳炯手拿折扇將折扇抵在了太陽穴上眉頭緊蹙。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一等死者人際關系的消息。”
聽完沈闊的話語無奈講道,“也只能這樣了。”
二人說完便回正廳查看今日從案發現場帶回的證物,并且將自己所看到的記在腦中的細節在宣紙上畫出來。帶回來死者桌案上的紙張已被血液浸染,字跡模糊不清,二人仔細查看除日常普通代寫文字并未找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就在二人沒有絲毫頭緒繼續思考的時候派出去的官吏回府稟報,“報!”
“講!”陳炯的上級威嚴顯露了出來。
經陳炯同意屬下將剛剛所查的所有細細講述,“大人,我們去查了死者張老的人際關系除了與臨近小攤老板日常噓寒問暖,僅一人與張老相交甚深,那人是臨湘酒樓附近湖邊販魚者名叫李順,因張老十分喜愛吃魚便時常去李順那里買魚,鄰里街坊及臨湘酒樓的小二都能證明二人關系匪淺,張老照顧張順生意,張順總會留條好魚給張老,二人閑來無事也會閑話家常,二人的關系說忘年之交應該不為過,可今天湖邊另一個小販說李順老家有事情要趕回去處理一大早就出了城,至今還未歸來,因此唯一一個有嫌疑的人也排除了嫌疑。”
聽完屬下的話沈闊一臉成竹在胸的講道,“未必,別就此下定論,為何就那么巧,張老死了唯一一位有聯系的人偏偏有不在場證明,再者說,是否有人親眼看到今日他出了城,或者是否有人親眼看到李順回到了老家,你再去城門及李順老家細細查問。”
沈闊說完陳炯在一旁點頭示意屬下按沈闊的話去辦,那名屬下心領神會,遂聽見其說道,“是大人。”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