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沈沁說，“你過來，我試試我能不能推得動你這一身的膘。”

他蹙了眉，臉色很不好。

明明是陌生人，可他那一瞬間的情緒是不受控制傳來的，像是被人為操控，那就是系統。

又在不久之后的黑夜里，他帶著酒氣抵住她，吻落下去的時候，腦子里忽然閃過什么重合的畫面，卻被系統強制性的雙雙抹去。

是的了，他本就該吻她的，他們曾經在直升機上對著山川日月互許終生，兩個世界，兩片天空，兩種身份，兩種時間……

什么都無法阻隔他們，因為真的的沈錦又一次踏碎了時間，踩著虛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這一刻，就算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還在控制著他們，也沒法阻止剎那的相擁。

他曾經察覺出不對勁，后來那晚夢里喃喃自語，第二天在監控里，他看到他自己說，他想和沈錦一起回到現實世界了。

他看著自己泣不成聲，似乎要對著監控把最后記得的東西全都說出來，路琛把一切看在眼里，下一秒卻飛快忘記。

他一言不發的拿出紙張，在完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把視頻里自己說的話全都抄寫了下來，放在了保險箱內。

行動可以被控制，這里的人思想也會被支配，但是某一瞬間強烈的一刻，誰也不能阻止他在紙上寫下文字，那是他本就不屬于這里的合理性。

四周空氣仿佛都在被壓縮，壓的沈錦和路琛都喘不過氣來，黑暗中綻放著她掉下來的淚光，迎著猶如玄幻小說里渡劫般撕裂的痛，她說。

“看，路琛，好像我們都意識到了一點真相，你抱著我煩人這一刻，這個不現實的世界決定抹殺我們了。”

她曾經在夜里輾轉無數次思考，為什么會出現穿書的情況，難不成是在做夢？那這個夢也太長了。

直到被塵封的記憶在時光歲月里慢慢跳出桎梏，在某個瞬間她忽然明白，這里的一切都是虛擬的，但是她沈錦卻真實的活在這里。

而另一個和她一起活著的人，就是路琛。

他是穿書故事的男主角，不應該真實存在才對，可是看著黑暗里的這張臉，沈錦想起了自己幾年前去世的一個鄰居。

那是個得了白血病的少年，她只見過他一次，那次，他穿著黑色的衛衣，站在她家門口，口罩遮住了他的臉，卻沒有遮住眼睛。

他說，“姐姐，我借鹽。”

這個明明已經死了幾年的人，卻在眼前黑暗中深情的望著她，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光。

好久不見，路琛。

沈錦鼻子一酸，忽然想起來這個不知為何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路琛望著她，垂下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淚光，他們抵著彼此的額頭，感受這陰暗環境里的溫存，炙熱而又明媚。

“我們在另外一個時空相愛了。”

他道。

沈錦望著他，無比堅定，“我們在原本的時空，也一定要相愛，路琛，我們都要回去。”

她不信這個鬼地方可以困住她，更困不住她的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