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訓練室那群人之間有著一點微妙的距離,他們三個此刻正背對背互相照應著擊殺狼群。
田久久重點一掃三人中的胖子,見他攻擊手法利落,行動敏捷,心底暗生警惕。
另外兩個人的樣貌很普通,一人手里端著較低端的機械槍,此時沒了子彈,把槍把當成錘子使,一下砸在立起而撲的狼頭上。還有一個人弓緊了背,雙手緊緊攥著兩把太刀,抽空砍傷靠近的狼。
在末日尚未來臨時,覺醒者雖然有不同的能力,但大多也是由普通人變化而來,攻擊招式和攻擊力都不強,在經過和喪尸對戰后,快速爆發出潛力,覺醒形態呈現爆發式發展。
這兩個人并沒有使用能力,只是單體性質的攻擊,一個像是從部隊里出來的兵,一個像是練過刀術的武者。
粗略地評判之后,田久久也沒有放松對訓練室幾人的打量。
這時,司沐安和古林已經上前幫忙,狼群很快被擊殺的七七八八,剩下三兩只負傷而逃。
“謝謝了,要不是你擊斃了它,我保準被撓一爪子。”召英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向田久久。
他還伸出手想要握手。
田久久把機械搶垂下,往后退一步,看向司沐安。
外面的人不知道司沐安,但進了星空科技,肯定知道司沐安。
畢竟他算是把覺醒者聚集在一起的發起者。
召英尷尬地撓撓頭,也隨她一起看向司沐安。
這會兒從方博士那里來的人都等著司沐安先開口。
司沐安對他們并不關注,他將手里的武器拋給古林收起,抬步走向倒在血泊之中的灰狼,用手指扒拉著它的脖頸,查探一番后,又站起去查看下一頭。
“嘁,故作神秘。”有人細聲嘀咕。
兩撥人就這么站著,眼巴巴地看著司沐安將每個類地球狼翻看一遍,他并不是檢查傷口,而是收集狼血,這些要帶回基地給方博士做基因研究。
半晌后,司沐安直起腰。
透過玻璃鏡片,他的眼睛深邃而寧靜:“你們要跟著我?”
“是,方博士說我們這幫人太閑散了,給我們找點事做。”帶頭說話的是雙手執著太刀的人。
“聽我的調配?”司沐安又問。
男人一愣,想了想點點頭:“可以。”
其他人面上不服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6歲小正太齊零舔著彩虹棒棒糖,左觀右看根本不在意別人。
吳良垂手而站,面上帶著溫文爾雅的輕笑,看不出贊同還是否認。
至于那位以解剖為樂趣的醫系覺醒者——程躍,他在問司沐安能不能解剖狼尸體后,非常痛快地說:“隨便。”
胖子猶豫不決;拿低級機械q的男人擔憂:“會讓我們做什么?”
“賣命。”司沐安說的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
“程天萬沒說。”胖子雙手握拳,臉上橫肉有點顫抖:“本來我們就應該跟著方博士,在基地待著就好。我們憑什么跟你賣命?”
司沐安雙手自然垂立,根本不在意他的質問,從容回道:“那你可以回基地待著,或者回程天萬身邊待著。那安全,我這、不安全。”
胖子一瞪眼,扭頭就走。
“其他人不走?”司沐安問。
“博士那里我們確實幫不上忙,但開發組的工作內容我是知道的——探索火星現存資源,將其環境和生物存在和地球進行對應研究,并盡力使得移民計劃成功。開發組負責前線探索,基因組負責動植物基因改序,咱們研發組主要是后期,研發適合普通人在火星上生存的生活用品,例如咱們腳下的機動鞋。
我們想留下來,也得告訴我們該干什么不是,不然就是添亂了。”
吳良攤了攤手,一副為難的模樣。
司沐安將身上的背囊往前一放:“好,兩點。一:盡可能多的收集各種植物,尤其是不認識長相古怪的;二:像方才那樣遇到野獸類,聽我的安排攻擊。”
“可以。”吳良先點頭。
齊零抬頭瞄了瞄吳良,將棒棒糖噶蹦咬碎,舉起小手:“我也留下。”
召英也點點頭,拱手認真道:“有勞照應。”
他們對吳良比較信服,跟隨他的決定,更何況回基地確實沒事,而且也丟面子。
現場只剩下拿低端機械Q的男人沒做決定,他抬頭望向已經只剩下背影的胖子,不知做了什么決定,隨手將機械Q插在腰上。
田久久正想慶幸又要走一個,卻見他蹲下身一把薅起地上的草:“我以前在沙漠生活過,這東西是沙漠常見的卷柏——蕨類植物,平日枯槁,遇水而榮,枯榮相繼,我們常稱它為‘九死還魂草’。
這片區域一定是不久前剛下過雨,或者即將有一場雨,它們才會如此茂盛。”
“你很有見識。”司沐安說道:“但在火星上,我常把相同相等的植物稱作為類某某,比如說這些卷柏,類地球卷柏。因為他們常常會有很大不同。”
機械Q男人攥緊了手里的卷柏,有些頹然。他在程天萬身邊不如胖子受重視,始終處于拍馬屁不被接受,展現才華不被認可。
他想通過這次火星之行好好表現,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不過,有見識總比什么都不懂強,這樣你可以分辨出不同的植物,而不會給我一樣的植物采摘數十株樣本。”司沐安又道。
機械Q男人松了口氣,點點頭,走向眾人身邊。
田久久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又很快移走,最后站停于太刀男人身側。
他為什么會特意觀察自己?
對于程天萬送來的人,田久久一百個懷疑。
確定人員完畢,為提高效率,司沐安將隊伍分成三組。
他們三人每人帶領兩個人進行探索。
這一決定當即遭到田久久反對。
“不行,我不同意。”
一旁的古林眼睛猛然一亮。
他清楚的記得田久久第一次表現出強烈意志的時候,就預言了末日,這一次莫非她又有了預言?
他期待地注視著田久久,渴望她給出新的末日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