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匆匆年少恣意暢快的青春里沒有遇見你,那會是什么樣子?我曾經在無數個沒有你的日夜里這樣想過,我想不出來,也想不到。
“你來了,快進來吧!”
“這是我給十七買的一點東西,她人呢?還睡著呢?”
“睡著呢,等會兒我去叫她起來啊。”
“我去叫吧。”
沒過多久,我就覺得我的房間的門,被小心翼翼的打開,緊接著就有個人坐在我的床邊,輕輕的喊著我的名字。我在睡夢中被叫醒,睜開眼睛看到的干媽坐在我床邊,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清醒了一下,睡意朦朧的從床上坐起來說道:“干媽,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都不想干媽的。”
“干爸呢?在外面么?”
“干爸沒來,他有事情,我自己來了的,快起來吧。”
我想想我有多長時間沒見過干爸干媽了,自從我去余淮上大學,和江一帆分手到現在,我有多長時間沒見過江一帆,大概就又多久沒見過干爸干媽。中間通過電話,一開始還見過幾面,只是見面之后都不知道說什么,覺得說什么好似都不太合適,所以所幸不見更好一些。
我收拾好自己,在鏡子前再三確認自己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后走出了自己臥室的房門。環顧了一圈之后除了干媽和田梅英女士以外沒有其他人,我不知道何處來的失望與落寞,轉瞬即逝。干媽正在和我的老母在客廳里聊天,見我出來之后,連忙迎了上來。我知道這多么年來,干媽總覺得是江一帆對不起我,連帶著他自己都會多心疼我一分,似乎有意無意對我還會有些愧疚,盡管我解釋多次,當年的事情并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但是好似每個人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我就是過來看看,過幾天我和小帆他爸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很長時間回不來。”素蘭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你們都不在江一帆一個人在家里嗎?”
“對啊。他一個人又不是沒住過,這么大個人了,還用我么給他操心啊,再說了他也住不幾天就又要走了,沒事。”干媽倒也是毫不在意江一帆接下來的日子是否順暢,好似留在家里的這個人和自己毫無干系一般,但是自己仔細一想,那可是江一帆,好像確實是沒有什么可以讓人擔心的。
但是我記得干媽出遠門后的第三天,從早晨起床天氣就會開始昏昏沉沉的。
“這都陰沉沉的一天了,這雨到底還下不下了。”我站在窗戶前帶著點怨氣的說道。
“你放心吧,這雨啊一時半會兒的下不下來,你下樓去超市幫我買袋醬油再買點鹽回來,我等著做飯用呢。”
“這天你就不怕你寶貝閨女淋到外面。”我雖然嘴上埋怨著,但是還是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門。
只聽見田梅英女士站在樓上遠遠朝樓下喊了一聲:“陸十七,你個死丫頭,你不知道拿把雨傘啊,萬一下雨在把你淋到路上,回來感冒了你可別找我。”
“你不是說下不了嗎,我馬上就回來,不拿了。”我相信就我媽那兩嗓子可能半個小區的人都能聽到了。
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媽的嘴可能開過光,從小到大凡是他嘴里說出來的事情沒有一件不變成真的,我早該想到的。
可是能是我許久沒有會余淮,不知道這附近的變化這么大,以前樓下的那間小超市早就已經關門了,最近的超市也得走個七八分鐘。
還沒到超市,天空就已經暗了下來。狂風席卷吹得人都站不穩。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豆大雨滴便嘩啦啦的打了下來,砸在人身上就像鞭子的末梢甩過人臉一般的疼痛。不知何處來的黑風吹得雨滴都落不穩當,路上的行人紛紛躲藏,狂風吹得我睜不開眼睛,我漫無目的的尋找著安全的落腳地,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狽我不用看都能知道,但是已經顧不上那么多。就在我找不方向的時候,一雙大手闖過慌亂的人群握住我的手,就拉著我往前跑。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頭跑進了超市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只是那陣可怕的狂風已經慢慢退去。超市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幾乎都在抱怨著剛才那駭人的天氣。
“這什么鬼天氣,說變就變。”
田漸漸地亮堂了起來,如若不是還在下著大雨,剛才的一切好像一場災難的前兆,來的好不真實。
“江一帆,你怎么來了。”
那天我下樓的時候,田梅英女士在樓上與我喊話的時候我就說半個小區的人都能聽到,果真不假。
“喂,干媽沒事了我找到十七了,我們倆個等雨小一點就回去了。”
“好好好,早知道我就不讓她出去了。”我聽見田梅英女士在電話那端如泣如訴。
“是我媽讓你來的?”
江一帆沒有回答,只是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一個外套來,帶著我走到了超市的衛生間門口說道:“進去,把外套脫下來換上。”
我很詫異,他是怎么做到的,下這么大的雨,外套竟然一旦都沒有濕。而且這顯然是江一帆的外套。
“那你怎么辦?”
“我帶了雨衣!”他拿出了藏在懷里被弄得皺皺巴巴的雨衣,我很納悶為什么有雨衣他不穿著,非得弄成這個樣子。后來我才知道那件穿在我身上的外套多虧了江一帆用那件雨衣包著,才得以保全。
“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先逛逛吧。”我說道。
江一帆推了一個購物車跟在我身后,我買什么他都說好。
“買點姜茶吧,淋了雨回去喝點姜茶對身體好。”
“買點零食吧,干媽干爸不在家,你無聊的時候可以吃。”
“這個也來點吧,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也可以。。。。。”
“陸十七,你確定你買這么多你能吃的完嗎?”
“哎呀吃不完這不是還有你呢嗎,是吧,再說了有記者非得一天吃完,我這叫存糧你懂不懂。”
我當時并未覺得我說的話有什么不妥,只是江一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喊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現在想想可能是有點以前在一起的感覺吧,做什么事情都感覺順理成章,毫不違和。
我們出超市的時候,雨下了一點但還在淅瀝瀝的下著。江一帆把那件雨衣拿出來遞給我說道:“穿上。”
“那你呢?怎么辦?”
“讓你穿你就穿,哪里來的這么多話。”我疑惑的問道。
“來吧,東西我拿著,快走吧,一會兒雨下大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好在雨衣是那種外套的,我堅持把雨衣蓋在了我們兩個人的頭上,幸好雨沒有很大,這一路上也沒有臨到太多的雨,但是去超市的時候衣服已經濕透了,我換過衣服但是江一帆沒有,我的衣服到現在都還潮乎乎的,更別說江一帆了。
“十七,媽媽的臥室的柜子里有你爸爸以前的穿的衣服,小帆和你爸爸的身高體型差不多,先找找讓小帆沖個熱水澡先換上,要不然該感冒了。”
我心里一慌,趕緊把田梅英女士拉到一邊,小聲的說到:“我說田梅英女士你在干什么?你不知道跑他是我前男友嗎?”
“前男友怎么了,你倆不是都分手了嗎?”田梅英女士一臉的不在意。
“你就不怕我倆在舊情復燃,重歸于好?你不是不想再讓他當你女婿了嗎?”
“他敢,放心呢,有我呢啊!素蘭不在家,你讓他回去他不知道照顧自己非得生病不可,我想著反正他過兩天就回余淮了,實在不行讓他住你弟弟的那屋,剩下這幾天住在咱們家里,也好照顧照顧他,讓素蘭也能放心些。”
“媽~”
“就這么辦了,聽我啊,你倆那些事情都是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小帆還是我干兒子呢,當媽的怎么的也不能讓孩子一個人在家孤零零的。”奈何田梅英有主意的很,在這件事情上一點也不聽我的意見。
“小帆啊,我讓十七給你找找他爸爸的衣服你先穿上,你別介意啊,素蘭不在家,你先住在干媽這里吧,我把小川那屋收拾收拾,你先住著。”
我拼命的給江一帆使眼色,江一帆的眼睛就好像在那一刻選擇性失明了一樣,看不到我發出的信號,答應那可是一個痛快。
“謝謝干媽。”
“哎喲,不用客氣。快去吧快去洗洗,別感冒了,我讓十七把衣服給你放門口。”江一帆被田梅英女士推著走進了浴室。
我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撒氣不停的換電視臺。最終還是田梅英女士找出了一套老爸以前的衣服幫江一帆放在了浴室的門口。
“真是,說什么女兒最重要都是假的。”我生氣的啃著蘋果,還被咬了一下舌頭。
但是等到浴室里嘩啦啦的流水聲想起的時候,我的腦子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這和江一帆也算是同居了吧,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出去玩兒的時候有的時候也會住在外面,但是這么明目張膽的還是第一次,雖然我也是個成年人了,但是面對男色仍然是毫無抵抗之力。我隨著眼睛一直盯著電視的屏幕,但是思緒卻早已經想入非非。想著江一帆半裸著上身,渾身濕漉漉的走出來,迷人的胸肌展露在眼前的景象,臉龐不由得發起燙來。
“你怎么了?沒事吧,發燒了?我讓你多喝點熱水你不聽,快讓我看看。”田梅英女士的手放我我的額頭上當即哎呦了一聲,下了我一跳。
“哎喲,你怎么這么燙啊,發燒了吧!要不要去醫院啊。”我摸了摸自己臉,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當然不能讓人知道這么丟臉的事情。
“媽,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說完我一頭扎進了臥室里關上門。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陸十七你想什么呢?那可是江一帆,你想誰也不能想他啊。”雖然這只是我腦子里自己想了想,但是我仍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