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金漆牌匾下,一眾小廝將馬車牽至馬廄,機靈小廝臉色帶笑小碎步跑到大門前來,放上橫木。
啪的一聲,大門緊閉。
他早前抱怨的模樣早已不見,小廝用手惦著手中的碎銀,口中哼著小曲,美滋滋的緩步離去。
刷~,一陣惡寒奇怪的夜風侵來,猥瑣小廝嘟囔幾句,“什么啊?!”他警惕的撇了一眼明月黑夜的屋頂。
眸子驚恐,他慌忙提起衣衫,踏著小碎步快步跑開了。
野貓慘叫一聲,它被慕然闖入它的領地之人,清冷氣質,嚇得跳下屋頂竄進了竹林深入,不見了影子。
黑色皂靴踏過翠竹飛下來,骨指分明的手猛地推開了房門,闕清飛揚的衣擺,極速掃過了門框,他瞬身移動到她的床前。
俏麗笑臉早已不見,她夢中囈語,“不……不要。”
小院內夜深人靜,房內床榻上,女子慘白的臉色,朱唇皸裂,絲絲的血痕從眼角流出,她好似已經不是活人。
奚若芷眉頭深鎖,痛苦的擺動小腦袋。
為什么?
她渾身絞痛,干涸血腥的滋味,好似卡在燥熱的喉嚨中,不上不下,呼吸逐漸困難微弱,胸口壓迫緊張。
她全身不適。
奚若芷又陷入了那月夜中揮不去的虐殺噩夢當中,掙扎著,嘶吼著,痛苦著。
她微微閉起的美眸,卻依舊睜不開刺痛的雙眼。
怎么會這樣?
疼!
疼的要死了!
月光透過窗紙撒下來,絕色女子的俏臉已經扭曲青紫,黑色眼窩深陷,站立在床頭的他眉頭緊皺,捏緊了拳頭。
闕清明朗眸子,閃過一絲異色。
他決然坐下,躬下身從暗紋長靴中,抽出了一把精致的銀制匕首,手輕輕掀開了蠶絲被。
白嫩細致的手臂,吧啦一下,無力滑落。
他冷眸瞥見,抬手舉起了匕首,月光散射過來,反光到了她的美眸上。
奚若芷雙眼不適的一動,臉色依舊青黑。
她哼唧一聲,夢中的黑洞好似有人在拽住她的腿腳,一步一步將她拉入無底深淵,再也不能見到光明。
呲~,鋒利刀刃,劃破肌膚鮮血立馬就滴落到了地上,一股異樣的血腥氣味,從小屋內氤氳飄散。
陡然,干渴的嘴唇逐漸流入了溫熱的液體,仿佛像是驅散黑淵的一抹光明,引導著她逃離苦海。
可令她熟悉同時厭惡之極的血腥氣味,讓她抗拒不已,緊閉唇齒,頭來回擺動不讓那溫熱的液體,在流入她的口齒當中。
闕清怒氣縈繞在臉上,眸子瞪大。
他垂眸遲疑片刻,將血淋淋的手臂,放入了口中,輕緩的吸允著。
奚若芷剛才的身體好似萬蟻貪婪的蠶食著她的身體,她的五官六識雖然還在,卻口不能言,眼不能睜,只能默默忍受這般疼苦。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那?
她不知道。
碰觸到了她的朱唇上,卻也她并不排斥,鼻息間仿佛有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她周圍飄散。
血腥的氣味,讓她嫌惡不已,想要躲閃。
可掙脫不開那霸道強制的束縛,她只能默默承受。
她好似得到了救贖,身體中各處的狂風~暴雨好似得到了平息,身子變得輕飄飄起來,一切的痛楚,都消失殆盡。
“芷兒..............,芷兒。”
是那個聲音,是她,前世在將死之時,聽到的女聲!
到底是誰?
玉牌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