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jiān)大手一揮,身后立刻就有一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甲士,懸刀掛戟,列陣而出。
原來這太監(jiān)是看守這宮門甲士的首領(lǐng),名叫劉能。
要說這劉能為何突然發(fā)難,恰恰是因為他知道蹇碩。
蹇碩此刻可以說是漢靈帝身邊的大紅人,平日里巴結(jié)奉承的太監(jiān),那可是海了去了。
劉能一直想要巴結(jié),可是無從下手。
今天秦風(fēng)醉醺醺的到來,劉能感覺自己立功的機會來了。
有人羞辱蹇碩,被劉能當(dāng)場抓住,不是剛好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至于秦風(fēng)口中所說之事?
要蹇碩給一個小縣尉送禮?這不是羞辱是什么。
“你們都聽到了,此二人對蹇碩大人不敬,我劉能必不能忍,抓起來。”劉能獰笑道。
“好一條忠心護主的狗。”
秦風(fēng)微微一愣,旋即笑道。
“還敢口出狂言,你們快點過來,給我打,狠狠的打。”
雖然身后的甲士還未趕到,但是劉能有恃無恐。
“徐晃。”
“嗯?”
“跟在我秦風(fēng)身邊,就要知道怎么對付狗,看著啊。”
秦風(fēng)幾步走到劉能的身邊,抽出一面牌匾,對著劉能左右開弓。
噼里啪啦
抽出十幾個大嘴巴子。
“大膽?竟敢襲擊值守官員。”
戰(zhàn)陣里的甲士急忙圍攏上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秦風(fēng)竟然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動手。
“秦風(fēng),你闖了禍了。”
徐晃急切的說,四周可是二十多桿銀光锃亮的長戟。
雖然自己和秦風(fēng)可以將他們打倒,可是這個功夫,皇宮里誰知道會沖出來多少守衛(wèi)。
“反了,反了,竟然...敢在皇...皇宮宮門前撒野。”
“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劉能被打的血肉模糊,怨恨的說,旋即看向秦風(fēng)手里的物件。
什么東西,打起來這么疼啊。
這一看不打緊,劉能嚇得額頭冒汗,渾身顫抖。
急切的跑到秦風(fēng)的面前,磕頭如點地。
“爺爺,秦大爺,我錯了,秦大爺。”
啊?
周圍的甲士一個個目瞪口呆,互相張望。
這劉能守備,這是得了失心瘋了。
別人打他,他還叫人家爺爺。
“我打了你,你不生氣?”秦風(fēng)問道。
“不生氣,不生氣。能讓秦大爺打,是劉能的福氣。”
“那怎么不聽你叫好?”秦風(fēng)皺眉道。
“秦大爺打得好,秦大爺打得好。”
劉能一邊對著自己已經(jīng)臃腫的臉,猛烈的閃著,一邊笑著叫好。
“主公,這是怎么回事啊?”徐晃腦子轉(zhuǎn)不過彎。
“你想想咱們從哪來的。”秦風(fēng)提醒道,將手中匾額交給了徐晃。
“張...原來如此。”
能讓宮里宦官這么害怕的,自然就是宮里最大的宦官頭子——張讓了。
徐晃看著牌匾上“張讓親書”四個大金字,徹底醒悟了過來。
“走吧,進宮。”
秦風(fēng)帶著徐晃從一眾甲士中信步走過,帶走一片敬畏的目光。
“秦大爺,等著你的好孫子劉能啊。”
劉能連滾帶爬的跟著領(lǐng)路。
......
就這樣秦風(fēng)和徐晃被劉能領(lǐng)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中間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也換了三四個。
“兩位請在此等候,蹇碩大人半個時辰左右,便可回營。”
一個太監(jiān)將秦、徐二人,領(lǐng)到一間書房,又安排了些茶點后,就退了出去。
“主公,這宮里的東西還是氣派啊。”
徐晃指著中堂之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圖,稱贊道。
“你看,這可是真老虎皮。”
徐晃又對著主座上一張碩大的虎皮研究起來。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土包子進城。”
秦風(fēng)對著一副畫滿美女的屏風(fēng),一邊摩挲一邊說道。
一盞茶過后,兩人百無聊賴,水也喝了半壺,連蹇碩的人影也沒有見到。
二盞茶過后,徐晃酒勁上涌,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
三盞茶過后,秦風(fēng)突然一陣猴急,圍著房間左右打轉(zhuǎn)。
可能是因為酒后口干,秦風(fēng)幾杯清茶下肚,這會趕上三急,一出門,發(fā)現(xiàn)門口并無人值守。
印象剛才來的時候,好像有呢么一道小院,估計就是茅房。
所以左兜右轉(zhuǎn),可是轉(zhuǎn)過幾道門房之后,秦風(fēng)發(fā)現(xiàn)這皇宮里的房子,怎么都是一個模樣。
恰在此時,秦風(fēng)再一次穿過一道宮門,只覺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原來是到了一處市集之上。
都說這皇宮防衛(wèi)森嚴,看來也并不屬實,自己出了皇宮,都沒人盤問。
不過秦風(fēng)來不及細想,急急的跑到市集的茅房之上,一陣愜意的釋放之后。
剛剛出門,就被一個光臉的漢子拉住。
“有沒有規(guī)矩啊,慌慌張張的,給你,拿著這個牌子。”
漢子遞過一面木牌,拉著秦風(fēng)走到集市中間一片賣面具的攤位前站好。
“你,今天就在這賣面具。”
那光臉漢子說完,自顧自走了。
這人什么毛病,認錯人了吧。
不過秦風(fēng)不在多想,一看這攤位上的面具一個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一時童心大動,取過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就戴在臉上。
“吼。”
秦風(fēng)對著左邊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販做了個表情。
可是這人只是微微抬了抬頭,有氣無力的喊著:“糖葫蘆,又酸又甜的糖葫蘆。”
周圍的商販也全都心不在焉,敷衍的喊著自己買賣的商品。
要擱平時,秦風(fēng)肯定會發(fā)現(xiàn)周圍的商販一個個衣裝靚麗,最重要的是不是年輕的少女,就是光臉的青年。
不過秦風(fēng)此刻喝多了,并未多想。
“我說賣糖葫蘆的,你這糖葫蘆多少錢一串啊。”
“五十兩”
什么,五十兩,秦風(fēng)心里十分詫異。
“金子。”小販繼續(xù)說道。
這一下秦風(fēng)更加震驚了。
你他嗎賣的是寶石啊,五十兩,還他媽是金子。
秦風(fēng)憤憤的想,不由看著自己面前的面具。
我操,這玩意一個二百兩黃金啊?
怪不得這條街上客人這么少,原來一個個都開的是黑店。
不過自己還要在這等著攤主來,免得東西被人偷拿了去。
秦風(fēng)思考完,就支著腦袋等待著攤主的到來,不過實在無聊,再加上酒勁上涌,兩個眼皮子開始打架。
不一會兒,帶著面具進入了夢想。
......
“醒醒,買主來了。”
秦風(fēng)睡的正香,卻被旁邊賣糖葫蘆的搖醒。
迷迷瞪瞪之間,只聽一個聲音豪氣的說:“這荷包一百兩黃金一個啊,這么便宜,來五十個。”
“這燒餅怎么賣啊。”
“十兩黃金。”
“來二十張。”
哪來這么一個土包子,這不是撒錢嗎?
秦風(fēng)聽的好笑,隱隱還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抬眼想要觀望,卻只看見一個纖瘦的背影,套在一身粉色的綢緞衣服里,儼然一副地主老財?shù)拇虬纾谧约簩γ娴臄偽簧咸羯茸樱磉厙恍┘叶号?/p>
最重要的是這些個家丁,有兩個格外顯眼,一個肩膀上掛著鷹,一個手腕里拉著狗,招搖過市,好不逍遙。
看來不管在哪?都他娘有這樣的暴發(fā)戶啊。
“小娘子,你這扇子怎么賣啊。”財主笑著問道。
“三十兩黃金一把。”女?dāng)傊骰卮鸬馈?/p>
“三十兩這么貴啊,我出五十兩一把。而且要把這里的扇子全包了。”財主豪氣十足。
“那我就先謝謝官人了。”女?dāng)傊鞯乐x道。
“謝我,你想怎么謝我啊。”
“啊?小女子無以為報。”
“那可不行,我非要讓你報答。來人,把她給我拉出來。”
“你們要干什么,怎么動手動腳的,我可喊了啊,非禮了。非禮了,哪位好漢出來救救我啊。”
“你喊吧,你喊的越響,我就越興奮。”
財主不管不顧,跟著一陣衣服被撕扯的聲音響起。
好啊,加油啊。
周圍的家丁惡奴一個個熱情的呼喊著。
我操,這他媽當(dāng)街作惡啊,這還了得。
秦風(fēng)怒火中燒,沖上前去,三拳兩腳將周圍攔擋的家丁惡奴打的東倒西歪。
露出里邊正在作惡的財主,財主背對著這邊,聽見動靜不對,剛一回頭。
就被秦風(fēng)一拳打在臉上,只覺得眼冒金星,眼窩深陷,十分疼痛。
“哎呦,哎呦....你..你好大的膽子。”
這財主不服軟,作勢要還手。
還他媽敢還手?
秦風(fēng)怒火中燒,左右兩個大手,掄起幾個大嘴巴,結(jié)實的打在財主的臉上。
“啪...啪...”
“我讓你欺負人,我讓你還手....”
打著打著,秦風(fēng)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啊。
不過此刻兩腮浮腫,眼上青紫一片,分辨不得。
“你瘋了,你怎么敢打他。”
地上被欺負的女?dāng)傊魍蝗粡恼痼@中清醒,舉起粉拳就向著秦風(fēng)打來。
我?guī)湍悖阍趺催€打我啊。
秦風(fēng)不解的問。
“陛下,陛下,你沒事吧,陛下。”
先前架鷹的家丁突然沖了上來,圍住呢個財主呼喊道。
“大膽惡賊,竟敢毆打陛下,來人,跟我把他拿下。”
牽狗的惡奴也一聲嘶吼,帶著五六個隨從向秦風(fēng)攻來。
這一下秦風(fēng)可看的真切,心里不由一陣吃驚,因為這倆家丁惡奴,秦風(fēng)全都認得。
而且不止認得,昨天晚上還和倆人一起喝著花酒呢。
雖然他們倆剛才也在地上栽的灰頭土臉,可是秦風(fēng)一眼就看出來,這倆人竟然就是張讓和蹇碩。
秦風(fēng)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樣一想,能讓倆人死心跟隨的財主....
只怕真的就是當(dāng)今陛下,漢靈帝劉宏了。
怪不得聲音這么耳熟。
怎么辦?
跑吧,難道站在這等死,一個念頭閃過。
秦風(fēng)撒丫子就跑。
一路跑,還一路將周圍的攤位往后丟,試圖阻攔追擊。
不過還好自己臉上帶著面具。
周圍的人雖然呼喊,卻看不見自己的面貌。
“抓刺客。快來人啊。”
“陛下暈倒了,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著火了,著火了,快來人救火啊。”
秦風(fēng)打翻了賣燒餅的火爐,引燃了周圍的紙傘。
“呼呼...”
秦風(fēng)只覺得自己的耳邊風(fēng)聲陣陣,轉(zhuǎn)瞬間就跑過整個集市。
鉆入一面墻院之中,果然,還是在皇宮之中。
而且并非自己來時候的路,可是后邊還有追兵。
秦風(fēng)無奈只能一路飛奔。
又穿過幾處庭院,迎面正趕上一隊太監(jiān)在低頭行走。
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手執(zhí)一個方盤,方盤上一方黃色綢布,包裹著一個四方物件,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顯得尤其貴重。
可是剛好將宮門的入口擋住。
“快閃開。”
秦風(fēng)情急之下,快步迎著人群沖撞而去。
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人沖來。
我里娘啊,大白天見鬼啊。
跟著鼻尖一麻,就被一陣風(fēng)帶倒,身后也傳出噼里啪啦的倒地聲響。
秦風(fēng)搶過方包,左掄右打,將人群打散,猶如一陣狂風(fēng),快速的沖了過去。
這太監(jiān)好半響才回過心神,急忙尋找自己托著的方盤,卻找不見上邊的物品了。
“我地娘啊,玉璽被搶了。”
“玉璽被搶了。”
這太監(jiān)急聲呼喊著。
秦風(fēng)一路飛奔,也不知道轉(zhuǎn)過幾道彎,闖過幾個殿。
漸漸地,周圍的喊叫聲變少了。
秦風(fēng)眼看邊上有一枯井,趕忙取了面具和手中搶奪來的方磚,隨手丟在井里。
跟著四下打量,想要分辨下方位,找到出宮的辦法。
這是一片碩大的宮苑,假山遍布,周圍冷冷清清,種著許多花花草草。
可惜正值臘月,并沒有開放多少,只有墻角幾只梅花傲然開放。
“何姐姐,這里的梅花開了,你快來看啊。”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說不出的悅耳好聽。
有人來了。
秦風(fēng)剛想躲在假山后,剛一探頭,卻和那人撞了個滿懷。
只覺得頭上一陣柔軟。
“哎呀”
來人一陣輕嚶。
秦風(fēng)抬眼望去,卻是一個靚麗的倩影出現(xiàn)。
這少女,正值二八年華,眉頭輕擰,杏眼紅唇,白皙的俏臉上,散落著幾縷烏黑的秀發(fā)。
再往下一只纖細的手掌,輕輕的拍打著身前碩大的成本,顯然受到了驚嚇。
“你這人怎么突然出來,卻不是要嚇死個人。”
少女埋怨道,又看秦風(fēng)不答話,整了整身前褶皺的繡花綢衣。
這身段,真好看。
秦風(fēng)愣愣的出神。
剛才撞到的位置....
“你這人好沒禮貌,沒看我問你話呢。”
少女眼看秦風(fēng)不答話,有些生氣。
“玲兒,玲兒,你怎么了。”
又一個聲音響起,似是少女的同伴。
“別動。”
秦風(fēng)突然清醒,急忙伸手,上前扼住了少女的脖頸。
“告訴她你沒事”秦風(fēng)命令道。
只感覺身前一陣柔軟,香氣撲鼻,猶如捏著一塊溫玉般。
“你!”
少女猶如受驚的小兔,變得無所適從,驚恐的望著秦風(fēng)的臉。
眼神卻突然射出一股精芒。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