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里學的亂七八糟的話？”

“那日過奈何橋的一個魂教給我的。”

“……”

“往后莫要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重明看上去似乎是有幾分無奈，問我道：“對了，誰跟你說的我穿戲服便是活不下去了啊？”

“過奈何橋的那些人說的啊，我偶爾會聽他們談論些人間的事情。好像這唱戲的，便是他們口中的不入流的行業。”我點了點頭，十分肯定。

重明臉上滿是無奈，十分語重心長的模樣，像極了婆婆說教我時的神情：

“丫頭啊，著人間的職業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所謂的高低貴賤不過都是人們強加給它們的。不論干什么，只要真心喜歡，將這一件事給做好，便是值得人尊敬的。”

“世人對萬物都有著諸多偏見，就好比凡人都對妖天生便厭惡，恨不得把我們斷子絕孫，那些未曾修煉出靈智的族類更是肆意捕殺，剝皮抽筋，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妖又做錯了什么？”

重明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回憶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臉上的表情都有幾分猙獰，眼中一瞬間流露出了些許嗜血的神色。

我有些擔心，連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喚回他的神智：“重明？”

他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初，看不出方才半分的狂暴之色，口中語氣淡淡的對我說：“平安，你要記得，萬物平等，神仙也并非天生便是對的，世上沒有什么絕對的善惡，規則由強者來書寫。”

我點了點頭，雖然心中總覺得他這番話有幾分不對勁，可是一時間我也沒有想出來到底哪里不對。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我道：“行了，別拿我師傅的語氣來教訓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出了黃泉找你，可不是來聽你嘮叨的。”

重明笑了笑，沒有說話，我接著問：“這次你怎么想起回來了？不過別的不說，這戲服還當真是漂亮。”

我由衷的夸獎了一番這件戲袍，做得當真精致。

“還不是因為怕你在這黃泉中無聊，我這才趕回來同你解解悶。”

邊說著，重明拿出了一堆小玩意在地上。

我在黃泉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從那堆東西中打開一個油紙包，拿起一個塊狀物品，手感還有一點點帶油。

正當我研究的時候，重明替我介紹：“這個是人間所說的糕點，你嘗嘗。”

可以吃？我連忙小心的咬了一口進嘴里，軟軟糯糯，香香甜甜的味道在我口中暈染開來，我驚喜的望著重明，人間還有這般好吃的東西？

重明笑了笑，又給我拿起了一個臉狀物品交給我：“這個，叫面具。”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頭上套了一個做示范。

不好看，我搖了搖頭，我又法術在身，想要換張面皮施個幻術就可以，何必多此一舉。這個這么假，一眼就能被認出來。

重明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吐槽了我一句：“無趣。”

我理解不了他們妖怪的這種奇奇怪怪的趣味，還是那糕點更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