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府邸中的下人的目光看我都帶有些許打量的意味,我對這些目光很能免疫,每日里十分自在的打坐吃飯。
雖然現在我是凡人之身,可是還是習慣于通過打坐來恢復。
許是由于在婆婆身邊待久了,再加上我修行了也有許多年了,心態上跟婆婆倒是很類似,看著身邊秦君復安排的伺候的小姑娘,總覺得是在看小孩子的感覺,是以,我對她們越發和藹。
從她們口中,我也稍稍了解了些情況。
原來金陵并非秦君復家鄉,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別院所在罷了,雖是別院,但他平日里最是長居在此。
他父親是當朝江平候,侯府就在離金陵不遠的揚州,他們家在此地頗有威望,官職又高,也難怪當初隨隨便便就能給那守軍八十軍棍。
我雖然不明白秦君復為何不愿意和家人在一起居住,卻反而自己獨自居住在金陵,但是再問時,那小姑娘卻是三緘其口,如何也不愿意再說了。
秦君復這幾日離開便是去了揚州,聽說像是回家去處理什么事情。
我本以為他這一去要去很久,再加上人家自己也是在處理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添亂,便打算自己一人去找找過去的線索。
將手中最后一塊糕點塞入口中,我看了看手腕上黯然無光的手鏈,重明至今都沒有什么消息,不知道是我法力被封的緣故,還是他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正當我打算離開秦君復的府邸的時候,他倒是回來了。
他打量了我一下房中收拾整齊的包袱——其實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兩三件衣裳和紫電罷了。
“可是府上招待不周,平安姑娘打算走?”
“你家的人對我都挺好的,只是我還有事,不便多留。”
“有事也總歸需要一個落腳之處啊,難不成平安姑娘打算風餐露宿不成?”
說著,秦君復上前幾步,坐了下來,道:“姑娘府中住的可還習慣。”
這人說話文縐縐的,不像黃泉中人,說話直接,我有幾分不習慣的跟著坐了下來,尷尬笑了笑:“挺好的,你家的飯很好吃,她們也都對我很好,只不過有一件事……”
“何事?”
“你能不能讓她們不要每次出門都跟著我啊,我獨來獨往慣了,有人跟在身后真的不習慣。”
秦君復一愣,笑了笑:“倒是在下考慮不周了,在下只是擔心姑娘出去再遇到什么歹徒,才特意讓他們跟著,也算是個照應。”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你放心,我還是又自保的能力的。”
我這話話音剛落,他便看向了我放在一旁的紫電,上前掂量了一下,笑道:“是把好劍”隨即又看向我:“姑娘會武功?”
我心說紫電被封了之后就跟把生了銹的鐵劍一般,這秦君復竟然還能夸出來它是把好劍,一時之間,我真不知該說他眼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畢竟是孤兒,總要學些武藝防身。”
秦君復將紫電重新放了回去,面上帶著溫潤的笑:“如此,怕是要廢些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