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孩的父親早就在外面養了外室，那外室嫉妒小孩的母親的地位，勾結了山匪，而小孩的父親原本本可以早早就找到他們兩個的，可是卻被那外室給拖住了，等到他找到人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小孩的父親不知道是那外室所為嗎？”

“一開始不知道，后來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義呢？他貪戀外室美貌，終歸也還是不了了之。”

“你……”

“不過沒關系，小孩長大后，第一個就當著父親的面，活剮了那外室，挖了她的眼睛。”

“你……”我嘆了口氣：“所以那小孩，后來就癡迷上了挖別人眼睛？”

他點了點頭，我看著秦君復，幾乎是肯定的問道：“秦君復，那個小孩就是你吧？”

秦君復笑了笑，看向我，神情有幾分癲狂：“你說索命，她們有什么資格索命？我這是在替我娘索她們的命，瘋子？我告訴你，我早就已經瘋了，在親眼看著我娘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秦君復！”見他越來越激動，我不得不喚了他一聲，定定的看著他：“秦君復，雖然你娘親卻是死的冤枉，可是你要報仇，要泄恨，殺了那外室和山匪就是了，為何還要禍害那么多無辜之人？你遭遇的痛苦，不是你將痛苦再加諸于別人身上的理由。”

“秦君復，你憑什么要讓那些無辜的女孩陪你一同遭遇痛苦？”我看著他，吸了一口氣質問道，心中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

他張揚笑道：“你沒遭遇過我所遭遇的，又有什么資格指責我？你們全天下的人，都沒資格，哈哈。”

我搖搖頭，輕嘆口氣：“執迷不悟。”

在待下去已經沒有什么必要了，我說什么估計秦君復也不會聽進去了，我本打算殺他，如今卻也沒了這個想法。

臨走時，我在他身上施了個術，是一個夢，一個他所傷害過的人的夢，在夢里，希望他能感受到那些被他傷害過人的痛苦、無助、絕望吧，也算是，一個懲戒。

問斬那日，我帶著重明去刑場上看了，看到秦君復一身囚衣，被壓到斷頭臺上的時候，不知怎的，忽然又覺得沒意思得很，帶著重明離開了。

大街上，秦家在揚州作惡頗多，被處斬更是大快人心，往日里熱鬧喧嘩的揚州大街一時間竟顯得有幾分寂靜。

我與重明并肩而行，走在街上，重明手中還提著些為我買的糕點：“小丫頭，如今你成功報了仇，怎么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你接下來可有什么打算？”吸了口氣，忽略掉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問重明道。

“當然是跟著你一起了，經此一事，我怎么敢還你一個人在人間游蕩。”

“擔心我？”

“不是”重明搖搖頭，臉上一副夸張之色：“若是讓孟婆知道她唯一的徒兒是受我蠱惑來到人間，出了什么事，毀了仙基，她不把我皮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