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青玄已經睡熟了，我睡眠本來便淺，更何況在身處荒郊，更是不敢安心的睡過去，聽到周邊似有移動，便一把抓著紫電劍坐了起來。

只是我睜眼之后，異動倒是沒什么，我面前的是重明似乎也有幾分意外的臉。

“你這是？”我揪了揪身上蓋著的他的外衫，疑惑問道。

重明收回還往外探著的手，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有幾分不自然：“晚上熱，我看你蜷縮著身子，這外袍我正好覺得多余，便給你了，也是物盡其用。”

“哦”

又是無話，最后還是我先出聲打破沉默：“重明，你其實不必可憐我。”

“我雖然修為被暫時封印了，雖然很難過，但并非什么大事，我也沒你想的那么不堪一擊。”

“所以，你不必如此小心待我。”

重明張張口：“我并未……”

“并未什么？”

“并未拿可憐這種情緒來待過你。”

“我只是在猶豫，如今還要不要帶你去泠城嗎？”重明望向我的眸子中滿是化不去的擔憂。

我也明白他的擔憂是為何事，如今我修為盡失，與普通人一般無二，沒有法力護體，去泠城，哪怕我是醫仙轉世，也是十分兇險。

只是我這個人，卻偏偏決定了一件事便是很難放棄的。

“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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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答案，重明是絲毫也不意外的。

只是他此刻心中亦是糾結，短短的一息的時間里，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有鮮血，有殺戮，有不甘，還有哪些他跪在神殿前許下的諾言，只是在這諸多的記憶中，摻雜其中的，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小姑娘的身影。

過了許久，這種種情緒才最終化為一聲長嘆，重明抬眸望向眼神堅定地小姑娘，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罷了，隨你吧。”

他知曉此去必然兇險，只是憑他的修為，還護不住一個人不成？就當是他欠她的吧。

放下手，叮囑她好好休息過后，他便起身離開了大樹邊，為她守著夜。

重明用了些許法力，平安這一次一覺睡得很是安穩，只是樹下，月光灑落了一身清輝的人此刻的心思，她怕是永遠也不會知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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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我起身揉了揉睡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心中也有幾分詫異：

這后半夜我竟然能睡得如此安穩？果然是這人失了修為警戒性也降低了啊。

大概是睡得一夜香甜的緣故，我起身都有些磨磨蹭蹭的，等我收拾好自己，青玄和重明二人早已等著我有些時候了。

青玄許是因為等的時間有些長了，臉上都隱約有幾分不耐煩地神色。

我臉一紅，有幾分不好意思的連忙跑過去。

已經讓人家等了那么久了，我還是動作快些吧。

“不好意思啊，我慢了些，出發吧。”不等青玄先開口吐槽我，我連忙先道了個歉。

重明勾唇笑笑，根本不在意：“無事，不急”見重明都這么說了，青玄也只好撇撇嘴，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