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件事讓小玲看清了人性的薄涼,七八年的感情和親情到最后是于斐全家對她的算計,她都為自己感到不值!
眼下最讓她糾結的是孩子,自己如果爭取帶著,就目前這點工資來說,真是很吃力。留給于斐,又擔心如果于斐真娶了段娜娜,孩子會不會被苛待?
她想著心事漫無目的地走著,抬頭看到律師事務所,想想,還是去咨詢一下吧!
一個年輕的律師接待了她,聽她前前后后說完這些。律師大概給她做了一些解答:“于斐債務問題,新婚姻法規定,只要是一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另一方私自貸的款都和被隱瞞一方沒關系,不需要承擔,只要是自己簽字認可的貸款必須承擔責任。
也就是說,如果起訴劉斐家產各一半,雙方經手的債務各一半。至于婚內出軌,只要有證據可以證明情況屬實,婚姻法會保護被傷害一方,財產分隔會傾向于被傷害一方。”
小玲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自己好悔沒有抓住證據!回去后上網查了些資料做了些準備。一切就緒后,她給于斐打電話說見面談下離婚的事。
于斐進門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小玲:“你說吧。”“于斐,你真的為了段娜娜不顧對孩子的影響也要和我離婚嗎?你們在一起三年的感情真的可以抵消我和你在一起7-8年的感情嗎?
你真的愛她嗎?你難道不是一時新鮮?”小玲其實已不在意于斐對自己的感情在不在乎了,所以平靜的等待著于斐的回答。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你這些年管過我在外面為了生活的奔波嗎?在我被追債時你給過我一點安慰嗎?在我無助的時候是她給了我溫暖,也是她幫我牽線搭橋認識了在銀行工作的好多人,才會解決那些燃眉之急。
我本來想著就這樣湊合著過下去吧!沒想過離婚。是你的那些親戚,把事情一步步推到現在這個境地”于斐此時還在滿腔怨憤得說著這些事。
他沒想過小玲這三年獨自拉扯著孩子一天天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小玲深吸一口氣壓下即將爆發的情緒,“我今天不想和你爭論這些,因為你從來看不到我的付出,也沒打算去關注,我很想知道如果你是我,會獨自帶著孩子孤獨一生嗎?”
“段娜娜是無償給你做這些的嗎?你不是還給她買了套樓房嗎?那是做為對她付出的報酬吧?
暫且不說貸款能不能幫到你,但因為這些貸款你越陷越深,挪東補西窟窿越來越大,最終那個無底洞會吞噬著你到渣都不剩。”你用腦子想想她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小玲冷眼瞅著于斐。
小玲這一年已經把這些事理了無數遍了,她認為如果第一次虧本后,不去繼續貸款,只是虧個20萬左右,慢慢可以還上的。可后續借貸的還有私人的,那利息每年都要翻翻!后果可想而知。
“不幫我,還給我擺了這些大道理?是為你自己開脫吧?”于斐覺得小玲就是在狡辯。
“你別陰陽怪氣的泛酸!我就喜歡她,我愿意給她買什么那是我的事,沒花你的錢你管的著嗎?哦,忘了,她因為愛我所以要給我生兒子。現在我也不需要你貸款了,她都幫我貸了。”于斐每一句話像冰刀一樣刺在小玲的心上。
小玲雖然對這些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心還是刺痛著仿佛在滴血,為自己的眼瞎而悲哀,真不明白自己當初是啥眼神兒!更為自己錯付的一片真情而不值。
“你們這三年同吃同住,你有沒有想過你家里的老婆?你拿我當什么?”
“你嫉妒了?我以為你不在乎也沒打算隱瞞,看著你沒管我,還以為你很愿意過這樣的生活呢!哦,差點忘了,你因為怕離婚怕失去依靠,過慣了伸手要錢的日子,怎么舍得放棄呢?”于斐把冷漠無情發揮到極致。
“我給她買樓房,給她花的每一分錢我都是心甘情愿,因為我愛她呀!”
小玲此時收好了自己的情緒,不想聽他繼續在這里表演渣男的戲碼了,手伸到衣兜里按了一下。
“既然你薄情寡義這么決絕,那我又何必留戀,咱們法院見。”
次日,小玲剛理完貨,看到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肚子微突,看著有個五六個月的樣子。
正愁沒辦法找到這個女人今天還送上門了?小玲和同事交代了一下工作,說有點事兒出去一下。
“段娜娜是嗎?段娜娜一回頭看到小玲,挑釁地撫摸著肚子,哦,好巧!你在這里上班呀?我今天來超市買點嬰兒用品,奶瓶之類的東西。于斐忙,我就自己來了。沒想到你在這里上班。那臉不紅心不跳得炫耀,感覺她就是個正室。”
“咱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嗎?”小玲波瀾不驚得問。
“哦,你想說什么?是讓我離開于斐嗎?你看現在我懷了于斐的兒子他舍得讓我離開嗎?難道離開的人不應該是你嗎?”段娜娜借著身高的優勢微低頭,以勝利者的姿態強勢地看著小玲,眼里泛著冷光準備隨時開撕。
“你也別得意,且不說孩子出生后頂著個私生子的名頭將來不會好過。在我沒離婚時你敢生嗎?我有權利起訴你們重婚罪。不用你說,后果你也清楚。”小玲說完不急不慌地看著段娜娜。
“你!”段娜娜憤怒地瞪著小玲。
“想名正言順的上位就跟我去談談。”小玲態度強硬淡淡的回應。
兩個人在超市對面,找了個茶吧,面對面坐了下來。小玲對服務員說:“一杯檸檬水,一杯牛奶。”
“說吧,”段娜娜先出聲。
“你真的愛他嗎?不惜一切的拆散一個家庭,覺得以后于斐能保證不出軌了嗎?男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也說不定今天這個下堂妻是我,明天就是你了。”小玲淡漠的說。
段娜娜看著如此淡定的小玲有點愣神,本準備著一場撕逼大戰,出呼意料。印象中于斐的老婆,軟弱無能唯唯諾諾,和眼前這位灼灼逼人的女人對不上號。
轉念一想,不過就是個超市理貨員,能有什么厲害招數?還能掀起多大風浪?想到這里又拿出她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能和我相提并論嗎?你知道你失敗在哪里?你只是一味的,省!省!省!把20多歲活成50十歲的樣子,哪個男人不煩呀?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漂漂亮亮的?說白了你們走到今天有你一半的功勞。
你省下的錢,男人會拿去花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所以呢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段娜娜自信得擺出一套段娜娜理論。”
小玲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耐著性子聽完:“你花著別人老公的錢倒是心安理得,住著別人老公給你買的房子還自我感覺良好?大言不慚得總結著你成功破壞別人家庭的秘訣?也沒得誰了!”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還嫌棄葡萄酸?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的心還怪別人了?是于斐愿意給我買房子住,他說給我花錢他高興,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失敗者!’”段娜娜的聲音瞬間上調了幾分貝。
茶吧里的人轉過頭目光都直刷刷地看了過來,段娜娜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低頭喝了口牛奶來掩飾尷尬。
小玲不急不慌得看著段娜娜:“孕婦不能太激動對胎兒不好。既然你們愛得死去活來,鐵了心要在一起我無話可說了。”說完慢悠悠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小玲出來抬頭看了眼晴朗的天空,感覺自己這一年陰霾的心情也被陽光驅散了。她很奇怪能淡然得和段娜娜面對面聊天,沒覺得有什么怨恨。甚至在想,是段娜娜讓她認清了于斐的真面目。
經過拉鋸式的離婚,她已經把曾經放在心上的那個人,當作傷害過她的一個陌生人了。這樣的空殼婚姻該結束了!一個結束就會是另一個新的開始,她仿佛看到一條坦途正在面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