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賀小天知道鐵錘的想法，當然會冷笑一聲，然后一字一頓的回答他——這當然只是個開始！

正如賀小天此前回復鐵錘的那句話。

【我是個小心眼的人】

他不否認這是實話。

其實和瑪姆教的恩怨，賀小天經過梳理，腦海中已有了一個頗為清晰的脈絡。

首先，龍森所在的碼頭幫或許是瑪姆教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但賀小天化身蝙蝠俠，把龍森送進了陽城頗為知名的后山監獄，破壞了這個小環節的進行。由此，瑪姆教認為蝙蝠俠是個巨大威脅，于是設下圈套，不惜以羅凱為誘餌，也要抹除蝙蝠俠這個變量。

值得一提的是，羅凱的死，也許是因為賀小天出手太快的緣故。

就現實情況來看，如果王邢早一步趕來，雙方聯手，羅凱或許不用死。

當然，這必然是瑪姆教設想中最完美的情況。

總之，羅凱的犧牲肯定在瑪姆教的接受范圍內，否則主事者不會如此謀劃。

可瑪姆教顯然沒想到，情況出現差錯后，即便羅凱用自己的死為代價，拖住了蝙蝠俠的腳步，王邢也沒能將其干掉。

事已至此，雙方結怨已深，沒有轉圜的余地。

綜上，賀小天若不對瑪姆教展開報復，豈不是說明蝙蝠俠怕了瑪姆教？

要知道，放眼整個DC宇宙，蝙蝠俠都是當之無愧的大人物！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因為從頭到尾，不管在哪個宇宙，布魯斯·韋恩都是DC之爹，人稱老爺！

這么說來，披上蝙蝠俠之名的賀小天，總不能在這個世界，把蝙蝠俠這個名字，演成一個欺軟怕硬的孫子吧？

……

離開陽城總部大樓后，賀小天前往臨江碼頭。

這里是馬超的根據地。

在碼頭幫一分為二，被馬超和羅凱分別掌握后，馬超控制了碼頭區域，而羅凱占據了三木大廈。

此時。

馬超收到羅凱已死的消息，正處在自己房間捏著手機，滿臉的欣喜若狂。

他覺得自己找蝙蝠俠合作，絕對是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其他人哪有這速度？

所謂兵貴神速。

蝙蝠俠此人，以其行事風格來看，已經不是“貴”能描述的了，而是徹徹底底的“神”。

如今羅凱已死，馬超借助蝙蝠俠，鏟除了自己稱霸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對他來說，掌控整個碼頭幫已非假想，而是實實在在將要發生的事情。

甚至，若是下了狠心，未必不能恢復此前，碼頭幫稱霸陽城地下世界的盛況。

馬超思索之際，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厲色，心道：“明天就直搗黃龍，搞定那幫投靠羅凱的雜碎，徹底掌控碼頭幫。接下來，便能騰出手來，對付其他敢伸手的幫派！”

呼呼！

突然，一陣輕柔的晚風拂過。

馬超本不在意。

隨即想到，自己為了防止有人偷窺，將房間的門窗關的死死的，怎么會有風吹進來？

唰！

他瞬間汗毛倒豎，背后全是冷汗。

“看來你很高興?！?/p>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中響起。

先是一驚，跟著安心。

馬超回頭看著蝙蝠俠，無奈道：“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打個招呼？”

對面的男人沒有說話。

死一般的沉默。

見蝙蝠俠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馬超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話鋒一轉：“找我有什么事？”

“瑪姆教。”

賀小天道：“替我留意它的情報，隨時向我匯報。”

“隨時？”

馬超愕然，心說“傳話U盤”都讓你給拿走了，難道讓我每晚都去三木大廈對面的天臺亮燈，讓蝙蝠燈成為陽城的著名景點兼任網紅圣地么？

“今晚過后，如有必要，我會每天聯系你的?！?/p>

賀小天道。

哪有馬超想的那么復雜，也就每天消耗一張不記名電話卡的事兒。

“還有事么？”馬超問。

“羅凱是瑪姆教的人。”賀小天目光一凝，緊盯著馬超，“除他以外，碼頭幫內或許還有，給我一個名單?！?/p>

“他居然是瑪姆教的人??！”

馬超露出駭然之色，睜大眼睛，著實沒想到自己的競爭對手除了進化者之外，還有這么個身份。

轉念一想，羅凱不僅是進化者，更有瑪姆教做后盾！

自己能在與羅凱的競爭中取得勝利，還真多虧了蝙蝠俠給力。

“我現在就把名單給你！”

馬超不傻。

他看得出來蝙蝠俠心有怒意，順從點頭，來到書桌前扯下一張紙，沉吟片刻，提筆寫了幾個名字。

“這些人都是龍森麾下的心腹?！?/p>

馬超回過神來，沒急著把名單遞給賀小天，而是將自己所知的信息口述給他。

“大概有七八個人?！?/p>

他道：“我不確定他們是否是瑪姆教的成員，但他們確實是龍森的護擁，而且在龍森垮臺以后，他們也是最先宣布要支持羅凱的幾個人！若非有他們替羅凱出謀劃策，我也不至于在跟羅凱的爭奪中顯得如此被動！即便羅凱是進化者，可他的性格太冷淡無情，根本不是做老大的料！”

蝙蝠俠道：“把他們的信息說給我聽?！?/p>

“什么？”

馬超聞言，大為震驚：“你這就打算動手？難道不怕守護者聯盟找你麻煩？”

他之所以敢和羅凱爭地盤，完全不怵羅凱進化者的身份，便是憑著明面上的規矩。

進化者雖然在社會地位上普遍高人一等，但在刑罰的對待上，卻比普通人更嚴厲。

至少，羅凱只要敢動手，必然逃不過守護者聯盟的追查。

因此馬超才敢站在臺前。

否則，單憑羅凱進化者的身份，馬超便要退避三舍，哪還有膽子跟對方爭奪碼頭幫？

可眼下看蝙蝠俠的所作所為，分明是要打破這個規矩。

“你可是超級英雄，難道不遵守規矩么？”

從此前在對待龍森的事件來看，蝙蝠俠雖然做事比較出格，但絕非不懂規矩的人。

如今怎么感覺這么沖動？

賀小天冷冷道：“跟瑪姆教動手，不需要講規矩?！?/p>

人家都殺上門來了還講規矩。

你要不等一等，看看人家是不是跟著規矩走？

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便是指的特殊情況下，可以不遵守規矩。

因此，瑪姆教都欺負到面前了，賀小天如果還束手束腳，不能主動出擊，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應對，豈不是活得跟上輩子沒有區別？

“這些人的情報，更具體的還需調查，但有一個人，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p>

馬超也不遲疑，知道對面這個男人的決定，自己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于是說道：“他叫洪自強，是我所知道的羅凱最信任的人，也是這份名單上，我最懷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