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你別老是站著啊，快坐。”莫旸說。

徐嫣于是就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高凝霜覺得這樣沒意思，就上樓去看高思瑤了，莫旸倒是也不介意。

客廳里只剩下莫旸和徐嫣兩個人，莫旸就開始旁敲側擊的問了：“徐老師，聽你剛才話里的意思，你對那位秦小姐似乎有點兒了解？”

莫旸喝著茶，同時不露聲色道：“我也是聽說她救過我們家思瑤，所有有點兒好奇，就問問。”

這下徐嫣的心里明白了，原來莫旸是沖著秦歌來的。

怪不得說了沒兩句就問秦歌的事呢，徐嫣想。

心里雖然多有不滿，但是徐嫣卻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十分從容道：“原來是這樣啊，秦小姐嘛……我跟她是見過幾次，但是其實也不是很熟的，所以也算不上多了解。”

她微笑著，似乎很客觀的樣子，“也就知道一些而已。”

莫旸之所以會問她，也是因為怕自己先聽了高以宸的一面之詞，對秦歌的判斷會不準確，所以也樂意聽一聽其他人的客觀評價，因此她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徐嫣繼續說下去。

這個時候，徐嫣就非常上道了，她說：“思瑤這個孩子很聰明，高先生為人也很謹慎，對人多少會有一些防備心理，不過我看得出來，高先生和思瑤對秦小姐都跟對別人不一樣，也許這就是秦小姐的魅力吧。”

她說得恬淡，但是內在的意思卻并不好。

她是在從側面說秦歌功于心計，懂得怎么去討好高思瑤和高以宸。

莫旸活了半輩子，這樣的話，她怎么會聽不出來？

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莫旸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看來徐老師對秦小姐的評價還比較高啊。”

“是啊，畢竟我也很少能見到像秦小姐那么周到的人。”徐嫣笑了笑，“說起來，上次我因為一句話沒說對，高先生都不高興了呢。”

能讓高以宸不高興？

莫旸更好奇了，“徐老師當時說了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可能是我自己沒有說清楚——我說，秦小姐沒有照顧好思瑤。”徐嫣垂著眼睫，像是有些內疚，“其實那天的情況是……”

“那天的情況是，思瑤差點兒摔倒，秦歌抱著思瑤，護住了她，自己卻受傷了。”高凝霜抱著高思瑤從樓上下來，同時朝著徐嫣問，“徐老師，你是想說這個是吧？”

沒想到高凝霜會突然下來，還把自己的話都說完了，徐嫣一時之間居然沒反應過來。

她知道，高凝霜不喜歡她，她也試過討好高凝霜，但是每次都失敗了。

她甚至很多次覺得，高凝霜跟高以宸的性格是一樣的，都是那么冷漠。

這樣的人，最不好打交道。

最要命的是，她還不能反駁什么，高家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她能夠招惹得起的人。

徐嫣久久說不出話來，高凝霜卻已經抱著高思瑤到了莫旸面前，小家伙從高凝霜懷里下來了，又沖進了莫旸的懷里，“奶奶奶奶，你是來看思瑤的嗎？”

她實在太乖，小小的一團，圓滾滾的，肉乎乎的，抱在懷里很舒服。

莫旸就捏著她的小臉蛋兒哄她，“是啊，奶奶是專門過來看思瑤的。思瑤不是在睡覺嗎？”

“姑姑上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聽說奶奶過來了，我就下來看奶奶呀。”高思瑤在莫旸的臉上親了一下，“奶奶，你們剛剛是不是在說秦阿姨啊？”

剛才的話，她多少也是聽到了一些的。

莫旸也聽莫瀟瀟說過，說高思瑤很喜歡秦歌，便點了點頭，“是啊，奶奶很好奇秦阿姨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就跟徐老師問了一下。”

高思瑤晃著小腦袋，頂著奶膘，很鄭重其事的模樣：“奶奶，我告訴你哦，秦阿姨可好了！她好溫柔呀！”

莫旸是看出來了，高思瑤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秦歌。

她視線越過高思瑤，又落到了高凝霜的臉上，“凝霜，你也認識秦歌啊？昨天怎么沒聽你說？”

高凝霜正在玩手機呢，突然就被點名了，她抬起頭來，有些茫然道：“就見過一次，而且昨天您不是也沒問我嗎？”

莫旸翻了個白眼兒。

說起來倒也是，昨天她太興奮了，畢竟這么多年了，第一次聽說自己的兒子對某個女人不一樣，所以也忘了跟高凝霜問一句。

不過，看起來高凝霜對秦歌的印象似乎不錯。

高以宸不在，高思瑤下午又還有課，所以莫旸也沒有在別墅里待多久。

不過，臨走之前，她悄悄把徐嫣叫到旁邊，跟徐嫣交代了幾句話，讓她多注意秦歌和高以宸之間有沒有什么進展，完了還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讓徐嫣有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原本因為高凝霜的那句話，徐嫣以為自己在莫旸面前的形象已經全完了，沒想到莫旸居然還愿意把手機號給她，她興奮不已，立刻又打滿了雞血似的，精神百倍了。

回去以后，這件事就被莫瀟瀟知道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莫旸居然會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徐嫣，心里糾結了好一陣，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姑媽，你就不覺得，那個徐嫣怪怪的嗎？”

“我知道。”莫旸拍了拍莫瀟瀟的手背，“不過有些事我總是需要有人告訴我的，而且……我想徐嫣應該也不會做出很過分的事情來。”

畢竟是老師，她覺得徐嫣人品應該還是可以的。

高凝霜要去學校，一邊懶洋洋的收拾著自己的書包，一邊對著莫旸道：“媽，您可別怪做女兒的沒有提醒您，這事兒要是讓我哥知道了，他保準生氣。”

看了看莫旸，高凝霜繼續道：“我哥是什么人？您還敢在他身邊裝眼線呢？”

莫旸立刻正了臉色，“凝霜，你要是敢告訴你哥，下個月零花錢就沒了。”

高凝霜瞪大了眼睛，“什么？”

莫旸勞神在在道：“你以為我為什么不讓老劉告訴我，非要讓徐老師幫我留意？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靠不住，一個個的，只會幫著以宸。”

覺得自己的算計實在是太好了，莫旸甚至都有些得意，“凝霜，別怪媽，媽也是想看看那個秦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這關系到你哥的終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