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瀟瀟心里的危機感更重。
都用上“孩子”這樣的稱呼了，看來莫旸是真的很喜歡秦歌。
垂了垂眼睫，莫瀟瀟的聲音放得輕了一些：“姑媽，我知道在背后說別人的是非不太好，但是有的事，您真的不清楚……”
到了莫旸身邊坐下，她才繼續道：“秦歌離過婚，您知道嗎？”
“啊？”莫旸愣了愣，這她倒是沒聽說過，確實意外。
不過也只是意外罷了，她對有過婚史的女人并不是很排斥，便道：“只要跟以前斷干凈了，離過婚也沒什么，結婚以后發現合不來又離婚的人不是也挺多的嗎？”
這下莫瀟瀟是真的詫異了。
她一直以為莫旸是思想有些傳統，卻沒想到，在這件事上莫旸居然那么開明。
她不死心，又說：“可是，秦歌當初為什么跟她前夫結婚，后來又為什么跟離婚，這些您應該都沒有了解過吧？”
說起這個，莫旸倒是真的想知道，倒不是她有多八卦，只是如果真的要跟高以宸在一起，那最起碼人品不能出問題。
然后，莫旸就讓莫瀟瀟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
莫瀟瀟又怎么會實話實話？她真假摻半，把秦歌當初跟薛承楓結婚說成是因為秦家落魄，看上了薛家的財力，后來薛家要倒了，她又立刻抽身退出，總之把秦歌說成了一個為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的女人。
這下，莫旸對秦歌的印象就變得很差了。
“沒想到秦歌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她皺著眉，盯著自己的膝蓋看著。
要是莫瀟瀟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樣的女人跟高以宸在一起，以后高以宸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還有高思瑤……
做母親的，最擔心兒女，她不由的開始思考，自己先前的想法是不是太武斷了。
見莫旸動搖了，莫瀟瀟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也不敢全然放松。
萬一莫旸什么時候又改變了主意呢？
所以，她后來又去了一趟莫氏。
莫懷平對這個撿來的妹妹沒什么感情，所以這些年一直讓她待在高家，自己甚至沒有特地去看過她。
莫瀟瀟也知道莫懷平不喜歡她，所以很少來公司。
因此莫懷平猜測，莫瀟瀟來找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上次高以宸跟自己說的事，略感緊張，對著莫瀟瀟問：“你怎么來了？是不是高以宸那邊又有了什么動作？”
“不是高以宸。”莫瀟瀟在莫懷平對面坐了下來，看著莫懷平緊皺的眉心松開，她又說，“是莫旸。”
“姑媽？”莫懷平詫異了，“公司的事，姑媽不是一直不管的嗎？怎么突然……”
莫瀟瀟嘆了一口氣，“哥，你怎么老想著公司的事？不是公司。”
聽著莫瀟瀟這聲“哥”，莫懷平沒來由的有些煩躁，瞥了她一眼，“那還能是什么事？”
對于莫懷平的那個眼神，莫瀟瀟厭惡極了。
從當初她剛出現在莫家，莫懷平和莫卿卿就看不起她，她知道。
她也不想在這兒看莫懷平的臉色，不過想到有些事情還得靠莫懷平幫忙，她就又隱忍下來。
整理好了情緒，莫瀟瀟才說：“昨天姑媽告訴我，她想撮合以宸跟秦歌在一起，你知道秦歌吧？就是以宸現在的秘書。”
莫懷平前不久去了一次高氏，但是高以宸的秘書有好幾個，他還真不知道誰是秦歌。
不過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莫旸居然看上了。
“怎么會這樣？”莫懷平心里開始擔憂了，“卿卿還沒回來呢……”
“對啊。”莫瀟瀟掩藏好心里的厭惡，繼續對著莫懷平勸說，“這個秦歌說不定就是想趁著卿卿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呢？”
莫懷平舔了舔嘴唇。
那可不行，他還等著莫卿卿回來，讓莫卿卿嫁進高家呢。
現在他借著高氏的名頭談合作高以宸不高興，可是等以后莫卿卿跟高以宸結婚了，那高以宸就說不出什么來了。
這對莫氏未來的發展才是最有利的。
他什么都準備好了，就差那一張結婚證，可是現在，莫旸居然看上了別的人做自己的兒媳婦？
不行，這事兒一定不行。
莫瀟瀟就坐在莫懷平對面，把莫懷平眼里的焦灼和不安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在莫懷平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讓莫懷平去解決秦歌。
只要讓秦歌離開高以宸，就算以后莫旸回心轉意也沒用了。
莫懷平果然沒有讓莫瀟瀟失望，莫瀟瀟離開以后沒多久，他就拿了一份文件去高氏找高以宸。
他到的時候，高以宸在開會，接待他的人正好是秦歌。
把他請進會客室，又給他沖了一杯咖啡，秦歌剛想出去，就聽見對方問：“你們高總是不是有個秘書，叫秦歌的？”
秦歌不認識莫懷平，更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自己。
于是她又走了回來，禮貌道：“我就是秦歌，請問莫總找我有事嗎？”
這倒是讓莫懷平有些意外，他也沒想到，自己一來就正好撞上了要找的人。
目光上上下下的在秦歌身上掃視了好幾圈，莫懷平的眼神越發幽暗了。
長得倒是不錯，身材也挺好，可是這年紀，一看就要比莫卿卿大。
莫旸這才看上她哪兒了？
而且聽莫瀟瀟說，秦歌本來不是高以宸的秘書，是被高以宸破格調上來的？
難不成高以宸對她也……
隨著這種想法在心頭冒出，莫懷平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冷淡了不少：“之前就聽說以宸身邊多了一個能干的秘書，現在看來，果然不錯。”
秦歌眨了眨眼睛。
這恭維也來得太突兀了，先不說她只是做些打雜一樣的小事，從莫懷平進公司開始，她也只不過給莫懷平泡了一杯咖啡而已，莫懷平從哪里看出她能干了？
心里雖然這么腹誹著，但是這樣的話，秦歌卻不好說出來，只能道：“莫總過獎了。”
莫懷平整理了一下領帶，跟莫瀟瀟有著同樣的傲慢。
他仰著頭，看著秦歌道：“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要好高騖遠，秦小姐，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秦歌覺得莫名其妙。
這都什么跟什么？
說她有野心？還是說她好高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