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yī)院。
這離老城區(qū)近,且醫(yī)院院長正好是傅醫(yī)生以前的學(xué)生。
車子剛到醫(yī)院門口,院長便親自出來接待,帶他們直上九樓。
傅醫(yī)生負責替梁舒處理身上小傷口,隨后替她做一個核磁檢查,報告出的快,梁舒只是輕微腦震蕩,睡一覺,醒來便好。
梁舒送入單獨的病房進行休息。
邊鶴跟著進去,只看著人兒的睡顏,眸光深諳。
韓云不在,送狗去寵物醫(yī)院就醫(yī)了,以及,那幾個重傷的男人,急需處理,避免天亮后遭人是非。
傅醫(yī)生喝完一杯枸杞茶,隨后進去:“邊總,方便談?wù)勀愕牟r了嗎?”
邊鶴沉默片刻,替梁舒掖了掖被子,冷淡的恩一聲。
心臟科。
會診室里,傅醫(yī)生手里頭有邊鶴的病例表,翻開的時候,每一頁鋪滿他每個月的會診記錄,他翻開最新的一片空白頁面,拿著鋼筆,開始詢問情況。
傅醫(yī)生問:“今天心臟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這個詞,還是他做邊鶴的主治醫(yī)生九年,第一次聽到,這意味著,他的身體情況,又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
“疼。”
“疼了多久?”
“一分鐘左右。”
“吃藥前還是吃藥后?”
“后。”
傅醫(yī)生筆尖微頓,唰唰在病歷上寫下最新情況,又問幾個問題后,道:“明天一早我給你詳細的心臟檢查。”
“恩。”
傅醫(yī)生曾經(jīng)估算過,邊鶴的心臟目前是有兩個現(xiàn)狀,一個是正常,一個興奮。但心臟不可能像機器那樣,勞損后不會出現(xiàn)異常。
邊鶴雖然不是勞損,但興奮下來的心臟,隨著日積月累的發(fā)作次數(shù),其實負荷超大。
所以,他始終會出現(xiàn)最后一個階段,衰弱。
這一點,跟普通病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不過,他的心臟病比普通人難治,或許是沒有的治。
在換不了心臟的前提下,第二階段無法解決的話,他的壽命,也許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且不說,邊鶴身邊的情況,還很復(fù)雜。
不少人想要他這條命。
上次車禍,差點就死在手術(shù)臺上。
還有,三年前的火災(zāi)。
離開會診室,邊鶴重新回到梁舒所住的病房。
他坐在床邊,就那樣看著她。
梁舒睡得不太安穩(wěn),細眉,擰著不放。
邊鶴抬手,輕輕的替她揉散。
他差點傷害了梁舒。
而說怕疼的梁舒下一秒就替他擋下一棍。
女孩溫熱的呼吸落在他掌心。
很癢。
癢到心間里去。
櫻桃唇泛著淡淡的自然色。
他的手指覆在梁舒的唇角,摩擦兩下,魔怔般,緩緩俯身,薄唇貼上去。
梁舒的唇。
很軟。
很甜。
韓云送狗去寵物醫(yī)院回來,本來有事想要邊鶴匯報,聽說人在那位叫梁舒的姑娘病房里,他便過去。
沒想到,居然看到他們邊總在偷親人家小姑娘,內(nèi)心三個感嘆號無法形容他的震驚。
他們邊總來一趟桐云市,短短時間,居然就有喜歡的女人了,不知是該歡喜,還是替他悲傷。
說起來,韓云沒有好好看過這位梁舒小姐的長相,但據(jù)傅醫(yī)生說,她長得非常漂亮,是個大美人。他便想啊,有邊總珍藏的畫像上的女人漂亮嗎?
那副畫。
是邊鶴親自畫的。
他非常寶貝。
韓云有幸目睹過一眼畫上的女人。
上面的女人,像個仙女,不食人間煙火,臉上的笑,卻溫暖又燦爛。
本以為畫上的女人是老板的白月光,朱砂痣,沒想到,男人的心說變就變,渣男啊,渣男。
韓云站在門口,走不是,不走不是。
邊鶴親完人,喉結(jié)滾動,呼吸微微紊亂,他手撐在額頭上,克制又隱忍,還因此慌了手腳,他起身,沖沖往外走。
他是壞人。
居然趁著梁舒不清醒偷親她。
又罪惡,又再想親一下。
門口的韓云露出尷尬的笑容,小聲的:“邊總。”頓了頓,解釋:“我什么都沒看到。”
欲蓋彌彰。
邊鶴冷著臉,關(guān)上病房的門后,問:“狗怎么樣?”
韓云回:“問題不大,休養(yǎng)個十來天即可,至于今晚那幫人,我查過了,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團伙成員,因梁舒小姐白天得罪他們,所以被報復(fù)了。”
邊鶴言簡意賅:“解決他們。”
“邊總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保證他們不會再騷擾梁舒小姐。”
翌日,天光大作。
梁舒悠悠醒來。
韓云第一次見到梁舒的真面貌,開始后悔自己昨晚居然把自家老板想象成渣男,罪過,罪過。
梁舒,原來就是老板心里頭的白月光,朱砂痣。
面前站著一個眉目清秀的陌生男人,梁舒微微愣住,問:“你是?”
韓云說:“你好,梁小姐,我叫韓云,是邊總身邊的助理。”
邊總···
是指邊鶴吧。
從一開始,梁舒便知道邊鶴的身份不簡單,從他的談吐和作風上看,妥妥的大佬級人物。
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的總,哪家的公子。
想起邊鶴,梁舒心微微泛軟,立刻問:“他人在哪?”
韓云本來想說他們老板在做身體檢查,但是,老板的身體狀況,對外一向是保密的,而梁小姐,邊總剛才有交代,在和梁舒交流的過程中,他的情況,不許說漏嘴。
韓云親切的笑笑:“邊總有點事要處理不在醫(yī)院。”他轉(zhuǎn)移話題:“梁小姐身體怎么樣,有什么不適嗎?”
梁舒搖頭,說沒事,緊隨想起二筒,便又問:“我的狗怎么樣了?”
“它沒事。”韓云繼續(xù)道:“不過醫(yī)生建議讓它在寵物醫(yī)院養(yǎng)兩天。”
梁舒松口氣,淡淡莞爾,說了謝謝。
韓云回一句不客氣。
梁舒做簡單的洗漱,醫(yī)生過來替她頭部上的傷口換藥。
韓云遞上來一份早餐。
梁舒正想說不用,韓云道:“這是邊總做的。”
聞言,梁舒失笑。
邊鶴考慮的還真周道,連早餐都給她準備好了。
吃著早餐,梁舒恢復(fù)不少元氣。
“邊總說等你吃完早餐把這個給你。”韓云又拿出一瓶牛奶,草莓味的。
梁舒笑意更深,臉頰,有個淺淺的梨渦。
她握著牛奶,笑的很甜。
美人一笑。
風姿卓絕。
美哉。
韓云倒不敢多看,他只是默默替自己憂傷,無形間,他懷疑自己一不小心吃了老板和老板白月光的狗糧。
等辦理好離院手續(xù),梁舒說:“韓云,麻煩你送我去一趟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