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中海市的酒吧，秦歌見證了韓奕指揮了一場緝（du）行動，而韓奕目睹了秦歌調戲黃頭發妹子的一幕。

那一次，韓奕對秦歌的印象只停留于帥氣，灑脫，狂傲不羈，而今天韓奕又見識了另一個面的秦歌，瘋狂，抑郁。

秦歌半靠在車邊，嘴里叼了根煙，她拿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白色的煙圈，剎那間煙霧繚繞。

身穿一身黑色女士西裝的秦歌宛如來自黑暗世界的使者，陰郁的氣質圍繞在她的身旁。

韓奕向前走的腳步頓了一下，盡管看不見秦歌的面容，但他能感受到秦歌此刻散發出來的陰郁氣質有些過于濃重，就那么遠遠地看著，就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他想她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的糟糕。

這樣子的秦歌太特別，特別的讓人難以忘記，又特別的，讓人心疼。

轉眼間，韓奕就走到了秦歌的身邊，秦歌轉頭，挑眉問他，“抽煙么？”說著將手中的煙盒遞了出去，韓奕笑著，搖了搖頭，“不了。”

得到拒絕的回答，秦歌將煙盒拿了回來，她抽的很快，一根煙轉眼就沒了，秦歌伸手將煙頭捏滅，眼里盡是疏離。

韓奕看著秦歌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不是很舒服，也許是同情，又或者是心疼。

她太淡然了，淡然的有些過分，仿佛她伸手捏滅的不是正在燃燒著的煙頭，仿佛她感受不到疼痛。

韓奕想，也許J城于她來說真的是一座讓她感到痛苦的城市，雖然他沒怎么接觸過秦歌，但畢竟是以艾七重要的人的身份放在檔案里的人，他多多少少也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現在看見秦歌這幅模樣，他是有點驚訝的，但韓奕的面上依舊不顯，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秦歌。

秦歌將剛剛捏滅的煙頭用面巾紙包好，然后放進口袋里，動作慢條斯理的，很是“紳士”。

做好這一切，秦歌再一次拿出了煙盒，打算再抽一根煙，剛將煙抽出一半的時候，韓奕笑著問她，“你有棒棒糖嗎？”

秦歌停下動作，轉頭看他，沒說話，也沒什么表情。

韓奕知道她是在疑惑，于是笑著解釋道，“我上回在酒吧門口看見你從口袋里拿出了根棒棒糖。”所以，我覺得你今天應該也有棒棒糖。不過，后面這句話韓奕沒說。

秦歌將抽出的半根煙塞回去，放進上衣口袋里，然后將手伸進褲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根粉色包裝紙的棒棒糖，

然后伸手撕開了糖紙，將棒棒糖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大概是感受了到棒棒糖的甜意，秦歌身上那股陰郁的氣質散去了不少。

一旁的韓奕挑眉看她，眼里帶了些許的疑惑，所以，我要的棒棒糖呢？

秦歌回看著韓奕，沒說話，棒棒糖在口中轉了一圈之后，她才含著糖說到，“只有一根了。”所以，我吃了，你沒了。當然，后面這句話，秦歌也沒說出口。

韓奕輕笑，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而，也側身靠在自己的車身上，雙手抱胸，閉眼小憩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很奇怪，明明只是萍水相逢過，再見時卻像是兩個多年的老友一般，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熟悉。

過了有一會，秦歌才開口說道“緝（du）警也愛賽車？”

韓奕緩緩睜開了雙眼，“緝（du）警就不能有自己的愛好嗎？”韓奕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協助緝（du）就一定得是緝（du）警？”

秦歌眨了眨眼睛，說的也對，“那你是？”

韓奕笑著問她，“你覺得我是什么？”

秦歌挑眉看他，“我覺得你像個衣冠禽獸。”

“哦，這話怎么說？”

“直覺。”

韓奕被她逗笑了，“你這是女人的第六感？”

“你想這么理解也可以。”

韓奕輕笑著說，“你的直覺，將一位人民教師當成了衣冠禽獸，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歌挑了挑眉，韓奕看向她，站直了身子，輕輕拂去袖子上的褶皺，笑著問，“怎么，不像？”

秦歌搖了搖頭，“不，像。”

韓奕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位翩翩公子，溫潤如玉，若說有什么職業最符合他的氣質，那學者算一個，這么想著，韓奕確實很適合教師這個職業。

但，秦歌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兼職的？”畢竟上回在酒吧看見他的時候，他正指揮那場緝（du）行動，看上去職位不低，警察跟教師，一起兼職好像不太可以。

而且看樣子，這個男人也沒怎么掩飾自己的身份，這不就相當于擺明了告訴別人我是警察，我在這，來暗殺我吧。

韓奕當然知道秦歌是怎么想的，“你或許可以這么理解，警察跟教師都是兼職？”

“看不出來你兼職還挺多的。”

“我也看不出來你玩賽車竟是不要命的玩法。”

秦歌沒回應，接著問道，“那主業是什么？”

韓奕沒立即回答，這么健談的秦歌有點讓他懷疑這究竟是不是秦歌了，畢竟跟檔案里的差距有點多。

直到秦歌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才聽見韓奕緩緩開口道，“正業有些復雜，就是管著幾個人，拿點工資，活好就賺得就比較多，活不好賺得就比較少。”

“包工頭？”

韓奕眼角抽了抽，她是怎么想到包工頭這個詞的，不過，他回憶了自己剛剛的說法，好像確實很像包工頭的。

他是包工頭，那艾七是什么？會搬磚的小仙女？唐琰呢？會搬磚的小王子？不行，突然間有點想笑。

秦歌感受到了韓奕突然的笑意，挑眉看向他，“樂什么？”

韓奕搖了搖頭，“沒什么，你猜的差不多，跟包工頭比也沒差多少。”只不過他手下的人“稍微”厲害一點而已。

韓奕開口問秦歌，“你呢？是做什么的？”說著，韓奕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歌，“你這一身的裝扮，職場精英？”

雖然明知道秦歌是個什么身份，韓奕還是想逗一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