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在沐辛九變態的學習反思天賦下,她已經能在黑洞里堅持三天三夜而不被傳送出來,修煉等級也在這黑洞的打磨下由筑基二階升到了筑基三階巔峰。
三個月后,黑洞成功被她拆了……
這三個月里,沐辛九發現盡管每次進黑洞都會出現不一樣的攻擊,但這些攻擊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她發出的攻擊越猛,黑洞給她的反擊也就越猛。
相當于她發出的攻擊被被黑洞反彈到自己身上,攻擊黑洞就等于在攻擊自己。
發現這個問題后,沐辛九也陷入了沉思,攻擊它就是攻擊自己,不攻擊,難道等死嗎。
不知怎么回事,她腦海里忽然回憶起酒老頭踢沐天勇的那幾腳,靈氣收放自如,腳力很猛,夾雜著天地靈氣向他踢去,踢到沐天勇身上后卻絲毫沒事。
或許酒老頭收放自如的那一招能破解黑洞的反彈攻擊……
翌日凌晨,沐辛九便迫不及待的進入黑洞驗證自己的猜想。
在黑洞里試驗幾次后,果真如她所想那般,將匯聚在拳上天地靈氣攻向黑洞,最后一秒猛然往回收力,黑洞的攻擊也霎時變弱。
找到這個突破口后,沐辛九服下一顆自己煉制的辟谷丹,便開始在黑洞里沒日沒夜的練習收放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轟的一聲,黑洞炸了。
她在黑洞里用融合的五系靈氣與石人的能量對撞,巨大的能量球在攻擊達到的那一剎那,她穩穩的收住了,然而黑洞卻因石人發出的相應攻擊毀滅了。
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在外練習的師徒幾人紛紛朝這邊趕來,望著突然轟倒的山頭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當幾人趕到的時候,就只看到山石炸裂揚起的灰塵中站著一個女子的身影,曾經傲然挺立的黑洞早已變成廢墟,不知去向。
此時的沐辛九也是一臉錯愕,她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將自成一界的黑洞毀了。
沐家藏書閣的書上不是說空間結界里攻擊與外界無關嗎……
僵硬扯出一抹笑容,略帶尷尬的和不遠處的師徒四人遙遙相望。
反應過來的酒老頭連酒葫蘆也不要了,扔掉酒葫蘆就往沐辛九方向跑,發著顫音仰天長嘯,“沐辛九你個小混蛋,老頭的心血啊!”
這個黑洞是他用盡前半生心血精心打造出來的一個獨立空間,但因為缺少最重要的結界之力,這個空間就一直沒有得到完善。
這些年他到處尋找結界之力,依然沒有結果,這才舍得拿來給沐家小輩練習,讓他們修為得到精進。
本來想著這些小輩找不到破解之法,也沒有足夠毀滅黑洞的能量,才放心大膽的給他們用。
沒想到……卻遇上沐辛九這個變態,不僅找到了破解之法,還一舉摧毀了自己的獨立空間。
酒老頭瘋癲更甚,坐在地上欲哭無淚,“你們兩個小王八蛋,一個喝光我的桃花釀,一個毀了我的黑洞,是上天派來氣死老頭的嗎?”
“抱歉,酒老,我不是故意的……”沐辛九涼眸微眨,歉意滿滿。
她也不知道結局是這樣,要是她早知道這黑洞不穩定,她就不會在里頭肆無忌憚的用全力和黑洞對轟。
小菩提上前牽住娘親的手,表達自己的安慰,眨巴著大眼望著酒老頭,“酒老爺爺,娘親也不是故意的……”
“哼。”
酒老頭皺著眉頭,冷哼一聲,忽而吐出一口濁氣,“罷了!老頭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也該回去看看了,這些年要不是因為這個黑洞把我牽制住,我也不會留在這兒。”
這黑洞毀了也好,十幾年里他一直在尋找結界之力,一直沒有結果。
對于這個黑洞,他是遺憾的,不甘心自己這么多年的成果停留在最后一步,明知道結界之力在上古就已經消失,他卻入魔一般堅信自己能找到,這一找就是十幾年。
現在被沐辛九毀了,也算是幫他斷了這個念想。
現在他該回去了,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么樣了。
“酒老爺爺不生氣了嗎?”小菩提見狀,連忙上前給酒老頭捶背捏肩,趁機給娘親求情。
酒老老頑童一般冷哼一聲,嘴上依舊欠揍,沒好氣道:“怎么,還要把老頭也一并氣死才甘心?”
小菩提連連擺手,把撿起來的酒葫蘆遞給他,“酒老爺爺喝酒~”
酒老頭拍拍葫蘆上的塵土,仰頭喝了兩口后,把它別在腰上,轉頭對沐玉三人說道:“老頭還在這兒待上幾天,你們幾個,回沐家還是繼續留在這兒,就自己決定了。”
“師父!”
沐玉三人震驚的異口同聲喊道,滿臉皆是不舍,師父要走了?
沐天勇直接上去撲在酒老頭身上,吸著鼻子哭起來,“師父,我舍不得您……”
他是孤兒,以前在沐家的時候總是受欺負,要不是在這里遇到了師父,教他如何修煉,怎樣反擊別人,他可能早就自甘墮落,被別人打死了。
沐玉也紅著眼眶,扶在酒老頭手臂上,低頭不語。
跟著師父后,她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知道了許多藏書上沒有的知識。雖然師父平時嘴上不饒人,可卻是真心待他們好,毫不保留的將他知道的全部傳授給他們。
“哭什么哭,老頭又不是去死,怎么,還沒被老頭折騰夠?”酒老頭癟了癟嘴,這場景他也說不出重話,只好嚇嚇他們,“誰再哭,老頭就罰他繞著試煉場跑一天一夜。”
“好!只要您不走。”
沐天勇一把擦干淚水,紅著眼睛說道。
要是跑一天一夜能讓師父留在這兒,他愿意!
酒老頭皺眉,這小子平時不是最怕他懲罰的嗎?
還記得初見時,一直悶悶的不說話,叫他干什么的照做,仿佛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然而混熟之后,完全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大男孩,什么表情都掛在臉上,明明年齡也不小了,還像個小孩似的撒嬌,試圖躲過他的懲罰。
現在卻為了留下他,寧肯跑上一天一夜。
酒老頭氣結,“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該散就散,非跟我一老頭做什么,未來去哪,你們自己看著辦。”
他也舍不得這幾個小兔崽子,但他要去的地方并不安全,斷不可能帶上他們一起去。
倒不如將話說絕,斷了他們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