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涼從洗手間出來時沒想會遇到正在接電話的江流。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吸引了江流的注意力,他眼睛下意識的朝著沈未涼的方向看去。手里的手機已經被他掛斷。
一位身穿香檳色魚尾裙的美麗女子正朝他走開,因為他的轉頭女子仿佛被嚇得停在了原地。卻又在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極其矛盾。
江流自認為識人無數,卻是瞧不懂她眼里復雜的情緒。
她對他似乎是熟悉又似乎是陌生的,像是透過他的面容在回憶另一個人,又似是在指責他……唔,指責他不配擁有這幅皮囊。他為他這想法感到好笑。
不過這一位他著實看不透她的心思。
沈未涼的目光一一的從他的臉上掃過,面孔幾乎完全一致,只不過她的少年比起這位更加的精致,白皙。
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有些久,她在心里不停勸說自己移開目光可是卻怎么也挪不動,她知道這是很不禮貌的。況且,他并不是她的少年,一想到此她的目光顯得有些黯然。
江流第一次覺得自己受不得這赤裸裸的打量,他問:“小姐,我們認識嗎?”她眼里對他是似熟悉又似陌生,以致他總覺得她是認識自己的。
沈未涼從他語氣里聽出他并不認識自己,盡管心里有答案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繼續求證。
“江先生在C市讀過書嗎?”
C市?
他怎么可能會在C市讀書。
他搖頭,“我一直都是在帝都念書,高考后便直接申請了英國劍橋大學。”微微停頓了一下“我也從沒有去過C市。”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么多,他為數不多的惻隱之心竟然給了她。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沈未涼聽到他的答案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沒有想到他會給她解釋這么多。
“江先生有孿生弟弟嗎?”沈未涼再一次追問。
孿生弟弟?
等等。
孿生?
他眼神一凜,望向沈未涼的眼神充滿了審視。他走近她帶著屬于他的壓迫,若是普通人此時可能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可沈未涼絲毫不受影響。“你到底想說什么?又或者你是誰派來的?”
沈未涼仰頭:“我見過有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我并不是誰派來的,只是我自己。”只是我自己派來的。
安知走過來時就聽到“我見過有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是沈未涼的聲音,她立刻躲了起來,拿出手機瞧瞧的錄下來。
兩人的距離非常近,看上去像是在接吻,她的手機是靜音偷偷的拍了一張。
不知道某人看到會是怎么樣?她真的有些期待后續了。
江流忽的輕笑,“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完全相同的人,小姐該不會在說笑話。”每一片樹葉看似一模一樣,卻有各自的不同。每一個都是唯一。
“江先生不相信我?如果我說我與你一起讀書,你還曾為我彈鋼琴。恐怕你是更加的不相信了。”沈未涼微笑著說。
“白日做夢。”
“我不僅做夢,我還夢想成真了。”
安知悄悄的離開,她不能耽擱太久,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未涼就是SB連是不是一個人都無法分別出,她要找的那人或許早就已經死了。江家的江流可不是她的江流。
江流的目光已經完全談不上友好,“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他沒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心里已經有些不耐煩。
“江先生有沒有孿生兄弟?”
她還是不肯說實話,江流眼睛里盡是一片嘲諷,這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漂亮卻沒有腦子。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沈未涼還站在原地,明明她提到孿生時他才走向她,哪怕他再怎么從容沈未涼還是知道了他很急切。確切的說是心里很急切。
可是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有或是沒有。
孿生弟弟?孿生。
他好像一直在等自己說實話,可她說的全是實話。
她怎么就說了實話?
沈未涼閉了閉眼,是因為長得太像他了所以才會說實話嗎?
江流的腳步很急促,他不知道心里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他急需要答案來驗證,他知道紙永遠包不住火,有一些事遲早都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