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滿滿一碗粥,扶桑滿足的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皮。
“吃飽了……唔,更困了?!?/p>
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扶桑揉了揉困頓的眼睛,把面前的空碗一推,她沖左厲寒擺了擺手,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寒哥,我先睡了?!?/p>
“嗯?!?/p>
左厲寒目送扶桑走進房間,這才這起身將空碗拿去廚房。
等他收拾完再出來時,一眼就看到小弟坐在沙發(fā)上,仰著頭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脖子。
他滿眼嫌棄的把擦手的濕巾丟到小弟臉上。
冰涼的觸感激的小弟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
濕巾順勢掉在大腿上。
小弟睡眼迷蒙,一臉懵逼的看向左厲寒。
“哥……”
左厲寒雙手插兜,冷漠的吩咐:“把口水擦了?!?/p>
小弟:“……”
打著大大的哈欠兒,小弟撿起大腿上的濕巾,遲鈍的擦拭著嘴巴邊的口水。
左厲寒已經(jīng)走到樓梯上了,忽然想起什么,折身走了下來。
“那個小鬼呢?”
“嗯?”
沒睡醒就被強制開機的小弟蒙了半晌,眼看著左厲寒眉峰擰了起來,眼底不耐煩的神色逐漸浮現(xiàn)。
小弟在強大的血脈壓制下瞬間清醒,他搓了搓臉。
“啊……你說小琪,他和許小姐一起睡下了?!?/p>
“一起?睡下了?”
左厲寒的眉峰一下壓了下去,烏黑的眼瞳中有小型風暴正在凝聚。
再熟悉不過的寒氣讓小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跳了起來,他搓了搓胳膊上倒豎的寒毛,扯著臉干笑了兩聲:“額……只不過是個小孩兒……”
他只說了一句,左厲寒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小弟脖子一縮,安靜如雞。
他眼睜睜看著左厲寒帶著一身寒氣走進客房,兩分鐘后,他手上提著一臉懵逼的小琪走了出來。
隨手一扔,小琪尖叫著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小弟一臉驚恐,手忙腳亂的接住了小臉煞白的小琪。
烏黑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瞳孔止不住的顫抖,眼看著他要放聲嚎啕大哭。
小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別嚎!”
嘖,小孩子的醋都吃。
小弟抬眼看著左厲寒上樓的背影,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可怕的占有欲?!?/p>
扶桑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
左厲寒不在,小弟窩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看到扶桑出來,他立馬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許小姐,我們今天去哪?”
傭人從廚房端出來溫熱的牛奶和清淡的食物。
“小琪呢?”
小弟走過來幫扶桑拉開餐桌前的座椅。
“在院子里玩呢。”
扶桑坐下后轉(zhuǎn)頭看向落地窗。
透過透明的玻璃,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院子里,不知道在鼓搗什么。
扶桑沒打擾他,轉(zhuǎn)回視線,開始吃早餐。
這具身體的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到了食道,導(dǎo)致扶桑不管看見什么食物都覺得沒有食欲,吃什么都覺得難以下咽。
但為了維持身體的正常運轉(zhuǎn),她還是強忍著反胃,一點一點吃完了早餐。
雖然進食的過程很漫長。
好不容易吃完了,扶桑擦了擦嘴。
丟下紙巾,她走到外面:“小琪,過來。”
正專心擺弄石子的小琪聽見聲音,立馬起身跑了過來,他主動拉起扶桑的手,帶著她走到自己剛剛蹲著的位置。
“媽媽,你看?!?/p>
被太陽曬的通紅的小臉上布滿了汗珠,亮晶晶的眼眸里盛滿了期待的神色。
扶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鋪的整齊的鵝卵石,被小琪組合成了兩個字。
‘媽媽’
心里驟然一暖。
扶桑的眸光都柔和了下來,溫涼的指尖拂過他額頭上被汗水打濕的黑發(fā):“熱不熱?”
小琪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他沒有回答扶桑的話,而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媽媽,你喜歡嗎?”
扶桑認真的點了點頭:“喜歡?!?/p>
小臉頓時綻放出耀眼的笑容。
耶斯!
他離被收養(yǎng)又近了一步!
小弟撐著遮陽傘走了過來。
“許小姐,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fā)了?!?/p>
“走吧,媽媽帶你去Shopping。”
牽起小琪的手,扶桑帶著他坐上了車。
原主大學讀的是表演系,畢業(yè)后為了嫁給了顧少銘,她放棄了做演員的夢想。
她的第二個心愿,是想體驗一次站在鏡頭前的感覺。
小弟查到最近的劇組拍攝點,一排氣派整齊的車隊駛出了別墅。
此時劇組的化妝間,化妝師正試圖用厚重的底妝遮擋住米雪額頭上青紫的痕跡。
米雪一直走的都是清純?nèi)嗽O(shè),妝容也一向是精致又不失干凈自然。
現(xiàn)在為了遮擋額頭上的青紫,不得不打好幾層遮瑕。
厚重的妝容看起來極其顯老。
導(dǎo)演站在一邊看的眉頭頻皺。
“實在不行,我們就先拍其他人的鏡頭,等你的傷養(yǎng)好了在補拍你的?!?/p>
米雪心頭一跳,眼眶很快升起了霧氣。
“導(dǎo)演,昨天不是說好了先拍我的鏡頭嗎?”